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1、相忘于江湖（1/2）

余小鱼没有敢跟着年以宸走到宴会厅正中央，只是走到一边就停了下来。

看着不远处小舞台上坐着的管弦乐队，她有些紧张了，小声说道：“到这里就可以了吧？我们又不是主角……”

“谁说你不是主角了。”

年以宸拉着她直接冲到宴会厅正中央，悠扬的华尔兹立刻奏响。

余小鱼被搂得很紧，以至于她能跟上年以宸的步伐，不会东倒西歪，也不会手足无措。

舞步渐渐加快，余小鱼已经顾不得什么脚步，什么形象，就像一只壁虎一样，趴在年以宸怀里，由他带着。

音乐声很大，可那有力的心跳声还是一下一下撞击着她的耳膜。

紧接着，她的心跳也开始不规律起来，喘息和心跳渐渐融合在一起。

她咬紧下唇，忍住眼眶里的泪，告诫自己，给这份爱情最后一首歌的时间吧！

这首歌之后，就要在心里彻底抹掉过去的痕迹。

乐符温柔地流淌，余小鱼细数着他们最美好的那些过去，然后把这些片段藏进脑海深处，在最后一个音符结束时，把它们全部锁了起来。

一低眼泪落在年以宸的衣襟上，他缓缓低头，看着眼睛微红的余小鱼。

那些藏了好久，就要藏不住的情感迸发出来：“小鱼……”

“小叔，我第一次跳舞，还好吗？”

年以宸愣住了，他看得出来余小鱼这淡然笑容背后的意思。

就当是一场梦吧，他总算是为了她说了一句‘我愿意。’

“跳得很不错。”

年以宸松开手，余小鱼也松开手，两人相视一笑。

相互释然。

余小鱼往王安忆那边走去，走到一半时，回头说道：“小叔，这件裙子，就送给我吧？”

年以宸不舍得眨眼睛，从未笑得这么真诚过：“好。”

余小鱼开心地说：“谢啦！”

她小跑着到王安忆身边，拉着她的手说道：“我们走吧。”

“走？”王安忆皱着眉头，问道：“你现在能走得掉吗？”

余小鱼满脸疑问：“为什么走不了？”

“他会让你走？”王安忆看着不远处站得笔直的年以宸，观察着他的表情。

他依旧在微笑着，似乎没有什么难过。

“你们刚才不是在神父面前发了婚誓吗？按照这里的规矩，你们可算是正正经经夫妻了。”

余小鱼有些讶异，很快却又释然。

“嗯，只有在这里是。”她环视四周，这座城堡真的好美，可……

“我以后也不会再来这座城堡了。”

王安忆睁大眼睛，愁眉苦脸的，觉得他们俩的爱情不仅是坎坷，简直是悲剧。

“小鱼，你难过就哭出来，不要这样。”

余小鱼一脸坦然，“我没有难过，我们选择了最好的告别方式，不用互相仇视，不用互相伤害，不用为了对方演戏，我很欣慰。”

自始至终，她都没有回头。

她知道自己不能回头，她不知道自己的决心能撑多久，如果回头了，看到那个人的眸子，她还走不走得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