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王冠 第八十五章:敌九十九(1/2)
这是混沌的意识,无法感知清楚,就像做梦,无法看清那人的脸庞,周围的情景形同虚设,转眼间又能去到千里之外,子君身处其中,仿若有一道声音告诉他,是否现在就接受记忆,也可以保存下来以后随时打开。
子君眯眼看去,无法看清那人,只知道他身躯伟岸,浑身光芒万丈,却没有压迫力,仿佛亘古就存在那里。
想起现在还在选拔,要是突然晕倒,失败了怎么办?
于是少年开口道:“以后再打开吧!”
此话一出,便恍然回过神来,见到了自己的身子正在发光,一个冲字虚影依然浮现在自己的手臂上,化为光点,慢慢没入自己的身体里。
六将在自己的面前跪立,化为人形的他跪在地上,依然比子君高。
少年暂时不知道这次的记忆是什么,与面前的人又有过何种交集,但此人保存了自己的记忆,必然是失忆之前的亲近之人。
轻轻抚摸了六将的牛头,温笑道:“你就是下一个大将吗,看起来比妩媚她们强多了!”
“好!起来吧!”
“跟我江山社稷!”
六将满脸诚恳地道:“遵命!”
冲字虚影带着的气势强劲无比,金光璀璨,随着时间慢慢没入子君的体内时,他身上衣衫无风自动,这股风排开少年身外三丈远,吹动少年黑发,眼睛里多了一些冷静,瞳孔缓缓地变成金色,看起来就好比神!
“又要来吗?”
子君喃喃自语,这次的感觉,依然无法反抗,就像身子终将一往无前,从万军之中也能杀出一条血路,以尸骸铺地,剑握在手,能撼一切挡路者,否则死!
那种挡我者死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虽然整个人在极力的压制,但转头望见那些聚成群的冲云弟子,自己好想将他们全部打散,直到四处逃窜,想到那情景,一种名为快感的舒畅徘徊在子君的脑海里!
无法自拔。
冲云剩下的天骄对于那一幕皆是纷纷攘攘,众说纷纭,平时遇到的六将,都是要恭恭敬敬地喊一声“大人!”
但现在却对那金丹境的剑修俯首称臣,这一幕可真是刷新了他们的三观,太不可思议了,而且一切都很奇怪,方才是六将发光,现在却变成了子君发光,就像是一种交接仪式。
六将给了那剑客什么东西!
难道是……
他们完全想不通。
白衣少女带着香子飞上天空,她秀眉微瞥,对香子问道:“义父给我说过,冲云宗的顶尖战力是一头大黑牛,名为六将,万万不可招惹,因为他身上有一种玄而又玄的力量,任何人都无法阻挡,他……与子君……”
香子笑嘻嘻道:“肯定是子君的朋友了!”
唐雪剑摇了摇头,神色震惊地喃喃道:“那完全不像是朋友,更像是君臣关系!”
“你说子君公子失忆前到底是什么人啊!”
香子摇了摇头,陷入了沉思,子君是自己失忆前就认识的人,而自己是子君失忆后认识的人……
越想越乱……
少女便不再想,笑嘻嘻道:“管那么多干嘛,我只知道他说过他会娶我,还会帮我复活我的爷爷,至于其他的……就慢慢来吧!”
白衣少女神色微怔,这是他们第一次对自己述说过往,没想到这整天都笑嘻嘻的女子还有这一段历史,而那看起来很亲近平和的男子还有这种豪情,世间万丈光芒,皆因他而起,这时候怎么样,还真如香子所说。
不重要了!
想起这些,她抱紧了香子连连安慰:“真可怜,放心吧,一定能成的!”
