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口是心非第一名(1/2)
岳文瑾清清嗓子,说:“所以你的意思是,你没有证据?”
傅二婶白着脸,搜干净了脑子,也搜不出一句话来。周围稀稀拉拉跪了一片的人都拿怨毒的眼神看傅二婶——要不是你喊傅招娣偷银子,我们至于急哄哄地跑过来,被岳大人拿住吗?
好啊,都被你害死了!
傅二婶慌忙摇头,捂着胸口,又要装心痛晕过去了。
傅薇慢条斯理地走过去,手在傅二婶的人中狠狠一掐,傅二婶死死闭着眼,痛得浑身发抖,也不敢睁开。
“没救了。”傅薇凉凉说,“抬出去,埋了吧。”
傅二婶这一出,在村里掀起了轩然大波。
“你听说了没?傅家二房那个女人诬陷傅招娣偷了她的银子,被一个姓岳的大人抓了个正着呢!”
“不可能吧?我看她人还不错啊!”
“怎么不是?我就说傅家的二房不对,当年她男人整天整天地在城里赌,那钱是哪来的?傅家大房给城里贵人看过病,我看也少不了银子!现在傅招娣她姐弟俩过得那么苦,那银子啊,准是被二房赌没了。”
“我觉得也是。”
傅二叔抽着旱烟,趿拉着鞋,从嚼舌根的女人身边走过。那群女人用挑剔地眼神把他从头到脚洗礼了一遍,末了纷纷说:“人看着忠厚,没想到是个丧良心的东西。”
“对啊对啊,我还当他是个什么好东西呢。”有个女人掩着嘴唇,吃吃笑道,“喂,你大哥的棺材钱用的舒服吗?”
傅二叔眼睛通红,挥着拳头就要打人。那些女人一边喊着“傅家的打人啦”,一边四散而逃。傅二叔讨了个没去,悻悻放下拳头,弯着腰,趿拉着鞋走了。
傅二婶躲在被子里,面冲着墙,挤眉弄眼地硬摆出个哭脸,就等她男人回来,好大哭一阵,诉个苦,傅二叔一心软,必定就不再找她麻烦。
傅二婶左等右等,等到天都快黑了,也没听见傅二叔推门的声音。她只好从床上下来,点上火,开始烧饭。傅二婶想着今天发生的事,傅招娣站在那岳大人身边,挺胸抬头地,就跟城里大户人家的小姐一模一样,哪有半点以前畏畏缩缩的样子?整个就像她那个下贱的娘!
一想起傅招娣的娘,傅二婶就恨的牙痒痒。她拿锅铲敲着锅,发出响亮地“铛铛”声。那女人趾高气扬的又怎么样?她不还是折磨了她的一双儿女整整八年吗?
傅二婶想得正起劲,忍不住得意洋洋起来。突然,她听到了傅二叔的脚步声,傅二叔满含疲惫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敲什么锅呢?讨饭啊?”
傅二婶吓得发抖。她忙放下锅铲,转过身说:“炒菜呢,炒菜呢。”
傅二叔深深叹了口气,问:“你今天又闹出什么幺蛾子了?”
傅二婶一抹眼睛,袖子上抹的蒜汁让她眼泪刹那间就流了出来,她抽抽搭搭地说:“我能闹出什么幺蛾子?都是傅招娣那个贱丫头,在房里藏了个男人!”
傅二叔头痛地看着傅二婶,她就是这个样子,对着他哭,对傅招娣横。他早说对傅招娣好点,傅家也不至于养不起两张嘴,可傅二婶一抹眼泪,一捂胸口,他就什么也说不出。惹急了,他非得打傅二婶两巴掌,傅二婶才听他的。
傅二叔说:“别折腾了,让招娣爱咋咋地吧。”
“那怎么能行!”傅二婶叫出声来,“你听我说,傅招娣那德行,她那姘头怎么受得了她?等她姘头走了,咱把她远远的嫁了,再把傅小宝也送给别人家养,那咱拿的钱,都能给咱家锁住娶个媳妇,再把房子翻盖翻盖了。”
傅锁住是傅家二房的儿子,傅二婶就这一根独苗苗,可宝贝得很。傅招娣从前没少挨傅锁住欺负,要不是现在傅锁住去邻村帮工去了,傅薇闹分家,少不得还要过傅锁住一关呢。
一提起傅锁住,傅二叔没话说了,他吧嗒吧嗒抽了几口烟,说:“等那个姓岳的走了再说。”
傅二婶点点头,说:“姓岳的待不了多久,傅招娣那不三不四的性子,哪个男人受得住?”
傅薇打了个喷嚏,揉揉鼻子,问岳文瑾:“你真是大理寺的?”
“如假包换。”岳文瑾把他的腰牌拿出来,递给傅薇。他指着背面阴刻的小字,念道:“大理寺,岳嘉。”
「我岳嘉的腰牌,和你有什么关系?你脸未免也太大了点。」岳嘉幽幽地说。
「闭嘴。」
“哦。”傅薇好奇地摸了摸“岳嘉”二字,问,“所以你究竟怎么沦落到这种地步的?”
岳文瑾露出了“往事不堪回首”的表情:“你知道定东侯吗?”
傅招娣的记忆里有这号人物,定东侯姓周,祖上是开国四候之一,可惜这一代的定东侯是个窝囊废,几年来带兵出征,一直都败多胜少,让皇帝割了不少土地出去。
“是他追杀你?”傅薇问。
岳文瑾笑而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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