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劫不复（1/2）

“想要我死吗？”

见花枝子拼命摇头，他唇角微翘：“我想也是，这么尽心尽力欺瞒我，想必是不想我现在死的。”

他手上用力，刀刃更深的划入胸膛，鲜血淌了出来。

“阿生！不要！！”花枝子见状短促的惊叫一声。她伸出手来要拦着他。

但他像一只警惕的幼狼，立刻发现了：“不要拦我！”

眼见这他继续往自己心脏刺，这片薄刃有半只手掌的长度，若深深刺入定然会导致他的心脏受损，那时就算花枝子是大罗金仙也救不回他，这是花枝子最害怕的事情，于是她不敢动了。

她只好摆出投降的姿势：“我不动！你别往下刺！”

“把你手上的东西拿出来。”陈生也不理她，话音再次转淡。

花枝子只能把手上的小鸟给他看。

“小鸟，过来。”陈生伸出另外一只手，唤道。

小鸟本来就是为陈生而做，极为听他的话，立刻飞去他的掌中。

陈生温柔的看着小鸟，然后，细致耐心的，再次将这个毛绒绒的小东西碾碎。

同样的事情再次发生了。

小鸟的尸体再次消失。

陈生看了，眼中却没有半分惊讶之意，只说：“果然如此...”

“...只不过是个幻象，我明白了...一切都只是幻象···”

他默默回忆之前的一切，一切的事情都如此诡异，而他现在终于将一切事情串联在了一起。

或者他心中早就有了答案，只不过不愿知道或者不想知道而已。

逃避，放纵，装傻，却无法阻拦自己继续痛苦。

索性把一切都搅碎吧。

他看着花枝子，淡淡说：“你还想瞒我到什么时候？”

“当我是个傻子，看我垂死挣扎，看我痛苦伤心，再看我一腔真心付之流水，很...快乐吧？”

花枝子无言以对，只能无力的反驳：“我没有这么想···我不会这样的···我···也不想伤你···只是···我也是不得已的。”

一滴泪从陈生的眼睛里落下来，滑落在他削尖的下巴上，又滴落在锁骨里。

“所以，我失去内力是因你，失去腿脚也是因你。所有的一切都是你自导自演，对吗？”

花枝子低下头，不敢看他血淋淋的眼睛。

她不敢回答。

而所有平静的表象终于被花枝子逃避的表情打碎，他终于露出癫狂神态：“是你···践踏我的身体还不够···还要践踏我的心，打着爱的名义将我伤到如此地步···！”

“是你···原来是你···居然是你···”

他手心颤抖，那把抵在他的胸膛的刀片刺的更深了，血液流出了更多。

花枝子流着泪不敢靠近，只拼命摇头：“不是！不是！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

陈生等到这样的回答，不免失望。

他似乎有些疑惑：“只是···我仍然想不通...你还要演什么呢？你到底想要从我身上得到什么呢？”

“毁了我的内力还不够，还要毁灭我的身体···毁掉我的身体还不够，还要捣烂我的心。”

他一眼不眨的怒瞪花枝子：“[从今以后都会是好梦]？真是笑话！明明就是你带我到噩梦里来的！”

他状若痴狂，却又流着泪说：“可是···我却不明白···你为什么还不放了我？你还可以从我这里夺走什么？”

“我的身体，我的人生，我的自由...我的所有已经全部被你夺走，如今我已经成为行尸走肉...即使如此，你还要欺我骗我！依然不放过我！”

“阿生！我...我是为你好才这样做的的。”花枝子向前一步，可是他立刻察觉，剑尖刺的更深。

他看起来有几分疲惫，或许因为失血，整个人意识都模糊了，但那双浸着眼泪和恨意的眸子还是一眨不眨望着花枝子。

“为我好...”他像是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又抬眼看自己枯瘦无力的腿脚：“这便是你的好吗。”

突然，看着花枝子流泪的眼睛，他好像想明白了什么：“如此...步步囚笼，层层枷锁。原来只为困住我，只为折磨我。只为把我囚禁此处，永远不得自由....”

“罢了...”他突然有些心如死灰：“你不告诉答案我也就算了，就算得到了答案，对我也没有意义了。”

“我心甘情愿被骗，一步一步钻进这样的牢笼里，如今粉身碎骨，也是应当。”

他叹了一口气，眼中死气沉沉：“这个结局...也是应当。”

他咬了牙，打算将手中匕首深深刺入，可心口剧痛，思维模糊，他晕眩一秒，却又立刻醒来，再次用力。

“阿生！”花枝子听出了他言下之意，连忙过去拦住他，她趁他神智不清终于握住他的手：“不要刺！”

陈生拼命挣扎，刀还是一分分刺入，花枝子眼看阻拦不及，也知道他已经心存死志，若要拦他唯有一个方法。

她立刻呼唤真言，变出布巾和□□，不顾他的挣扎，捂住他的口鼻。

他察觉到了软布上异样的气味，使劲力气剧烈挣扎却只能胸口微微起伏，手继续想往身上刺入，却被花枝子握着，毫无力气。

他身上本就无力，腿也无法动弹，怎么挣扎也没办法挣脱花枝子的手，又在挣扎之中不免吸入些乙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