天清气朗,白云饰天,蓦然间好像有一只翼展达到数十丈的大鹰飞过,尖鸣一声,响彻方圆千米的天地,徘徊动荡不止,那雄鹰的眼睛冒着紫光,望了下方的人们一眼,就快速地飞走,遁入云中。
这下,仿佛受到共鸣一般。
所有的飞禽走兽游鱼都归了巢,陆地上一眼望去,仅剩个青山绿水,空气清新淡雅,芳草萋萋清香,却听不见动物的叫声。
莫忘归那几个字迸发出浩瀚的光芒,将天空变了另一种颜色,霞光万道,金色耀眼,红色通透,紫色光芒一字排开,蓝色的天变成白色,一个巨大的“赐”从天上显现出来。
同时咻咻咻地从云空之中射出一百道黄光,那些光柱直直地照在这一百天骄的身体上。
所有人望着这一幕,瞠目结舌,能够感受到,他们的实力正在飞速增长,皆是齐齐地晋升了一个大境界!
“轰隆隆——”
天空一声怒吼,道道闪电划破苍穹,乌云密布的天空,连同子君皆是被神秘的力量给带上天去,咔嚓一声,百道闪电直劈而下,这是雷劫!
有些人在雷电劈过后已经是浑身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紧接着没有给他们缓神的机会,又是一百道天雷同时劈下,有人抬刀挡去,雷电拐了个弯,依然劈在身上!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子君!”
香子对着天喊了一声,被唐雪剑死死地拉住,她安慰道:“没事的,这是好事,子君公子就要突破蜕凡境了,到时候必将更强!”
冲牛一下飞到冲云的面前,也不管先前的那些过节,神色从未如此震惊地开口道:“那………是……天赐之劫?!”
冲云点点头,目光望向下方的六将,他所了解的,远不如他多。
六将顺着目光看来,道道闪电照亮他的脸,看起来很是惊喜,自然是看出了他们的疑惑。
便缓缓开口道:“天赐之劫,乃是金仙突破真人境才会遇到,而且此金仙,还得是万中无一的天才才有一丝可能,可以跟人分担,也可以独自承受,不过多半九死一生,只要成功地突破,气运必将增长十倍不止。二者差距就好比走路边踩到狗屎和睡觉都能获得上古传承!”
说完,六将满脸自傲地轻笑着,继续道:“小冲,你可知是谁突破?”
冲牛道:“太奇怪了吧,这里没有谁达到了金仙境啊,就算达到金仙境,谁能引发天赐之劫?”
瘦小老头没着急回答,而是看向手臂上浮现冲字虚影的子君,他遭受的雷劫最猛,劈在身上的道道或红或紫的雷电已经达到了非常恐怖的三丈粗,而其他人的,仅有大缸口粗细!
看少年的表情,是极为痛苦的,那种钻心的疼,以这种境界来承受,换做是其他人,早都被劈死了,而子君体内那金丹,因为黑白子君的战斗,不知何时已经增长到荔枝大小,而且颜色,竟然有九种!
分赤橙黄绿青蓝紫黑白,其中当属黑白二色更骇人,二色几乎占据了整个金丹的一半,而此时,随着咔嚓一声脆响,九彩金丹看起来美不可及,同时神耀无比,不过却没有谁感受得到。
这颗金丹上出现了裂痕,每一道裂痕都连接着其他道裂痕,将那九色金丹给分在各自的范围,光芒大现之时,强横至极的法力涌出,那换做其他人不知道要修炼多少年才凝聚而出的金丹轰然破碎。
气冲全身穴位,打通全部经脉,只见子君的全身变得如璀璨星空那般,而打通穴位的灵气就如流星,体内九彩光点飞过之处,点亮了星,打通了穴!
“呼呼呼!”
强风袭来,子君被笼罩在那空气屏障里,接受了三道最猛烈的天雷,剩下的就全都化为那些细线没入发光发亮的星星穴位之中!
方圆千米的灵气都向着他涌来,进入他的体内!
闭着眼睛的他五味杂陈,那冲字虚影因为这等变故,已经停止没入他的体内,莫不然此刻他已经是控制不了那种反噬,四处横冲直撞,凡是挡我者死!
如此一幕,就像要迎接一个新神的诞生那般。
却没曾想,是个刚突破蜕凡的剑客。
或许对别人来说蜕凡就是变得更强,达到凡人不可企及的地步,但对子君来说,更像是一种新生,另一种截然不同的场面!
所有人!
所有人都张大了嘴巴,眼睛是止不住地震惊,心里被掀起滔天巨浪,那人!
