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治丧团成员(2/2)
他们唱的歌词共四句,可能耗了不少心力撰写了这四句震古烁今的名言:“啧,啧,嗨哟桑户哟。啧,啧,嗨哟桑户哟。你回老家得安宁,丢下我们,还在忙做人!”
子贡站在门口,听不懂这两们老兄在说啥?皱眉蹩额,觉得二人太不像话,连好朋友死了,却在这里唱歌凑什么热闹。待唱完一轮后,子贡急步上前制止,非常严肃的说:“敢问这两位唱戏的,对着遗体拉开嗓子这么乱喊乱叫好吗?有这样的礼仪吗?还说鲁国制作了礼,你们这真的是鲁礼吗?”
两人相视哈哈大笑,抬头看看子贡,不愿回答子贡的问题。织席的仍织席,弹琴的仍弹琴,还是重复那四句歌词,没啥子新意,而且都趣笑子贡说:“这位子贡先生熟悉鲁国礼仪,可惜不懂礼的本意。”
子贡把他们当成了疯子,自顾自的遵照传统的鲁国礼仪扯开嗓子哭了一会,又跪下拜了几拜,还张牙舞爪地胡乱舞了一通,再送了些银子给治丧团成员,便离开回卫国去了。其实这鲁国的礼仪就是大周帝国的礼仪,由鲁国的开国之主周公制定的,周公旦还是武王的弟弟,自然成为了周礼。
子贡回去后和孔子谈了这次鲁国之行,说子桑户没有妻子儿女,没有棺椁衣裳,尸陈院中,准备苇席软埋,心中未免凄凄。
说到在那里治丧的孟子反和子琴张两个家伙,子贡愤愤然问孔子:“师尊,你们鲁国咋就有这样的一些人呢?还说什么修道啦修行啦,天晓得多么无礼。他们标榜的什么民主自由,对着遗体放声歌唱,豪无哀痛之色,太不像话,我不晓得这桑子户都交了些啥朋友,他们到底是啥人呀?”
孔子听了说:“这些都是些高人,你现在还看不懂他们在做些啥?出世厌俗,就连孔丘我呢,入世从俗。一出一入,立场相反。我派你去登门吊唁,只怪师尊我没见识。他们认同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这样与鸿濛混沌的造物主相通,与阴阳连成一气。”
“这些人的生死观迥异于世俗的。生,在他们眼里,不过是副皮馕,是累赘在皮肤上的疣子,总之是身上的多余的疙瘩。死,在他们眼里,是剧痛的痈疽排脓了,是奇痒的瘃疮消肿了,总之是身上现在不痛了不痒了,是值得庆祝的事。”
“他们既是那样的人,和咱的观点相反,认为死了比活着好,我们儒家则相反,认识到活着总比死了好,至少可以积累福德,可以修行,可以为天地立心,生民立命,可以轰轰烈烈地干一番大事出来,造福天下苍生!所以他们不能感受到生之欢乐,死之悲哀。”
“这些出世高人,在他们的眼里,不过是灵魂借贷了躯体,拼凑成了肉体,灵魂依附在上面、轰轰烈烈地合演一生的辉煌。曲终戏罢还得重回本源,借贷的肉身用完后都要归还,包括肝胆在内的五脏,包括耳目在内的五官,这些自皮馕都要还给喧嚣红尘,值不得留恋。”
“至于灵魂呢,解脱后又去到处飘泊,又去借贷资源,又去拼拼凑凑,又去依附,又去轰轰烈烈地上演轮回人生,投入了生命的又一个始终。起点即终点,终点即起点。无限次的循环。人生如戏,指的便是这,梦幻也就是当作戏来演演而已。”
“这些出世厌俗的道派,躲避红尘,不受污染;待人接物,心不在焉;事情来了,顺其自然;灵魂在人世间逍遥,这些人自然是作风散漫。他们既是这样的人,怎能糊糊涂涂的跟着世俗跑,严守什么红尘中的礼仪,歌不能唱,琴不能弹,哀痛必须满面,他们可看不起这些假排场,即便四邻的百姓来围观也各做各的,不去鸟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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