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九章 出征（1/2）

齐远冲出去以后到底做了什么，凤朝歌暂时是不知道的。

确认过成娴没有大碍以后，她还是好生叮嘱了一番她身边的婢女，这才回了王府。

回到王府以后，她才知道齐远到底做了些什么。

听小六说，他没头没脑地闯入了齐衡的书房和他大吵了一架。说了什么小六他们并不清楚，只知道齐远现在已经被小十他们带到了他在府中长住的小院里去关了起来。

齐衡的意思是，暂时不会放他出来的了。

“你放我出去，我自己和皇兄说清楚！只要我和他说清楚了，他定然愿意同意的！”

齐远原本以为齐衡只会像以前那样，训斥他两句然后将他赶回府上，便不会有任何的惩罚了。谁知道，他竟然直接让小十将他给带回了他在八王府中暂居的院落，还顺便将门给锁上了。

小十带着两个侍卫牢牢地守在门口，显然是不打算放他出去的。

“殿下，您饿了吗？要不属下帮您去拿点吃食过来？”

小十对他的话熟视无睹，这回齐衡已经下了死命令，他们要是敢把齐远给放出去，那便唯他们是问。

“说了不饿！你是聋了么？放我出去，我要去和皇兄说清楚！”

他现在一心只牵挂着成娴，哪里还会在意齐衡会不会责罚他。少年人为了自己心爱的人，总是能够豁得出去一切的。

“殿下您就别白费口舌了，主子说了，要是放您出去，遭殃的只会是我们。”

小十叹了口气，隔着一扇木门好生劝慰着，“您现在还是多吃些东西攒点力气，要是主子那边真的发脾气了，您说不定连这点吃食都捞不到了。”

这种事情，齐衡一向是说到做到的。

他小的时候调皮不懂事，齐衡都是用这种法子来对付他，现在想起来了他都有些心悸。

齐远一赌气，干脆冲着门外大声嚷嚷起来：“那就让他饿死我算了！这一次要是皇兄不愿意见我，那我当真是一样东西都不会吃的。你们几个就看着我活生生饿死在这里好了！”

“好啊，那把这些都撤了吧，他要是不想吃，也不用送过来了。”

门外凤朝歌清脆的声音倒是让他有找回了一丝希冀，整个人瞬间从地上爬起来，趴在门上透过门缝努力地朝她这边张望着。

“皇姐，你是来放我出去的对不对？我和皇兄都说过了，这一次他无论如何都要听我的，我已经这么大岁数了，不是小孩子了。”

“谁说我是来放你出去的？”

凤朝歌瞥了他一眼，只是挥挥手让红秀将手里的食盒放下，又让小十他们去拾掇了一张桌子出来，各式各样的佳肴摆了满满一桌子。

“我都说了我不吃了，快拿走！”

齐远隔着门缝眼巴巴地望着这些吃食，在里面闹腾了这么久，他其实早就已经饥肠辘辘了。如今近在咫尺的地方就摆了这么多的吃的，当真是让他想不眼馋都难。

“我又没说给你吃，”凤朝歌好整以暇地接过红秀手中的碗，乘起一勺蛋羹在他面前晃了晃，“我不过是觉得这个地方风景挺好，特别适合吃东西罢了。”

“那，那你便吃吧。”

他这次是打定主意要领兵出征的，才不会被这么些糖衣炮弹轻易打倒。可外头的香味一阵一阵地顺着门缝传过来，他肚子里的馋虫全都被勾了出来，又怎么可能不被外头的动静给吸引过去。

“皇姐，这碗应该是如意酒楼的新菜式吧？”

他之前可是个不折不扣的纨绔子弟，吃喝玩乐这一方面，他认第二都没人敢认第一的。如意酒楼的每一样菜式都风格独特，他帮着管理的时候可没少吃。

“你鼻子倒是不错，这蛋羹里头还加了新鲜的海贝和菌菇，这些东西都炖的酥烂才放到蒸笼里和蛋羹一起蒸的。你看看，火候正好。”

凤朝歌瞥了他一眼，故意将吃食拿过去了些，让香味更好地飘到房间里面去。

“真的吗？”

齐远眼巴巴地看着她，又指了指另外一样，“那那边的呢？”

“你说这个？这个叫三宝鸡，要不要来一口？”

她夹起一块放入了自己的口中，这些可都是她特意吩咐人做的，不光外表精致，连味道都是一绝。

齐远是打定主意想要耗下去的，这一招竟然也失了效。

他将所有菜式都问了个遍，又缩回了门后头。

“皇姐，你回去吧。”

他知道凤朝歌是来劝他的，可这一次他已经打定了主意，不管谁来都不会改变的。

“齐衡已经进宫去找陛下了，他是不会同意让你去的。”

凤朝歌没好气地在门上踹了一脚，对付这种熊孩子，她还是觉得直接打一顿更来的痛快些。

“什么？”

齐远眼睛瞪得滚圆，想要出来问个清楚。可门早就被小十带着人从外头封上了，要不是时间仓促，他们可能连窗子都一并封了。

“皇兄他怎么？他该不会是打算？”

“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

他肯定是不会让齐远领兵出征的，他骑射功夫一般，平日里又没有过这方面的经验，上了前线和送死又有什么区别。

齐远的声音异常消沉了下去：“皇兄他，是因为我么？”

他这次果然还是太任性了些，要不是他执意如此，齐衡也不会主动掺和到这件事情中来。

“少胡思乱想了，等下小十会送吃的过来，你现在应该做的就是好好想想有什么能够帮到他的，而不是在这里自怨自艾。”

凤朝歌靠近门边，低声开口的：“有些话他不会和你说，但你心里应该清楚。成娴不仅仅是你心爱之人，也是我的朋友，成家出事，我不会坐视不管。”

“我，我知道了。”

齐远垂下头去，终究是没再说什么。

他并不希望齐衡因为他的缘故而揽下这些麻烦来，成老将军若是真的深陷敌营，想要将他救出来肯定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这一次不管谁去，定然都是九死一生的。

……

齐衡在皇宫之中和老皇帝说了什么，倒是无人可知。

只是时间已经确定，三日后，齐衡领着三万人去往边疆，将成老将军给救回来。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这么快？”

哪怕心中已经有了预料，可陡然听见这个消息，凤朝歌的心还是猛地惊了一下。

“嗯，那边战局胶着着，自然是越快越好。这一次，你就不用和我同去了。”

战场上刀光剑影的，她身体的亏损又暂时没有恢复，长途奔波并不适合她此时的状态。

“嫌弃我累赘了么？”

凤朝歌撇撇嘴，故意装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来，“你就不怕我偷偷跟过去？”

“听话。”

齐衡微微皱眉，索性扔下了手中的信件走到她身边去坐下，手一伸直接将她整个人都揽在了怀中。

她身上带着一股子好闻的药草香气，每次闻到这味道，都会让他的心平静下来，思绪之中的杂念更是瞬间消弥。

凤朝歌缩在他怀里叹了口气，刚才的那些话，她只是故意那么说的。真要跟过去，齐衡定然会因为她而分心。

她现在能做的也就是呆在京城里面等他平安归来。

“殿下。”

小六从门缝里瞥见这一幕，一时之间倒是犹豫着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进来。

“我去给你准备压制寒毒的药，还有伤药金疮药之类的一并都给你准备好。”

现在并不是讲究儿女情长的时候，她要准备的东西还有很多。

至少要保证齐衡在那边不会因为自己体内的寒毒而出岔子，战场上刀剑无眼，她特意调制的伤药多少能减轻些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