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开城（2/2）

闯营要是多吃多占，高汝利、郭应聘、拓养坤拿他也没辙，这事如果换成张献忠来干，估计其他四家拿到的加在一起也不会超过两成，这也是为什么张献忠没多少朋友的原因。

“我说的不假吧，是不是比你的人还正规。”纳敏夫低声说。焦东升说：“比我强是肯定的，但有没有洪承畴强，还得走着瞧。”看见李自成又走过来了，焦东升赶忙闭嘴。李自成上前道：“还请贤弟帮忙，组织人手把城头的炮都拆下来。”焦东升奇道：“这是为何？”李自成笑道：“那自然是为了给王继勋、刘宏烈备一份大礼。”

纳敏夫一拱手：“掌盘，在下也想参与此战。洪承畴闭关锁道，差一点要了我的性命，我这一去青海，不一定什么时候回来，也不一定回得来，得抓紧机会出这一口气才行。”李自成喜道：“那便多谢纳兄了，就请纳兄派一百骑助阵如何？”

蒙古人习惯称名不称姓，在和汉人交往时，有需要称呼姓的时候，往往以名字的第一个字作为假姓，所以“纳兄”这个称呼也是对的。从“台吉”变成“纳兄”，让纳敏夫心里舒服了许多，在农民起义军的语境中，“台吉”就和“老爷”一样，可不见得是尊称。

纳敏夫对于李自成其实也不大信得着，自己这支队伍毕竟是以蒙古人为主，实力差得太多，却带了不少物资，闯营要吞并他们的可能性是存在的。虽然他感觉李自成似乎不是这样的人，但是他不能把三千多人的性命押在一个陌生人的人品上。

纳敏夫主动要求参战，李自成就算要解决他，也得等战斗结束，而借着战斗的混乱，他也方便脱身。虽然这么盘算有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不过这年头还是谨慎些才好保命。

贺兰部的营地安在了最边缘的位置，只靠着闯营，和其他三营隔开。纳敏夫本人带着一百骑住在闯营的营地里，这样一来，闯军要动手，就会先惊动他，他身边有十个三眼铳手，可以闹出足够的声音报讯。又事先嘱咐殷登科，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立刻拔营逃走，除了马匹之外什么都不带，马不停蹄地逃奔金县白虎山的山寨。虽然闯营也知道那个地方，却既然抢到了物资，也不见得非要穷追不舍。

“带路的那个向导呢！快把他找来！”刘宏烈咆哮道。王继勋说：“还找个屁！早跑了，那孙子肯定是流寇的细作。”

刘宏烈说：“不对啊，那人确实是焦东升的部下，好些人都认识他。”王继勋倒是很有自知之明：“我们平时还少克扣他们的粮饷了？他们反水有什么可奇怪的。赶紧撤退，退到乱马川故城去，背靠九龙山，还能打。”

焦东升派出的细作把王继勋和刘宏烈的人马引到了会宁县北部的乱马川附近，这里原本有一座明军的哨所，上面有烽火台，但是废弃已久了。周围地形复杂，沟壑纵横。官军走到这里时，隐伏在两旁山头的大炮忽然打响了。

靖虏卫明军的这些老式火器威力有限，如果用于大规模野战，难以奏效，但现在是山道伏击，官军猝然遇袭，几发炮弹轰进队伍里，顿时混乱。联军步卒趁机掩杀，官军大溃。

王继勋立刻决定向乱马川城址和西南边的九龙山靠拢，借助那里的地势坚守待援。但是看到流寇的主力都在忙着追击王继勋，刘宏烈却打起了自己的小算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