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卖艺不卖身（1/2）

彩凤没想到慕容诀雪会这么问，她这辈子在青楼里摸爬滚打，花费了十几年的光阴，也是从j女慢慢做到鸨母的位置，见过的美女无数，她走到白式微身前转了两圈仔细地打量，说道：“身材不错！凹凸有致，嘴唇吹弹可破，是一个美人胚子，就是这眉眼不够柔和，还有面容憔悴了些。不过最为让人注目的就是她的秀发，黎黑中透着红色，少见！要知道，物以稀为贵，总得要有别人没有的东西才能引人注目啊！”

彩凤把手指伸进白式微的发丝中，接着摇了摇头：“不得不说，这位娘子确实有着倾国倾城之貌，但是却不是做花魁的人选，因为花魁最重要的不是美丽，而是抚媚妖娆，简单来说就是一个媚字。”

彩凤的观察很细致，说的也是实话，但是却不教人感到生气或者不悦。

沈沧漩在一旁说：“她白是白了点，跟那雪似的，更教人心疼，再说这媚吧，千篇一律，个个如此，反倒叫人没了趣味。”

“沈公子，这您就不完全了解了，来咱们这种地方的都是些什么人啊？除了像您这样未有婚配的公子哥之外，还有大把是家有妻妾的男人。这些男人呀，在家里都是看惯了不解风情的妻子，来这里当然就是为了咱们这些个千依百顺，柔媚动人的姑娘们了。所以咱们要学的第一件事，是要如何取悦顾客的心，留住他们的钱。”彩凤觉得自己说得势力了点，尴尬地笑了笑：“是留住他们的人！”

慕容诀雪若有所思地说：“原来，这里面还大有学问啊！”

“那是当然了！”彩凤给慕容诀雪到了一杯酒：“不过呀，像您和沈公子这样身份尊贵的人，只需要懂得享受就行了，我们只想让你们感到满意，来我们韶光楼啊，就是奔着轻松和开心来的嘛，您说是吧？来，喝杯酒！”

白式微还挺佩服这个能说会道的青楼鸨母的，她也深深体会到古代男尊女卑的社会现象，问道：“那他们的妻子，能容忍自己的丈夫来这种地方吗？”

彩凤听到她的这个问题，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才说：“姑娘，您这是说笑呢吧？自古以来，男人谁不是三妻四妾，哪个男人不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俗话说，家花没有野花香，做妻子的再不能容忍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就算是身为王后，也得容忍自己的丈夫后宫佳丽三千呀！姑娘难道连这个都不懂吗？”

白式微被她盯的浑身不舒服，彩凤身上的香味太过浓厚，她能感觉到空气里漂浮的颗粒。她忍着想打喷嚏的冲动，退后了几步，远离彩凤的触碰，说道：“彩凤姐，你以前在花魁的宝座上坐过不少年吧？”

彩凤眼中的悲情和骄傲混合在一起，她把这些情绪压在身后又娇笑着说：“那是当然，放眼整个七都，当时能与我一争高下的还未有一人呢！可以说，有些王公贵族为了看我一眼，还特地从别的地方坐几天的轿子来韶光楼呢！只是，人啊，哪里有青春永驻的？”她转过话题说：“慕容公子，您是想推荐这位娘子到我们韶光楼来吗？”

“不错！事先声明，只卖艺不卖身！”沈沧漩加了一句。

彩凤有些迷惑不解：“可是，您们两位都是一掷千金的豪门贵公子，怎么舍得让这么漂亮的一个美人儿来这里卖艺呢？”

“当然舍不得了，你知道我是最心疼美人儿的了。可是她听说七都城美女最多的地方就是你们韶光楼了，你也知道，这女人的嫉妒心一上来，是谁也拦不住的，她非要来比试一番才甘心。我又怎么好拦她呢？”沈沧漩说得面不红心不跳。

“原来是到我们韶光楼踢馆来了。”彩凤无奈地笑了笑，这年头，她是见惯了各种奇怪的事，这一桩算起来只是小菜一碟，她正式地说：“想和我们的头牌花魁们比首先你得进了咱们韶光楼的大门，换做寻常人，这门儿也不是那么好进的。但是有沈公子的面子在，你可直接让我看看你会些什么技艺？若是过了我这关，就可以去见我们掌柜了，她可喜欢踢馆这种事儿了。我们天权城虽然比不上京都，但也是个人杰地灵的地方，姑娘们啊，也都是十八班技艺藏身的，总得让咱们看看你的实力吧！”

“什么？还要表演才艺？我哪儿来的什么才艺啊？不是说好了啥也不会都没关系吗？”白式微在慕容诀雪耳边说。

“我也没想到见柳青瓷这么麻烦，你就随机应变唱个小曲儿跳个舞呗！”

白式微急道：“我哪儿会唱什么小曲儿啊？跳舞就更别说了，肯定要露马脚的，咱们直接把她绑了逼她带我们去找柳青瓷吧！”

慕容诀雪差点没坐住：“式微，我们不能再鲁莽了，上次已经烧了花间坊，难道这次还要烧了韶光楼吗？你就随便唱点什么，有我们在你别怕！”

白式微当然也不想把事情闹大，这里的人员防备比花间坊严密多了，一会儿打起来定会一团乱，说不定还会打草惊蛇再也见不到柳青瓷了。她现在骑虎难下，只好点头同意：“好吧！那我试试。”

沈沧选看到白式微为难的表情心中倒是乐开了花，一副等着看她出糗的模样。

“你们商量好了吗？姑娘，可需要我们的乐班来为你奏乐吗？”

“不，不用了！”白式微真不知道六百年前的歌儿该怎么唱，她心中暗骂着沈沧漩：“他就是存心要看我出丑的！”她看到墙边窗台上挂着的一把琵琶，于是走过去取了下来，她硬着头皮坐在三人身前的椅子上，说道：“就用这个吧，那我就献丑了！”

她把右腿搭在左腿上，将琵琶斜斜放在身前，调了几声音调之后按照弹吉他的方式开始拨动琴弦，在白式微手中的琵琶一改走珠玉盘的清脆急切的声音，而是平静缓慢而有穿透力。

慕容诀雪，沈沧漩和彩凤都立即被这样的音调吸引住了。只听到随着和旋的渐进，整个世界连同时间都安静了下来，白式微轻轻张开了口：

“你还记得吗 那时的夜晚

是如何降临的

什么都不说 像来自天空

轻如指尖的触痛

你是否得到了 期待的人生

梦里的海潮声

他们又如何从 指缝中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