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决心（1/2）

楚采苓睡下后，桑岚把门外的阮媪萝叫进来说话。阮媪萝一听到要陪着楚采苓一道离开便有些不乐意，“怎么我一个人去呢？你不陪我吗？”

“娘有事，听话，你楚姨的采苓馆建在五莲山上，听说可是难得一见的绝世好景，还没有外人去过呢，又能吃到稀罕的果子，娘也不逼着你去学府，你有什么不乐意的。”她的女儿她最了解，只要把她那点儿小心思给解决了，她一定会答应的。

果然，阮媪萝激动说道：“不用去学府？太好了！楚姨可真好，这才刚见面就邀请我去做客。”

桑岚微微叹了口气，说道：“不是你楚姨邀请，是我要你陪她，想让你跟她说说世子的事儿，你可清楚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啊？”

“原来是因为这个啊？”阮媪萝瘪了嘴，“那坏小子还抢了我的发簪呢！我一定把他这些年的好事儿都说出来。”

“别让你楚姨难受了！”

阮媪萝又问道：“那我说什么？”

“娘问你，世子当真和传言说的一样，无可救药吗？”

阮媪萝想了想，说道：“我不知道，不过哥哥跟我说过，他其实挺可怜的。”

“是很可怜，郡王妃是个表里不一的人，连我都被骗了。”

“我还记得娘在果昭阳遇到麻烦的时候，总会念叨，怎么不见楚姨回来，如今可知道为什么了？”

桑岚摇了摇头，她怎么能明白呢？同样是母亲，她可做不到楚采苓那么决绝。

“如今学府里还有人在说关于他的事，因为没升到二年级，又回到太学混日子去了，不过这一点倒是比余珂强。”

“媪萝，娘这辈子也没什么好友，你楚姨是唯一的一个，从西越城到海兴，从荣华富贵到杳无音信，这么多年，娘割舍不下的也只有她，世子其实不是个坏孩子。”

阮媪萝想了一下，点了点头，她对果昭阳其实不了解，但她哥哥说过，能写出“嫩叶商量细细开”的人，一定是个感情细腻的人，这样的人，不会是果昭阳表现出来的样子。

“要不是因为娘总是有意无意的提起那位世子爷，我和哥哥也不会在他被孤立的时候，替他说话了，可我跟楚姨去，该说什么呢？”阮媪萝其实并不了解果昭阳，“大不了，我只说好的，不说坏的就是了。”

“即便说了什么让你楚姨不高兴的话也无妨，你记住，你外祖母家，可是西越城的桑家。”

“桑家？”阮媪萝微微蹙眉，长这么大，她只听娘说过，但却从来没有见过呢。

桑岚微微蹙眉，心想这些年确实是沉默的过头了，只说道：“没想到这次相聚的时间会这么短，媪萝，答应娘，要好好开导你楚姨，好不好？”

阮媪萝不太明白的点了点头，就见阿玉匆匆赶来，把中午阮府里发生的事情告诉了桑岚身边的花朵。阿金竟然私自出去去学府找翱星了，阮翱星是桑岚的希望，这么多年她都叫他隐忍着，不就是为了将来一鸣惊人吗？她怎么可能让人来妨碍自己的儿子呢？

桑岚着急回府，便让阮媪萝留下来陪楚采苓，领着阿银回府去了。刚一进门，便看到了自家夫君的随侍文河一脸尴尬的朝着府门而来。阮歆出海已经有四月有余，这样没有消息的突然出现她当然觉得奇怪。

“文河？”

“夫人。”老爷突然回府却没有知会夫人，他作为老爷贴身伺候的人，文河明显很不自在。

“你们回来了？老爷呢？”桑岚的脸色已经不好看起来。

文河支支吾吾，连头都不敢抬，双手无措的握在一起，很是令人不解。

“夫人问你话呢！你哑巴了！老爷在哪儿？你不在老爷跟前伺候乱跑什么！是不是许久不在府里，忘了夫人的规矩了！我看要好好打你几板子你才长记性！”花朵知道桑岚马上就要发怒了，文河和她算是关系不错，她不想文河受罚。

“老爷在书房，阿金姑娘伺候着呢，老爷中午吃了阿金姑娘给少爷送的糯米团子说是好吃的不得了，要奴才去点心铺子那买点心呢。夫人，奴才可没忘了规矩，买点心的钱都是阿金姑娘给的，说是老爷中午赏了她一袋子钱，还多给了奴才点儿呢，说是辛苦奴才跑腿了，还去煮茶说要犒劳奴才呢，是青梅茶，奴才哪喝的惯这么精贵的茶呀。

就像今天中午，少爷本来是不吃酒的，可是阿金姑娘煮了桃花酒，老爷都多喝了几杯，阿金姑娘还想给奴才留着，奴才就是奴才，哪能和主子喝一样的酒呢。少爷醉了是奴才扶回来的，松木青木和乔木都不知道被阿金姑娘使唤着办什么事儿去了。奴才还嘀咕呢，多大的事儿呀，还要三个人同时去办？到现在还没回来呢。

真是愁死奴才了，少爷刚才还吐了，多亏小姐身边的阿玉呀，阿玉是个好丫头呀，奴才让她去找夫人报个信，万一少爷醒了难受怎么办？老爷竟然还要喝茶？奴才有错呀，奴才没拦住呀。。。”

文河看似被吓得毫无逻辑的说了一堆废话，但桑岚全明白了。她也不在意文河这点小心思，文河是家里的老人儿，知道分寸。

来自阿金身上那股子奇怪的感觉，这下也全部有了答案。阿金最近魂不守舍，就是害怕关于阮媪萝的传言是真的，而她不想走这条路，真是不知所谓。“你去叫厨房弄醒酒汤，就等在少爷那里。”

文河如释重负，退了回去。

可笑。看着书房中的二人，阮歆有些醉意的斜靠在软枕上，一旁的阿金眉眼带笑的打着凉扇，倒是比他们夫妻二人还要更像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