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夸美纽斯（1/2）

一六三九年，天翻地覆的不只有中国。

第聂伯河畔，乌克兰哥萨克们正在欢庆胜利，满是碎冰的河面上还漂着几面波兰军旗。

斯坦尼斯瓦夫·科涅茨波尔斯基、亚历山大·科涅茨波尔斯基和米克瓦伊·波托茨基永远地沉没于寒冷的冰河之中，斯特凡·恰尔涅茨基被俘，波兰军队的精华荡然无存。然而大约翰却皱了皱眉头：“古斯塔夫恐怕又要开心了。”

站在他身后的除了他自己的兄弟，还有扎波罗热哥萨克的首领伊凡·苏利马，以及一大批此时尚未崭露头角的年轻哥萨克将领，包括后来大名鼎鼎的鲍格丹·赫梅利尼茨基、伊万·包洪、马克西姆·克里沃尼等人。

“我再说一遍，不许杀死俘虏，那些换不来赎金的也不能杀。将来把他们交给古斯塔夫，这些人都能变成美洲的黄金和毛皮。”大约翰对于控制哥萨克的纪律一直非常头疼，和他们讲道理是没有用的，必须有真金白银才行，所以，他能给俘虏们争取的最好待遇也就是送到红斗篷和阿贾伊那里当契约工，前提是他们能在这趟漫长的旅程中活下来。

乌克兰哥萨克起义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甚至不是十次八次了。从十六世纪开始，波兰的贵族和僧侣便带着犹太包税人大批涌入乌克兰，将不计其数的乌克兰农民变成了农奴，还强制推行天主教。越来越多的人逃往南方，与十三世纪时为了躲避蒙古人来到那里的流亡者们融合，于是便有了哥萨克。

大约翰带着他的兄弟们离开捷克之后，来到了斯洛伐克。匈牙利贵族和斯洛伐克士兵的组合战斗力之低下令人震惊，但很快，帝国军就追了过来，大约翰他们继续向东转移，来到了华伦斯坦鞭长莫及的第聂伯河流域。

根本不用煽动哥萨克起义，哥萨克们始终在造反的边缘。波兰人倒是也使用了“以哥制哥”的政策，收买了一批定居哥萨克为己用。然而，贵族们的贪婪是无止境的，他们不仅千方百计地压榨那些不在籍册的游牧哥萨克，甚至还侵夺在波兰军队中服役的定居哥萨克的土地。

在另一时空后来领导哥萨克大起义的赫梅利尼茨基，本来就是波兰军队中的一员。在原本的历史上，当他为波兰去和土耳其人打完仗回家之后，却发现自家的田地被波兰太君亚历山大·科涅茨波尔斯基给占了。

巧的是，就在同一年，亚欧大陆的另一端有人干了与科涅茨波尔斯基交相辉映的蠢事——大清英亲王阿济格强占了姜瓖部下某将领的老婆，而且是直接从花轿里把新娘抢走了。

姜瓖前去要人，被阿济格的奴才乱棍打出。就连姜瓖这样的烂人都忍无可忍了，本来他就怀疑多尔衮要解除自己的兵权，都被这样羞辱了，还犹豫什么，当即带兵冲进旗人住处，见人就杀。

更何况，赫梅利尼茨基还不是姜瓖，他的凶残和狡猾都远超姜瓖，是个野心勃勃的枭雄，而不是姜瓖这样的墙头草。

虽然本时空的赫梅利尼茨基还没有被波兰贵族这样的明目张胆地欺压，但是心中的不满也绝非积攒了一日两日。大约翰略施小计，成功将他拉下了水，苏利马领导的这场本该很快被镇压的哥萨克起义，渐成燎原之势。

哥萨克本就是各个民族的流亡者聚合起来的，多了些捷克人也没什么奇怪的。几年征战下来，大约翰已经成为了哥萨克们公认的首领。虽然他连东正教徒都不是，但是这种既能打又有知识，还没有半点贵族做派的人，是哥萨克们前所未见的。只要大约翰能领着大家收拾波兰人、犹太人、土耳其人，抢到足够的战利品，把原来骑在乌克兰人头上作威作福的那帮寄生虫卖到美洲去换金币，他这个首领就坐得稳。

面对两万波兰军队的围剿，大约翰选择在第聂伯河的冰面上迎战。傲慢的波兰贵族军官们极度鄙视哥萨克马匪们列阵对战的能力，认为他们在这样空旷的地方发起会战是自寻死路。然而，本该冻成通衢大道的第聂伯河在大约翰的精心设计下在波兰军队脚下裂开了，波军主将斯坦尼斯瓦夫·科涅茨波尔斯基当场坠入冰冷的河水之中，波兰军队也被第聂伯河一分为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