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妆容起疑（2/2）

霍念卿却似全然不察众人的反应，一边不以为意般说着话，另一边手上的动作却毫不含糊，迅速将那包袱打了开来。

里面赫然是一套女子的衣裙，竟然跟死去的何氏如今身上穿着，一模一样！

众人骇然，目光犹疑的在霍念卿手中的衣衫同何氏身上来回转换着，心中的惊涛骇浪，漾于眼角眉梢，是难掩的震荡与惊异。

冯姨娘一刹褪尽脸上血色，覆着厚厚脂粉的脸容上，是想容斋的胭脂都盖不住的惨白如纸。

她一双眼睛似被定住了一般，惶惶然，死死的盯着霍念卿手中的包袱，一颗心方寸大乱。

那包袱之中，与何氏身上一模一样的一套衣裙，在她眼前，宛如化作索命厉鬼，张大着一张嘴，向她呼啸而来。

冯姨娘脑子里一片混乱。

先前为着陷害眼前女子，她故意扮作何氏的模样，游走在花园之中，但到底做贼心虚，兼且何氏惨死于亲生女儿手中，那副死不瞑目的恐怖模样，一直浮现在她眼前，令她满心的恐惧，在鬼影幢幢般的夜色中，无限放大。

她太过害怕，照着霍南霜的指示，匆匆在花园里绕了几步之后，就想着赶紧回去，但回去的时候，她先前特意换上的与何氏临死之际身上的穿着一模一样的那套衣裙，却是不能再留的。

冯氏本就觉得这身衣服晦气，尽管隔着里衣，却仍觉如针刺一般令人难以忍受，她胡乱的换下，套回自己的衣服，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去自己的院子，唯恐旁人发现了她的存在……

但太过焦急与慌张之下，竟是完全顾不得将衣物烧毁，只把它们胡乱团作一团，扔在了假山后面，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哪知如今却被霍念卿派人找了到。

如此巨大的漏洞，就这样被她抓了住，暴露在人前，冯姨娘一下子慌了，完全不知该如何应对这种情况。

她能够清晰的感觉到众人投向她的目光，此刻，她虽穿着与何氏不同的衣服，但发髻和妆容，都尚未来得及卸下，只要不瞎，都能看出两者的相似，明眼人稍一联想，就能将所有的事情串联起来……

那她可就全毁了！

意识到这一点，冯姨娘顿时更慌了。

她能想到的，霍南霜自然更是一清二楚。最开始看到冯氏竟然愚蠢到没有将衣物毁去，她几乎气炸了，她原以为就算自己不嘱咐，这种最基本的事情，冯姨娘也该想到，但到底人算不如天算，竟叫霍念卿那个贱人就此抓住了好大一个把柄。

眼见着事情即将败露，霍南霜决不能让何氏的愚蠢，连累到自己！

“母亲今日只到过姨娘院子……”

霍南霜先发制人，于众人的议论声中，率先向冯氏发难：“姨娘的装束，又不同于往日，无论发髻的样式，还是此刻的妆容，分明都跟我娘极为相似，若是再换上这身衣服的话，只怕走在路上，不凑近了看的话，旁人根本难辨真假……”

她目光陡然一厉，射向对面冯氏，一字一句，提出疑问：“所以，当时，从姨娘院子出来的，到底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