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三章 侥幸逃过一劫（1/2）

闻言，傅老太君才似有些面色缓和过来：“既如此，你还不快去？幸好太子未曾降罪下来，不然你我怎能站在这里？做完了，也算给太子一个交代吧。”

说着，傅老太君便有些疲惫地闭上眼睛，整个人看起来昏昏欲睡的。

吩咐下人仔细照顾着傅老太君，慕楚严便也就悄然地离开了。一路上，他的步伐时快时慢，眉头时舒时皱，脸上神情变换不停，令人难以捉摸透他的心思。

论情，他倒也还是有几分在。只是这么几分情经得起什么推敲？不过薄薄一层，一捅就破了罢。

论狠，他倒也谈不上。不然慕千萍老早就死了，哪还会继续痴傻地活着？

“唉，错了，错了……”一路喃喃自语的，慕楚严倒也径直踏进那处院子。两个看守的婆子正在打盹儿，一个比一个睡得香嘞。

“起来！”慕楚严二话不说的往一个婆子身上踹一脚。这个婆子被踹醒了，叫声好似杀猪一样，那个婆子便是被吵醒的。

“谁打扰……谁……”被吵醒的婆子嘴里不耐烦地嘟囔着，及至看清眼前人是谁，当场就被吓得腿软了瘫倒在地上，半张着嘴却又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们就是这么看守的？”慕楚严隐忍着怒气，一张脸却近似狰狞扭曲的模样儿。

两个婆子面面相觑的，只剩下大眼瞪小眼了。

“互相掌嘴，我不说停便不许停下！”

“是……是……”

随后，两个婆子便开始互相掌嘴起来。这一个巴掌比一个巴掌响的，不多时，两个婆子的嘴角就都渗出血来了，可是谁也不敢停手。

慕楚严静静地看了一会儿，然后才终于踏进屋内。

屋内一切布置都很简陋：梁上处处可见蜘蛛网，有的结成好大一张，甚至于低低地垂落下来；有的织成一半却又被风吹落，余下半张蛛网孤零零地随风飘荡；地上的灰尘有半个铜板厚了，风一吹便四处弥漫的；桌椅板凳要么缺一角要么少一腿，不少器皿都无人理会地躺在地上，偶尔还会看见一两只老鼠窜来窜去的身影。

便是身处这般恶劣的环境之中，慕楚严尚能够眉毛也不皱一下地走进去。

及至看见那个早已痴傻了的慕千萍，慕楚严的眉毛才微不可察地皱一下。便是亲生父亲也认不出来自己的亲生女儿了：

眼前人蓬头垢面地搂抱着一只露出棉花的枕头，枕头上包了一块脏兮兮的红布；所谓的衣裳早已变得破烂不堪，仔细便能看出不少老鼠啃噬过的痕迹；一双鞋子少掉一只，余下一只也几乎脏得看不出原来的颜色；原本应该会有的珠宝首饰也都不见踪影，想来定是被某些贪心之人给抢夺了去。

不过这些又能算得了什么？

真正让慕楚严感到震惊并且难以接受的是——慕千萍竟然称呼怀抱的那只包着红布的枕头为孩子。

“孩子，孩子，孩子……”慕千萍就这么紧紧地怀抱着枕头，神情略些呆滞地看向前方，嘴上却又轻柔地低声呢喃，仿佛一个温柔备至的母亲。

“萍儿，还能认得我吗？”话虽温和，慕楚严却不肯走近慕千萍一步。

慕千萍可也不理会她，只一个人兀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孩子，乖孩子，不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