第三百六十一章 突来噩耗（2/2）

夏雪的脚步几乎有些不稳，一个踉跄，差点摔在门阶上，垚从旁一把将她托住，才没让她真的摔下去。

柳亦辰服用贺大夫配的药没多久，嗓子才恢复了一些，此时却像又被毒哑了一样，什么都说不出口。朱掌柜带着天心坊的姑娘们也过来了。

整间宅院中，所有的人脸上都写满了悲伤。

秋秋跟大家相处的这段时日里，虽是以圣女代言人的身份会管理大小事务，但她从来都没有架子，对所有人都很好，尤其是天心坊里那些姑娘。

她们原本是流落在街头的孤女，或是被家里人便宜贱卖出来的，一开始本来是要到天心坊中卖艺的。在天心坊被查封的日子里，她们无不担心以后日子过不下去，自己又要被转卖掉了。可秋秋大大方方地把卖身契都还给了她们，并且承诺愿意留下来的姑娘，会继续按以前的方式先学艺再准备着重新开张登台的那一天。

这些自然是夏雪交代过的，可秋秋的热情也是她们亲身感受到的，得知秋秋遇难之事，她们也放心不下，一定要来亲眼看一看。

只不过这地方特殊，就算秋秋横死，也不好报官。

贺大夫查验过，秋秋死于一种奇毒，夏雪跟柳亦辰来了之后，要再去检查了一次。

夏雪在停尸的那间院子里问魏姑这两天府中可有什么异动，只听柳亦辰在屋里一声哀嚎，接着像是碰到了什么东西，伴随着瓷器打碎的声音，一片凌乱。

他们才赶紧跟了进去看看出了什么事。

只见柳亦辰瘫坐在床边，泪流不止，而一旁倒了屏风，砸碎了一地的茶具。青白色的碎瓷散落得到处都是。

夏雪强忍住悲伤，上前蹲到柳亦辰身旁想要安慰他。可她自己却几乎是不敢望向床上的人，生怕多看一眼，就会跟柳亦辰一样崩溃大哭出来。

“柳哥哥，你别这样，我们要查出真相来，才能让秋秋瞑目。”

柳亦辰反握住夏雪的手，泣不成声，“小雪，你知不知道，她有了身孕，刚刚有了身孕……我却什么都不知道……”

夏雪终是忍不住了，一把搂住柳亦辰，跟他一起哭了起来。

屋里跟进来的人看到这一幕，也不知道该劝什么。魏姑也跟着一起默默拿着帕子抹这眼泪。

他们俩也算是跟秋秋最亲近的人，在这种事上如何能控制得了情绪。最后还是垚从后面点住了柳亦辰的睡穴，让他先昏睡过去，才将夏雪从地上拉了起来。

“你如今不能太过悲伤，对肚子里的孩子不好。”垚提醒着。

夏雪逐渐冷静下来，一边擦着眼泪，一边说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要知道所有的事情，是何人何时发现，当时又是怎样的情况？”

接下来的四个时辰里，她几乎是跟府中每个人都对过话，把其中的要点都随手记录下来。

因为柳亦辰情绪崩溃，根本无法重新验尸，夏雪自己也怕受心绪影响，没有亲眼去看秋秋的尸身，唯一具备医术且检查过尸身的贺大夫一口咬定是中毒而亡，且他还补充说这种毒药是血月特有的。

根据贺大夫描述的中毒症状，又勾起了夏雪的回忆，当初二百两在燕王府中的毒也是如此，毒发迅速，脏器一应被毒素破坏，不断咳血直至气绝。

魏姑也验证了贺大夫的话，是她亲自替秋秋处理身后事，帮她擦净血迹，换上干净衣裳。

“那毒叫血煞，确为血月特有。”垚的话，让夏雪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