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勇卫营（2/2）

不过现在有王瑾在，那就又不同了，作为穿越者，别的没有，最不缺的就是视野。洪承畴需要靠过人的天赋和多年的实践来搞清楚怎样捍卫地主阶级的根本利益，王瑾却在中学里就学过了。近现代中国百余年风云激荡，血流成河，这成千上万的人命可不是白死的。在经验教训方面，王瑾的知识多到其中大部分根本用不上。

洪承畴凭经验判断，城陵矶要塞或许能用土工作业来攻取，不过他没有那么多时间去慢慢研究攻城技术，他将目光放在了更远的地方。

洪承畴估计，闯军已经地跨四省，能出动的兵力再怎么说也不会比官军少很多，守卫岳州的谷可成这支部队恐怕也就是闯军两三成的兵力，大部分闯军的有名大将都没有现身，他们会在哪里呢？

洪承畴没想到刘芳亮会攻击贵州，这倒不是他水平不行，没有另一时空西军四王创造的奇迹，谁也想不到此时被人视为蛮荒之地的云贵也有如此之大的战争潜力。

广西的土司们当然也不会是闯军的主攻方向，跑到深山里和那些地头蛇蘑菇太浪费时间了。洪承畴认为，闯军主力的去向有四种可能。

一，部署在湘江上游，随时准备增援岳州。长沙、衡州就粮容易，沿着湘江向岳州运动也要不了多长时间。

二，集中于赣江流域，准备歼灭杨嗣昌的主力。江西的明军和闯军对峙于平原地带，有赣江连接，利攻不利守，如果李自成打算先歼灭杨嗣昌，再迎战洪承畴，也是很合理的选项。

三，进攻福建。郑芝龙手上积攒了大量的财富，洪承畴认为郑氏的老巢安平也很可能成为闯军的攻击目标。

四，部署于湘西，准备联合夔东闯军切断川楚之间的交通。洪承畴早就知道夔东是有闯军活动的，但是大山茫茫，进山搜剿闯军实在是太困难了。用的人少了，要么根本找不到闯军的所在，要么找到了也打不过；用的人多了，又面临严重的补给问题。另一时空清军和夔东十三家进行最终决战，也动用了半壁之力，洪承畴现在是没有这个条件的。

明军诸将都不太相信闯军能出此策，一旦他们攻打荆州不顺，岂不是要被洪承畴和四川明军两面夹击。但洪承畴认为，闯贼能成今日之势，其用兵手段可谓天马行空，不能以常理度之。

那么闯军主力，尤其是李自成本人到底在哪呢？靠坐在营里想是想不出来的，得用人命来做实验才能判断得出。

闯军无论打江西还是福建，都和洪承畴没关系，杨嗣昌和郑芝龙爱死不死。他需要判断的，是闯军的主攻方向到底是在岳州还是常德。因此，他命令曹变蛟由华容县向西搜索前进，攻击安乡、澧州、石门、慈利一线。

洪承畴清楚，以曹变蛟的作风，闯军一定会按捺不住攻击他。而曹变蛟又不是那种轻易能被击败的对手，如果闯军在常德有主力部队，一定会被曹变蛟钓出来。这一带有多条从西向东注入洞庭湖的河流，闯军从南向北的攻击不可能太快，这样一来，洪承畴就有足够的时间部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