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到底是谁（1/2）

李凌悄悄猫到一处土洼中，放下手中步枪，又从背上取下了歪把子轻机枪，略略检查，再次探头观察一番，确定不可能是日军阵地。

之后，沿着一条浅水沟边的杂草丛缓缓向前猫腰行进。

猛然间，李凌猛地趴在了地上，随着一阵乱七八糟的“日他姥姥”和“揍他小舅子的”之类的骂声，阵地上响起一阵爆豆子般的枪声。

一阵弹雨从头上和附近掠过。

步枪射击声稀稀落落，偶尔还有阵阵轻机枪射击声，枪声断断续续。

李凌心中暗骂。

“别没死在日本人手里却死在了自己人枪口下……”

……

他提起余力大声喊道。

“我是第五十七师337团三营的李凌！别开枪！自己人！”

李凌趴伏在地上，提起力气，又高声喊了几次。

似乎这时对面的人才反应过来。

随着几声喊叫，对面阵地上射过来的子弹逐渐少了，最后完全停止……

“妈的！”

李凌吐了口吐沫。

“这幸好距离近，如果距离远一些，自己喊叫的话他们听不到，那就有好戏看了，弄不好他们因为直射武器打不到，就会动用迫击炮，那样的话，一片八十二毫米迫击炮弹打过来，就算不死，也要重伤……”

对面传来声音。

“胡说！”

“337团三营的都死在杨行了！”

“到底是谁？”

李凌猛地一惊，心下黯然，确实，自己所在的三营兄弟们，都死了……

不过，“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自己不是奸细，就是凭借自身实力从日军后方一路打回来，也没什么可隐瞒的，实话实说就好，隐瞒反而容易让人生出疑心。

他又喊道。

“三营的弟兄们大部都已战死，是我一路杀出重围，退回来了。”

顿了顿他又喊道。

“弟兄们别开枪，让我过去！”

“就我一个人，你们还怕我一个人能把你们一个连的阵地给端了？”

阵地上战壕里。

一名手持步枪低级军官样子的人，对着旁边一位手持驳壳枪的连长说道。

“不是北方官话，是方言，好像是……河北南部那边口音……”

连长看了看他。

“你确定？”

“确定！八连的大个子机枪手不就是衡水那边过来的麽，口音跟这个一个样，很难学，日本人学不了……”

“不过……他腰上的弹药盒还有枪套那不就是日本兵的装扮麽，还有，似乎……他拿的也是日本军队的轻机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