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7章 盛修远，我好恨啊（2/2）

可是纪漫兮不信。

她唇角勾起的笑意蔓延到了眼角眉梢，连带着这么多年来的不甘心和怨恨，好像突然之间就变成了无所谓。

“对不起。”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笑着笑着就笑出了眼泪，“盛修远，你知不知道你的这句对不起，比你之前的所有话都更伤人。”

盛修远看着她，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觉得自己的手都在颤抖。

是那种要失去她的心慌。

他盯着她挂着泪痕的脸庞，下意识就附身去吻她的脸，一下又一下，轻柔却又带着认真的虔诚，“漫漫……漫漫你不要这样……”

他最怕的就是她这样。

不管任何时候。

纪漫兮眼眶有些湿润的模糊，但还是看到了自己面前那双深邃的眼眸，指节微微颤动的同时，泪落地悄无声息。

她不说话，他也不说话。

原本安稳的吻渐渐地失了控，连带着她的手腕也被抵在了头顶，那哑哑的嗓子沾染了酒精的沙哑。

“漫漫……”

那声音就像是毒酒，浸染了身体的每一根毛孔。

纪漫兮肩膀连带着呼吸在颤抖，指节紧绷的同时眼泪都收了回来，看着头顶上方的水晶灯，觉得自己像是一具行尸走肉。

索性就不动了。

就连眼泪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干涸发涩。

盛修远不是不知道，自从她回来之后基本上就没有过动情的反应，就连上一次也是很久才起反应。

当下就停住了手里所有的动作。

那个时候窗外的月光蔓进来落在了枕头上，他还能看到她带着泪痕的脸颊和呆滞地没有丝毫表情的眼眸。

“抱歉。”

他微微喘息着，拉过被子将她裹了进去。

纪漫兮视线微微偏转落在他身上，好半晌之后才攥着被角蜷缩在了一起，嗓音沙哑地带了晦涩的哭腔，“盛修远，我忘不了。”

过往的一幕幕，都忘不了。

那些人所为的新的开始怎么到了她这里，就全都不顶用了呢。

她可以忘记他人的谩骂诋毁，可以忘记污蔑诅咒。

可无论如何也忘不了纪父躺在病床上面色苍白，忘不了纪母的那通电话，忘不了当初笑着喊她小狐狸的季承轩，忘不了连面都没见到的舒颜。

还有当初满眼都是笑的小楠笙。

盛修远单膝跪在床沿，看着那小小的一团将自己蜷缩成了虾米，看着她拱起的背脊，觉得自己心里好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戳了一下。

无以复加。

“抱歉。”

他喉结颤动的同时微微撤回了自己的动作，期间指节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在细细密密地发抖。

呼吸都跟着窒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