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塔图部落（1/2）

北疆关外，血气弥漫。数不尽的白骨堆积在城墙边，无言地讲述着一场场惨烈的战事。高墙之上，一个身穿长袍的男子站在墙边，眼神肃穆都看着遥远的天际。

男子身后立着一名青金色铠甲的武士，跟随着他一同远方眺望着。许久，武士沉声询问道：“将军已经在此立了一个多小时了，虽然我们刚刚击退了敌袭，但是还有不少事务需要您亲自处理。您出于何故，要在则城墙之上矗立如此之久？”

“狄清，距离我们今年和佘驰的第一场交战至今，有多久了？”男子目光仍然飘在天边，声音古井无波，却又隐约有些悲凉的感觉。

“余将军，已经有半年多了。”身后的男子恭敬地回答道。

“我方伤亡几何？”余将军继续发问道。

“伤兵四万多，故去的兄弟大概是在两万左右。不过我军将士作战勇猛，在战场上通常都是以一敌几，死伤一个人，对方至少也要死三四个。”男子想了想回答道，话语之间眉角微微上扬，颇有些神气的感觉。

“我军亡去两万人，敌军的数量要在这个基础上翻两倍甚至三倍。狄清，你可曾想过，这些性命，就这样无端都埋葬在这片冰土之中，值得吗？”余将军的声音悲怆，看向远方的目光中出现了一丝摇晃。“无论是我军还是敌军，他们都是活生生的人，是白发老母的儿子，是稚嫩小儿的父亲，是多情女子的丈夫。而在这里，他们都无一例外地捉对厮杀，最终化为一堆白骨。就只是为了那一点点可笑的利益，为了王都里的那些无耻下作的王公败类。你说，这样值得吗？”

男子慌忙地单膝下跪，深深低下头，语气中充满了惶恐：“将军切莫胡说，对于王都之事，您。。。”

他的话没说完，便被余将军严厉地打断了，他迅速地转过身，对着这个部下呵斥道：“那些苟且之事有什么说不得？王都里的那些下三滥，一个个用各种高贵的头衔装饰自己，行的却全都是苟且之事。待此次战事结束，我返回王都，必将要求王上整顿这群蝇营狗苟之徒！”

余将军说完，再次将目光投向了远方，语气变得惆怅起来：“不知道古丹此行是否顺利，如果他谈判成功，这疆土上流淌的鲜血便会少上千千万万。古将军，一定要诸事顺利啊。”

在白茫茫的冰原之上，凛冽的寒风吹动着低伏的打霜草。一片刺目的亮白色中，几个黑色的帐篷星星点点地坐落在苍茫之中，在这个苍白的世界里显得突兀又渺小。

这里正是塔图部落，此时在中央最大的一顶帐篷中，古丹正在和塔图部落的一名长老交谈。

“塔图部落的要求就是五千匹灵犀兽、十万石粮食，外加每年的五十名年轻女子。我认为这个要求并不算过分吧，眼下你们的国家可是同时面临着我们和佘驰的威胁，同时还要顾及南面国家的逼迫。如果我们答应和解，你们在北部想要解决佘驰，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如此大的好处，仅仅只是这一点点代价，难道还不够展现我们的诚意吗？”

古丹捋了捋胡须，态度温和地说到：“这五千匹灵犀兽、十万石粮食，我都可以接受。只是最后的这个条件，每年提供五十名年轻女子，这件事不能答应。贡长老，你们的诚意我毫不怀疑，而我同样是携着诚意前来的。这女子之事，不同于财物灵兽，恕我直言，赠送女子这种事情，实在是有违人道，可否换成其他条件。我们可以增加一些灵兽和粮食的数量，以此作为替代，这样可好？”

面前的贡长老闭着眼睛摇了摇头，态度坚决地拒绝了他：“这个条件，可以说是最重要的一条。你也看到了，我们塔图部落处于如此恶劣的环境中，每年新生儿的存活数量不足三成。再加上我们与外界隔绝，完全不可能有外人加入这里。我们现在所缺少的，就是女人和孩子。如果你们不能提供年轻有生育能力的女子，那么我们也没有其他的需求了。粮食灵兽再多，没有活人来使用，又有什么意义？”

古丹皱了皱眉头，对于贡长老的坚决态度感到有些意外：“可是往年我们之间的合作也是十分愉快的，贵邦从未有过类似的要求。怎么突然。。。”

“那是之前的卡拉尔废物！”古丹的话刚说到一半，便被一旁的一个年轻男子粗暴地打断了。他气势汹汹地站起来，裸露出的半截身体上充满了爆炸的肌肉，随着他的气息吞吐上下起伏着。“我们现在已经不再是之前的塔图了，你如果还想依照之前的谈判方法随意地应付我们，便教你常常塔图人的厉害！”

古丹轻轻地瞥了他一眼，随后又将目光转向贡长老，风轻云淡地问到：“贡长老，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卡拉尔酋长不幸去世后，酋长的位置是由他的儿子辛吐尔继承吧。就算是贵邦临时改变了外交方针，也应该是由辛吐尔酋长来告知我，而不是让这么一个不知名的人来朝我无礼地大喊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