必是引来天赐之劫的人!
冲云开口道:“六将大仙,这就是你的主人吗?”
六将点点头,冲云开口道:“有空一定要去内门坐坐,必以最盛情的礼节款待!”
六将笑道:“再看吧!”
王七匀、济世游、赵?、大羿、大收等人皆是被劈得体无完肤,一个二个咬牙切齿。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王七望着同样不好受的光头少年开口道。
说话间,又有几道天雷劈下,直劈头顶,精神炸开,有些忍受不住的,或从没经历过雷劫的直接昏了过去,却免不了雷劫的轰击!
济世游神色凝重地望着远处的子君,咬着牙笑道:“我们这都算好的了,你看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啊!”
王七匀早就感受到了,每一次都不忍回头看去,那人锋芒!
太甚人!
“哈哈哈!”
“师傅,我突破到天仙了!您在上天看到了吗,徒儿报仇有望了!”
赵?则是在狂笑。
不过听到光头少年的话,他转头望去时,瞳孔猛然收缩,那金丹境经历的,是梦吗?
而且感受到他节节攀升的气势,才这点境界,竟然已经超过我了,让自己心生恐惧,感觉他一巴掌就能拍死自己似的!
“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啊——”
上天在咆哮,大地在颤抖,过了大半柱香,突然间就乌云退散,被神秘力量带上天的弟子们皆是齐齐落地,只剩子君在天上闭着眼,感受着一切未完!
新生的天骄个个伤痕累累,不过由先前开路的那百道黄光柱加身,一个二个都开始恢复着被雷电劈毁的身子!
而此时,地仙境界的人竟然达到了三十人,天仙的只有一个,那就是之前为地仙的赵?,所有人的境界,都被齐齐地拔高了一个大境界!
“这一切的福,都是子君道友带来的!”
“怎么可能啊,同为金丹,为何他如此耀眼,不过,我彻底服气!”
被子君误会为好人,从而一路庇护过来的沈虚公子,望着那身影思考不止,甚至他感受到,自己的肾虚已经被那黄光治好了,而且他有一种感觉,自己的前途一片光明!
“那人,到底是什么人?”
“眼神纯净,心思单纯,实力强大,一人败退四天骄!入世未深,没看出我贪念他身边的女子!”
“我怎么能这样做,这样的人,不该结为世交吗?”
“不能堕落了,虽然我实力不行,不过他应该不是太看重实力,再加上平安城!”
“这个世交我结定了!”
这美男子不再目光无神,此时望着子君,眼神满是坚定!
如果从这里都还不能看出来子君的强大,仗着那些老本去对抗他,绝对是死路一条,身为大家子弟,如果连这点都不能衡量,那真是白费了!
他才不会傻乎乎地去与子君为敌!
当他打算与子君结为兄弟时,更是感觉心底仿佛被春风拂过,一片舒畅,先前无知觊觎他的妻子时,更是感觉有一双大手扼住他的喉咙,仿佛再作出下一步动作,那他便会死无葬身之地!
所以当他做出如此打算之时,感觉一瞬间人生轻松!
“虽然说话直白,却没有贬低我的意思,无论与否,回去唐王都,十大美男子就要有一人落下神坛了!”沈虚喃喃自语。
在少年时代遇到个别一生的知己,本来就是莫大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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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重新晴朗起来,睡了一个大觉的孟婆婆推门出来时,恍惚中,像是又回到了昨日,在他门前,躲了一只瑟瑟发抖的仓鼠,浑身炸毛,就像是被天敌追赶那般。
这是出去觅食未来得及躲藏的,见这间屋子一片祥和,似乎被神明保佑,让它很舒心,便躲到了此处。
老妇人颤颤巍巍地抱起这个大体肥的仓鼠,看它惊恐的表情,就像当初去寻得孟虚修那般,虽然不及他半分,二者皆让老妇人心疼。
干枯的手抚顺了它的炸毛,笑呵呵地道:“小家伙,是不是吓着了?方才怎么突然炸雷?现在又万里晴空,这天真是说变就变。”
仓鼠盯着老妇人的面庞,很是温和,让它一阵舒心,不过望向房檐后的鲜血淋漓的子风时,顿时啊的叫出了声,吓了老妇人一跳,挣脱了她的怀抱,跑进草丛中!
