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暗流(1/2)
夜空的绽放的烟花聚了又散,净湖亭中的宁客脸色被映的阴晴不定。
他的面容扭曲着,极力压制心中的怒火来维护他在人们心中营造的谦谦君子模样。
但他本性睚眦必报,根本容不得别人戳脊梁骨,更何况还是白十三这种寄人篱下的杂种。
“白十三,你这是什么意思?”宁客阴沉道。
“没什么意思,只是在点醒一类人。诶?宁兄为何这么激动?”白十三面朝着宁客,二人不过三步距离,在场的所有人都清楚的感受到了来自宁客的杀意。
但是白十三还不以为然,神色淡然。
宁客怒火被硬生生平息一些,如果此时他表现的太过明显,那不就是承认了他是白十三口中说的那类人。
“哦,没什么。白兄弟的学识让人叹服,只是不知这琴棋书画兄弟你能精通几何。我府中近日正好招揽到一位乐师,不如就让他演奏一曲助助兴可好?”
说罢,宁客便朝着自己属下挥了挥手,两人抬着一张竖放齐人高的古筝,放到了两个高凳上。
一位穿着淡绿色长袍的俏丽男子款款走来,手里还拿着一个比较骚包的银边绣金荷摇扇。
“一曲肝肠断,天涯何处觅知音,可悲,可叹!”
绿袍男子声音幽怨婉转,一双比寻常女子还要白皙修长的玉指轻轻拨弦,此起彼伏的音调连绵成一幅山水,虚拟在听者的脑海里。
白十三以前就懂些乐理,还曾是校歌唱队的,只不过他打的是架子鼓。
这绿袍男子除去有些阴柔外,这手上的功夫可是实打实的,弹奏出来的乐曲也是颇为不俗,极为悦耳。
一曲奏完,那绿袍男子挥袖起身,给在场的人行了个礼,就下去了。
“你说宁少是从哪里找来的乐师?我看着怎么像花鱼楼里的男倌?”
龙潜节上下同庆,华府孙府以及宁客带出来的不少人,都在围观着一场面。
有人私底下窃窃私语,主要是看这绿袍男子举手投足之间太像青楼里的清倌了。
清倌分男女,总得迎合一些人的奇特口味,所以男清倌就出现了。
宁客回头瞪了一眼那嘴碎的人,场面顿时清冷了不少。节日的喜庆不在占据人们的大脑,取而代之的是以往的三缄其口。
“怎么样,白兄弟?我这客卿弹的还不错吧?”宁客坐到案前,提起那白玉酒壶为自己斟了一杯。
淡绿色的酒水,上边飘着细如蚁的酒渣。
在角落的宁裂云早就离开了华府,宁客瞥了瞥在场的人,反观他们的神色轻松不少。
宁客轻蔑的笑了笑,敢情是不拿他当回事儿啊,好歹自己是沿山总军宁纵云的儿子。
“确实不错,闭眼倾听的话仿佛真的身临山水之间。”白十三如实道。
“既然如此,白兄弟何不赏脸演奏一曲?”宁客看了看白十三,仰头抿尽了酒水,酒杯啪的落下,在场的人愣了愣。
华盈盈从孙玉的身边离开,站到宁客的面前,二人中间不过隔着一个黑木桌案。
“宁客你到底想干什么?白大哥身上的伤还没有好,你又是让他作诗就是弹琴的。”
宁客撇了撇嘴,心中一口闷气挥散不去,沉声道:“他又不是娇滴滴的女子。”
白十三一挑眉:“宁兄愿意听,那我就奏。不过都弹长琴实在是没新意,不知道各位能否给我提供两面皮鼓和若干碗盆。”
周围的人奇怪的看了白十三一眼,他们从未听过这些东西能和乐律有关,就连华盈盈都是一脸担忧的看着白十三。
“既然他要,你们就去取。”宁客笑道。
不一会儿,华府的下人们都把东西找齐了。
红漆的皮鼓原本是衙门供人击鼓明冤的,一切陶瓷的碗和铁质的盆子都按顺序摆放在了白十三身前。
“白兄可不要蒙我们,我宁客还是见过些世面的,从未听过这些东西能奏乐。”
白十三闻言摇头,在小慧的推扶下来到了红漆皮鼓前,随便抄起两根粗大结实的红烛,开始咚咚的敲了起来。
架子鼓一般都是用在比较有激情的乐谱上边,白十三索性不再管什么文雅,直接来了一首炸裂的《金蛇狂舞》。
白十三咬牙发泄般的捶落红烛,一副极其带感有律动的音调从中传出。好在华府家大业大,用的蜡烛都是上好的,一根能烧好几天。
再加上是冬天,蜡烛凝结硬的跟铁棍似的,才能任由白十三肆无忌惮的敲打。
孙武刚才那首高山流水没有听进去,这首架子鼓摇滚他倒是听的身体不自觉的摇动,心中有着想打两拳发泄的感觉。
宁客的表情渐渐不自然,白十三看似胡乱敲打不文雅,但不能否认的是确实好听。
一曲下来,之前那个绿袍男子异彩连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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