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黄金乡的魔女茶会（二）（1/2）

相比于热闹和充满欢笑的一楼大厅，二楼外的阳台则要冷清很多。

一位穿着石榴红的长裙，坐在小巧的圆桌前，静静的看着远方那遍布霓虹的夜景，夜色笼罩着她的身影，仅有身后的部分长发为灯光照亮，反射出生机盎然的翠色。

在这位魔女身后，还有另一个身影，她有着宛如黑夜的发丝，站在阴影里，古典的黑色长裙上有着少许紫色饰品。

两人没有说话，阳台处格外安静。

许久以后，随着那位坐着的魔女放下茶杯，杯底和瓷盘相互接触发出清脆细微的声响。

“很久没在一起说话了。”她的话音很轻，似乎不带其他情绪。

“是的。”

说完，身后那位魔女微微低下头。

“其实很想夸夸你的，因为最艰难的那段路你走了过去，换做我，未必会好很多。”她将手交叠放在身前，仅仅一个简单的动作，却又如此和谐，有如古代油画上完美的贵族淑女，亦或者女皇。

“对不起。”后面那个身影身体微颤，然后低头回答。

“没必要向我道歉。”

“在我们这批人走后，你就是大家的领导者，该做什么样的决断，这是你的自由，也是你的必行的事情，无需再向任何人汇报。”

“远走他乡，分开避难，复兴王朝，水银崛起，这些你都做的很好，即便没有亲身经历，但我也能从那些记载的字里行间知晓当年的绝望和艰辛。”

“你都很好的完成了，没有人委托你，也没有人强制你，你冒着许多风险，付出了很多，做到了。”

“即使是我也没想到，在今后的岁月里，人类可以取得如此辉煌的成就，接连击溃强大无比的兽人帝国，甚至倾覆世界树，灭亡精灵的三分之一。”

“塞勒涅，这些你都一步步完成了，尽管后面有许多同伴的加入和帮助，但最艰难的初期，是你支撑了下来。”

“如果故事在这里结束，也会格外令人怀念和赞叹吧。”坐着的那个身影再次拿起茶杯，安静的抿了口茶。

“我……”后面那个声音想说些什么，但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你啊，太过沉湎于解决问题，以至于忘记了为什么要解决问题。”

“如果稍微分点心关照下后辈，拉格蒂丝也不会孤独的死在自己的小世界里，有了你的翻译和帮助，想必桃乐茜也会更加小心和谨慎，不至于走向完全不可挽回的道路。”

“这些懵懂的后辈们，虽然在你我看来，她们可能过于单纯幼稚，但如果耐心照料，也会在某天慢慢长大，成为可以依赖的大树。”

“过于残酷的战争，让你逐渐对牺牲和死亡麻木，我也不忍心对你过分苛责，因为麻木是对自己的一种保护，但既然你在那个位置，就要为自己的言行负责。”

“所以，我无法赞扬你之后的行为。”

“对不起，阿塔蒂斯姐姐。”塞勒涅的声音中带着些许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