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复洲卫攻略下（1/2）

北关四门皆有城楼，飞檐翘角，蔚为壮观，城墙上还架着一些火炮，约有三十多门。不过多是佛朗机中型铁炮，打一到三斤的炮子，射程一里或不到一里。那些打三到五斤炮子，射程一里多的神威无敌大将军炮，还有红夷大炮，是不可能架在这种关城上的。

戚金不以为意，他有十门红夷大炮，并不指望关城上这些火炮。他也与防守复县城北门的卫指挥使同知桑义军协商清楚，内外夹攻攻打北关与拱辰门的白莲教，他一开炮，北门的守军也开炮。

复县城北门有两门神威无敌大将军炮，两门红夷十二磅炮，为了提升那些火炮的射程与威力，他将派出自己的炮手协助他们，或是他们自己亲自操炮。

北关库房内还有不少的火箭，戚金不介意将他们全部消耗掉。火箭虽然准头不高，不过胜在量大，火力猛，对付没有甲胄的白莲教威力颇大，而且多少也可以节省自己鸟铳兵们的弹丸。

戚金与桑义军站在北门上用千里镜眺望，戚家军各将站在他们身旁，同样神气活现地看个不停。桑义军从戚金手中接过那具千里镜后，每日也是爱不释手，一有机会就拿出来显摆，让一干武将等人羡慕不己。

北门的不远处便是金水河，此时河水己经结冰。河水边原本散落着一些村落居所，由于大敌将要来临，那边村镇一空，百姓大多逃入洛阳城之内。其实这北关原也有不少的居民及商人，他们同样大多逃入，或准备逃入洛阳城之内。

“戚将军，本将估计，白莲教大军若是来临，他们的行辕及辎重大营，一定设在小黑山，或是城西的涧山之上。”

正当戚金心中涌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怀时，憧憬着未来的霸业，旁边的桑义军郑重开口。

戚金赞同这老将的看法，复县城东地势开阔平坦，无险可守。城南同样开阔，而且不远处就是宽阔的辽水，虽说结冰，同样来往不便。

粮饷辎重是一只大军的命脉所系，白莲教若是攻打复县，以他们打仗拖家带口的情形，人数少不了十几万，这十几万人的人吃马嚼，可是海量，若是有失，定然完蛋。所以一定要找个险要的地方堆积。

加上白莲教的主力从西面的小黑山，金州卫两个方向前来，所以这大军的粮草辎重，不是囤积在复县北面的邙山，就是囤积在复县西面的涧山。桑义军的估计，与戚金的猜测不谋而合。

…………

要看着到了二月份了，众人都是等的急促了，洛阳城外开始出现白莲教哨骑。此后数天，每天都不断有白莲教马队来到，有时数百，有时上千，他们飞奔呼啸，徘徊于城池外围。

而从二月初开始，每天逃入复县城的百姓更是不断，过年前几天达到高峰，城内寺院、庙观都住满难民。哨探的塘马消息也不断传回，复洲卫的白莲教终于与小黑山的白莲教合流了，大军大规模集合，他们开拔的方向直指复县，怕有十几万人之多。不过是老幼妇孺多数！

到了这个时候，复城的军民终于失去了本来的庆幸，看来流贼真的要攻城了。

腊月二十日，坐立不安的前兵备道范卓志又将指挥使杨承海，指挥使同知桑义军，戚金等人召进府内，询问守城之事，还承诺只要击退敌军，他定会会上书朝廷。为大家叙功！

“贼最擅长蛊惑人心，提除白莲老母降世之号，颇得愚夫愚妇之心。人心动荡。此非常之时，当行非常之策。”

戚金的声音在宽阔的大殿内回荡，在殿内各人你一言，我一语争论不休，却拿不出什么有效的方法，前兵备范卓志又点名自己头上时，戚金也不客气，当下款款而谈。

“敢问戚将军，什么叫非常之策？”

兵备副使杨员瞟了王斗一眼。

戚金平静道：“蛊惑人心者斩。”

他说道：“城内灾民众多，还请官府与商户搭棚救济，免民于饥寒。百姓只要有一口吃的，便不会受那流寇蛊惑，免贼于内应。若还有人敢妖言惑众，杀无赦”

戚金知道辽东灾情严重，因为小冰河时期的气候影响，辽东最富裕的盖县城就经常饿死人，更何况是本就不富裕的复县，在加上战火的影响，但是很多的所谓上等人还在花天酒地，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自然让人心理不平衡，特别在明末仇富是主流的情况下。这种情形白莲教提出的一系列口号当然威力巨大，很多城池经常不攻而克。

不过若是官府救济得当，这种情况往往可以免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