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313他想，这只是怜悯！（2/2）

过了片刻之后，许是上官锐觉得这句话有些多余，他在说出之后又觉得后悔，抿了下唇，却接着说，“我说过，我会回来的。”

他之前离开的时候，对她说过，他会回来的。

而现在，他做到了。

靳雨寒一瞬不瞬地看着他，实在不明白他这么做的意义。上官老爷子发怒的声音，她不是没有听到，按照她所想，上官锐应该不会再出现面前才对！

可是，他居然还是来了！

然而，在这一刻，她却不明白，他为什么还要站在自己面前。

他以前说过，只有在自己不说话的时候，才最像那个人。

可是，现在，即使是她不说话，这脸上的这道疤也在提醒她，她究竟是谁，不是吗？

那么……他又何必出现在自己面前？她不明白他的意思，也一直看不懂他！

“我……”上官锐张了张嘴，可是看着她一脸平静地看着自己，自己的喉咙就像是被人紧紧扼住一样。

对上她的眼神，他就不知道该说什么！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见上官锐依旧站在那个地方，她动了下目光，总算开口，说的却是，“你没必要来这里。”

这种感觉，对待上官锐来说，就像是是有人直接将一个耳光甩到他脸上。

他站在那里，被晾着，就像是只跳梁小丑。

不知道为什么，上官锐看着她的样子，心里堆积的烦躁却是越来越多，“靳雨寒，你到底想怎么样？”

他知道自己做的确实不对！可，这脸上的伤，是她自己划的！他解决了那些她惹出来的事情，挨了鞭子，抗了一切的过错，站在了她面前，他现在来这里看她，难道她还要用这种的眼神看他？

一接触到她的眼神，他就觉得很不舒服，上前，逼近她，质问着，“你把你的脸弄成这个样子，不就是想给我添堵吗？你现在已经做到了！你还想怎样？你要闹就闹啊，这么压抑做什么？还是，你觉得，你这个样子，就能让我难受？”

额头有微末的汗，身上的伤口在疼，每一道鞭子，都像是直接甩在了他的骨头上。

疼得揪心！

看到她脸上包着的那道伤口，炙白的灯光下，他只觉得，刺得眼睛疼。

昨天晚上，他亲眼看到，那把到在眼前闪过一抹寒光，他甚至来不及出手阻止，她就在自己面前决绝地拿着刀划在了脸上。

那是，她一双失望的眼，就和窗外的夜色一样寂寥。

他当时，只觉得惊愕，不解，可现在看到她平淡和麻木的反应，就让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愤怒。

更可笑的是，连他自己都不明白，这种怒气是从何而来。

而靳雨寒自从他出现在这个病房之后，就是一直用这种看待陌生人的眼神看着他。

眉心被她气得一直都在跳，上官锐上前扼着她的下颌，让她抬起头来，一双桃花眼里，染着连他都没有发觉的在意，他提声，质问她，“这一刀，又不是我让你划的！你有必要这么跟我闹？”

闹？靳雨寒想，这个字，用在他们身上真的是一点都不合适。

面前的眼睛带着愤怒和不耐，靳雨寒却是目光平静地望着他，反问，“闹？你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四目相对，看着她的眼，他竟然在这一时间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没有受伤的脸颊勉强牵起一抹笑容，她淡淡地说，“是啊，你说得对，这伤口是我自己划的，跟你没有任何的关系！所以，你可以不用出现在我面前。”

“靳、雨、寒。”看着她这样的一副满不在乎，上官锐却是咬牙切齿，连他自己都想不明白自己是哪里来的这么多的怒气。

为什么要生气呢？靳雨寒看到他眼睛里的怒意，只觉得很可笑，她都已经心灰意冷了，为什么他还要在自己面前流露出一种好似在乎的情绪？

所以，她迎着他的目光，再次开口，“再者，我和你有什么关系？你凭什么会觉得我会跟你闹？”

上官锐松开她，笑了笑，瞧着她看，“好，很好，说得真好！”拍了拍她没有受伤的那半部分的脸颊，他说，“你确实和我没有什么关系！”

上官锐退后了两步，视线在她身上稍停滞了一会儿，然后，他直接转身离开。

病房的门直接被大力地甩上，发出整耳欲聋的声音。

靳雨寒又一个人坐了一会儿，这才重新拿出纸笔，继续写下刚才没有写完的内容。

身上的鞭伤火辣辣地疼，每一寸都像是能够灼伤皮肤。

出了病房，上官锐看到自己身上的伤口，再次渗出了血，把身前的衬衣染红了些，靠在了一边的墙壁上，忍不住低声咒骂了几句。

刚才，站在靳雨寒的面前，看到她所表现出来的冷漠，简直是要把他对她所有的愧疚都要给击垮了。

愧疚，是啊，他对她是存有了一份愧疚。

没错，他是羞辱了她，他是故意伤害过她，可……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要把事情处理成这个样子。

身上的伤口一直都在疼，疼得让他清醒，他还记得她对他说过的话，她说，“上官锐，你想惩罚的是谁？是存在你想象中的慕梓潇，还是拥有者和她相似的脸的我？你好好看清楚，虽然我和她长得很像，但我是靳雨寒，不是慕梓潇。”

她说，“你从她那里得不到的，以后……也不可能在我身上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