老妇人闻到血腥味,心神震动,这感觉,就像当初去寻孟虚修时,远远地就闻到了这股味道,思绪纷飞,老妇人回过头一看,见到一双血手消失在那角落!
“虚修!”
“是你吗?你回来看奶奶了吗?”
老妇人三步并作两步快步走去,在这湿滑的巷子里,她不怕滑倒。
等来到那角落,没有立马露面,而是轻声安慰道:“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我知道你不是虚修,在那里等我,别走了。”
说完,又过了两秒,才慢慢走了过去,见到了躲在角落里独自发抖的子风,这小女孩不同于她刚见的时候,变得狼狈不堪,甚至她已经知道,是自己彻底地误会了这小女孩!
当年那场灾难,她只是个替罪羊!
堪称最无辜最可怜的人。
所谓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
恨并非表面的意思,而是要以遗憾、无奈……等词来说明!
只不过人传人,误解了很多,便变成了可怜人必有让人痛恨、恶心的地方,这是最大的过错。
穷人一生任劳任怨,而是时代造成的。
新生代无法理解,见到了他最朴实的一面,那被人为抬高的道德,已经不适合老一代的人,所以这时候就站在制高点,批判那些搭梯子的人。
……
老妇人望着如此狼狈可怜的女孩,她一点都不敢看自己,因为之前知道她是泣血狼的时候,所表露出来的厌恶是无法被抹去的,恐怕是恨自己了!
老妇人心底自责,却想不出什么挽回的话语,只得开口道:“你没跟着那位少年吗?既然他收养了你,我看得出他眼底对你的好,就该不离不弃一生只为他,不然连小狗都不如!”
子风听完,郑重地嗯了一声,依然没有抬头看老妇人!
头发被沾染的已经凝结成块的血弄的黏糊糊的,身上的味道,更是比游走世间的无主之狗还难闻。
老妇人和蔼一笑,像是勾起了什么回忆,满脸的欣慰之色,逐渐喃喃道:“以前也有个小孩,他可是顽皮得很,老是闯祸,闯各种祸,有大有小,之后他总是躲到你现在的那里,起初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因为怕被打,又不服打,总觉得自己做的事是对的。后来啊这地方被发现了,他便不躲在这里,漫山遍野地跑,每日清晨黄昏,总看到有一个面目可憎的老妇人提着扫帚追那孩子,追了二三里地,终究是孩子活力更加充沛,老妇人佝偻着背,也渐渐地追不动了。那小孩子,也不能跑了,甚至连随身携带视如生命的长剑也拿不动了,不跑不跳,不追不打,那曾经最爱打他的老妇人也不打他,陪伴在他身边,直到孩子死在大风中,老妇人依然没有打着这个孩子……”
子风血眼惺忪,终于抬头望了老妇人一眼,她没有看自己,而是望着天,似乎看到了口中所说的那一幕,嘴角微微露出笑容。
那是很幸福的笑容,子风知道,大多数讲故事的人,说的都是自己所经历过的。
女孩站起身,抬手擦了擦老妇人的眼角,那里没有泪,却胜过有泪。
她此时的表情,又转变为悲伤。
你看过吗…
眼角沾了自己手上的血,女孩顿时大惊失色,四处乱窜,企图找到一两片干净的叶子来帮她擦去。
老妇人在后边看了,呵呵一笑,嘱咐道:“你慢点,快回来吧,你看,已经不在了!”
当子风从深深的草丛中回过头一看,还真的不在了,当即舒了一口气。
在老妇人的手背上,沾了那血迹。
见女孩不会说话,但她听得懂自己说话,老妇人便将其当做一个安静的听客,与她在这陋巷屋檐畅谈心扉。
在二者跨越时代的轮回的凝视下,更是没有了那么多拘束。
不知何时,老妇人已经领着子风进到了屋子里,用干布帮她擦拭身体,脱了衣服,又帮她洗,穿着那一身大大的男衣,子风嗅了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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