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相互(2/2)
可林文海想错了,林老夫人根本就没打听昨晚的事儿,“可惜我知道的也不多,要是早知道采灵果的主子是那位前郡王妃,也能适时提点你一些,这些事都过去那么多年了,要不是突然发生了这样的意外,根本就不会有人想起来的。就算是想起来,也没人有胆子敢随意议论。”
帝王家的秘史,向来都是要被掩埋的,林文海哪里能不知道。这一刻,他突然觉得自己,好渺小。就连小白,他都比不上。
“小白她。。。”他还是忍不住问了。
“小白?从今往后,她便是你妹妹了。比起文娟,你要多照顾她些。我也不怕告诉你,她不仅阴差阳错帮了商夫人,还和那位阮夫人的女儿有些交情,不然就凭商会对采灵果的压制,你认为她们会这么容易就算了吗?会长的位子你是别想了!我猜着,大概是小白说过什么,所以才有了现在的结果,听祖母的话,不要再对王家的事纠缠下去,该是你的早晚都是你的。
你爹就是把那些读书人看的太重,那个陈珩,也太不像话了些,文娟平日里咋咋呼呼,其实最是单纯,跟她说什么她也不懂,明天你送她回去,见了陈珩那个老娘,好好的敲打敲打,她儿子还没迈出府丞那个门槛儿呢,再作妖,小心得不偿失!你们呀,就是好日子过多了,一个个的,都不如小白,懂得居安思危。”
林老夫人的话不断的在他耳边回响,这些日子所有的变故全部都在老夫人一番话中得到了解释,不过都是交情罢了。
“也不知道陈珩什么时候回来,封了官职没有。”林老夫人慢悠悠的起身,去了后头。
林文海突然觉得有点儿不对劲儿,七月初一大试,七月初二帝王设宴,到了昨天,已经陆续有消息传回来了,可为什么没有一丁点儿关于陈珩的信儿呢?
....
小白接了林文海的信儿,早早的就把五十坛酒准备了出来,可足等到了十一,才等到他们来了。
林文海这次见到小白,有些不自在起来。
小白却不以为然,仍旧是那副没心没肺的样子。“你怎么才来!都好几天了!这五十个坛子很占地方的好不好?”
“坛子本来就占地方,怎么你之前不嫌弃它们呢?”
“你说呢?之前它们在地底下,现在它们堵了我的门了!”
“吉利,把银子给二小姐。”
“什么二小姐!”小白瞪着他。
吉利倒是坦然,林府里上上下下都知道了,小白终于成了大小姐的姐妹,虽然没来得及上族谱,可不就是二小姐了嘛。
林文海点了点小白的额头,笑道:“你入了林氏的族谱,和我一样,是要喊爹娘祖母的。怎么,不认?”
小白甩开了他的手,皱着眉头说道:“由的我做主吗?”
“二小姐,规矩就是规矩,大少爷和老爷夫人叫你一声名字可以,你我们这些下人呢?”吉利说到。
“怎么哪都有你呀?”
“小的是跟班儿嘛,二小姐,银子。”吉利乐呵呵的把荷包放到了桌上。
小白看了一眼说道:“这也太多了。”
“多的就当是给你的零花钱了。”林文海笑道。“吉利装车。”
“你们干嘛去呀?”
“去商镇看望商夫人。”
“啊?看她呀?那这酒又一半可不能送她了,都是寒凉的水果和花。不过我上头都贴着标签的,你可一定要细细的跟商夫人讲啊。”
“我可不懂你这些。”
坛子还要过一会儿才能搬完,小白就去厨房端了些零嘴出来,还摘了几片薄荷泡了茶。
清晨过后,燥热覆盖了凉爽,小白穿梭在一众食客当中,交谈嬉笑,打包上菜,迎来送往,小小的身躯充满了能量和干劲儿,让前段日子一度很消沉的林文海有些赧然。
看她这么忙,林文海不好意思打断她,还是小白注意到他没走,上前说道:“这一步我觉得你走对了,谁能说得清楚王彦霖心里到底怎么想的?可商夫人的心思却很容易就能猜得到,她不喜欢王家是真的,即便你做不了下一任会长,她也绝对不会让王家得手的,谁想在这件事情当中左右逢源,便是最吃亏的那个。”
林文海笑道:“你倒是和祖母说了一样的话,做不到八面玲珑,倒不如一往直前,反正我是铁了心了。”
“我知道,那天我也听下头的人说了,商会的人也是很支持你的。”小白觉得奇怪,但在林家她也不能多管闲事,不知道商会发生了什么事儿,反正事情的发展变得对林文海有利了。
瞧着小白满是对自己做了好事却不以为然的样子,林文海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你真的对我们很好,我和文娟跟你比起来,倒是太让祖母担忧了。”
“你还再说那些酒啊?都说了跟我没关系的。”
“不止这个,这些天你没听说吗?采灵果的事儿有了结果,之前的那位郡王妃虽然还叫惠城的铺子开着,却说两年之内不和商会合作了,你让阮家的大小姐替我说话,真是难为你了。”
小白心里顿了顿,心想媪萝的来信没有提及这个,看来楚馆主根本就没打算让她们再参与进来,“我哪儿有那么大的本事!”
“当然有。”林文海现在想想都有点后怕,万一那位前任郡王妃不肯放过他,不止他自己,就连慧县商会都是要倒霉的。“你要是没本事,怎么能让祖母认了你当干孙女。”
小白哈哈一乐,又忙着去招呼客人了,这会儿林文海倒是识趣,带着一行人悄悄的离开,小白都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走的。她遮了门板,去厨房收拾东西,准备去伏蠃地了。
...
那天夜里,西越城下了一场好大的雨,雷电交加,劈坏了帝宫一处破败院落里的一颗大树,压塌了半个屋子,一个脏兮兮的男孩被另一个脏兮兮的男孩儿从废墟里抱了出来。
等到监视的人来回禀,凤弥才知道,有些人注定不该死,也没有人能阻挡他的成长。
“找吗?”长鱼佑乐轻轻问道。
“找不到的。”凤弥派了人去看着,可那男孩还是跑了。
长鱼佑乐起身去了窗边,盯着外头倾泻而下的大雨,又问道:“帝王不知吗?”
“我倒希望他知道。”凤弥靠在了椅子上,闭上了双眼。
长鱼佑乐瞬间皱了眉,想起昨天帝王借着女儿节的庆典,想要封赏在这一次大试之中学子时,发生的事情,谁都知道,西越城只有一个帝子,便是帝八子凤弥,没想到,帝王会再次召了帝五子进宫。
想起凤舞当时的眼神,长鱼佑乐不免心寒,最难揣测便是帝王心,这到底意味着什么。“原来桑家会冒头是因为凤舞,你会去吗?十日之后,帝王为凤舞举办的生辰宴。”
凤弥冷笑一声,纠正了长鱼佑乐的称呼,“你不该直呼他的名讳,该叫他五殿下。”
“老五的生辰宴,你会去吗?”
凤弥睁开双眼,凛冽的眼角添上了一抹笑意,“为何不去,不去怎么知道,他要做什么,又怎么会知道,帝王想做什么。”
“可去了也不一定能明白啊。真是烦躁,最近没有一件事儿能做明白的,帝王到底怎么想的,该是杀头的罪,怎么连提都不叫提一下?”
凤弥知道长鱼佑乐在说桑家的事儿,他倒是不觉得烦躁,只是觉得有些事越来越有趣了,“谁说没有做明白的事儿,陈珩不就让咱们给骗回去了吗?”
长鱼佑乐侧身悠悠的看了他一眼,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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