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 396破障（2/2）

南海北岸，细雨绵绵，咸腥的风吹在脸上，有点冷。这样的天气，海上必然有风浪，渔民都不出海。港湾内，停满了大大小小的渔船。

偏这样的天气，天都快黑了，有一艘小小的渔船，逆着风浪离港了。

船头站着一人，不扬帆，不摇桨，那船却破浪前行。也不知入海多远，天已经完全黑了，船停在了海面。船头悬挂一盏风灯，在漆黑的海面上，唯有一灯、一影，两点亮光。可远看去，这灯周围，却是一团青黑色的迷雾，这就是青影灯，是一种自带迷障的法器。

船上，响起了歌声，清越、悠扬、带着些许呜咽，虽不知所歌，却能如丝如缕，盘绕心间。歌声贴着海面飞扬，亦穿透水底，成群的游鱼和虾蟹醒来，朝着小船靠拢，咕咕的在周围吐着水泡。

一个冰蓝长发的女子，走出船舱，坐在船舷边上。她的双腿浸入水中，慢慢化形成一条蓝色的鱼尾。尾鳍轻轻拍打水面，游鱼活跃起来，跳上水面飞窜，继而迅速散开，向深海游去。

另一人走出来，正是临风仙尊。

他坐在船舱门外，看着呆呆坐在船舷上的女子，道：“这鱼人姬，经你之手，的确乖顺了不少。”

船头负手而立的煜清君，回过头来，道：“鄙人对妖兽的炼化和驯养，还是有些心得的。不然，君上也不会将这个差事交给我。”

临风仙尊又道：“只是这样，又少了趣味。”

煜清君一笑，道：“看来仙尊也是个有情趣之人。鄙人就不喜欢乖顺的，反倒喜欢凶悍一点的。”

“凶悍？”临风仙尊也不怀好意的笑了：“给你一只母老虎，可使得？”

煜清君不以为然道：“如何使不得？”

倒让临风仙尊一怔，连声道：“佩服，佩服。”

一番插科打诨，两人关系拉近了不少。

煜清君口中念动咒语，绿豆大小的一个光点，从鱼人姬额心飞出。

他握住那光点，道：“这是蜂妖。只要拿捏住了蜂后，这些小妖就能听你号令了。他们可以钻入体型大一些的妖物脑中，控制寄主的心神。所以只要控制了蜂妖，就等于控制了被它们控制的大妖物。”

临风仙尊细看了一眼那光点，果然是一只极为小巧的蜜蜂。他问道：“蜂群里有千万只蜂妖，如果控制了整个蜂群，岂非可以同时操控千万只大妖？”

煜清君点头一笑，道：“不愧是仙尊，问到了点子上。”

他收了手中光点，道：“蜂妖可以算是一种媒介，真正的操纵权，还在施术之人身上。这些蜂妖，别看它小小一只，脑力和意志比那些被操纵的大妖更胜一筹，施术之人要操控蜂妖，也要提防它们的干扰和反噬，所以实际上，能同时操控二三只，也算不错了。”

他神秘一笑，又道：“但如果有脑力和意志极为强悍之人，或许操控百来只也不是问题。”

临风仙尊越发感兴趣了，问：“天下间可有这样的人？”

煜清君双目发光，重重一点头，道：“有。凌戈。准确的说，是鸦神之灵。”

他又道：“昔日我随龙母鬼姬出征凌府，就是为了得到这鸦神之灵。只可惜，没有成功。”

临风仙尊陷入片刻的思虑，而后道：“这鸦神之灵，谁都可以得到？我听说，那是青云府千年来的镇宅之宝，非凌氏族人，也能操控？”

煜清君道：“千年来，的确没有凌府之外的人操纵过鸦神之灵，但是我觉得或可一试。”他说着，看向临风仙尊，道：“也值得一试，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