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剿匪（2/2）

停于山巅的梓颜静静地说了一句：“起雾了。”

殷华愣了愣，起雾又怎么了？

她想法还未有什么苗子，便听得山脚下一阵兵荒马乱的调子。

“怎么了？”殷华奇怪地向山下望，然而，她望到的是一望无际的白雾，此间雾已经浓到连她也看不清楚下方情况了。

迷雾中传来一缕细细的曲音，似笛非笛，似琴非琴，曲音尖锐，细细的，仿佛风丝。

“将军，山上有人！”突然一个士兵惊叫道。

所有人都忍不住往前看，然而前方是浓得化不开的雾，根本看不清前面有什么。

詹天琪感觉不对，立即下令：“停下脚步，就此安营扎寨！”

他话音未落，军中突然传出一声惨叫。

“鬼！鬼啊！”不知又是谁叫了一声，黎军顿时起了不小的稍动。

“稍安勿躁！”将军詹天琪一声暴吼，士兵才稍稍安静了些，但依旧抵不过心中的恐惧，不安地哆嗦着。

“放！”

黑夜中，又不知是谁吼了一声，便伴着轰隆的滚动声音，有什么从远处滚滚而至。

“将军，有埋伏！”副将李诺吼了一声，从山上滚滚而来的，一块块山石和圆木，山下立时传来了哀嚎和惊呼，黎国大军顿时惊乱。

“稳住！稳住阵脚，往回撤！”詹天琪用尽全力勒住自己的战马，大吼。然而，夜黑风高，在山风呼啸的谷道中，副将的话早就被淹没，黎军庞大的军队在狭窄的山坳里路那成一团，在山石和滚木下，黎军在这狭小的空间里相互践踏起来。

“撤，撤！”

“撤！快撤！”

所有人都在大吼，迅速地往后撤，马蹄嘶鸣，惨绝人寰的叫声，伴着山风鬼哭厉嚎和浓烈的血腥味随风随着山风飘散，无端给泣鬼谷添了一分诡异。

殷华本以为今夜没什么好期待的，一听到下方骚动，立时来了精神：“打起来了。”

梓颜淡淡嗯了一声：“方才有人用曲音迷惑了黎军，将黎军引入山腹之中。”

“曲音？”殷华似乎也想起来了，只是那曲音很细，如果不细听，根本不会在意。

梓颜道：“中原腹地人杰地灵，不乏有修仙问道之士研习各种奇门之术，音律在某些异士的手中，亦能成为杀人的武器。”

“当真？”殷华一直潜心修习天光殿所载的星辰之术，还是第一次听说音律也能杀人，顿时感到十分新奇。

梓颜道：“不止如此……”他本想还说些别的，但满天的喊杀声中，又响起了一丝音律，梓颜只觉心里一突，闭了嘴。

这曲音很怪，让他的心血有些翻涌。

“怎么了，师兄？”

没听到梓颜继续下去，殷华奇怪地回头，发现梓颜锁着眉，似乎哪里不舒服。

殷华靠近他，抓了他的双臂，发现他全身滚烫，心下一惊：“师兄，你怎么了？”

梓颜只觉得全身血液都在沸腾，那些沸腾的血在不断撞击他的心。山下是凄厉的惨叫声，浓得化不开的雾仿佛染上了血色，空气中弥漫着血的味道。梓颜双目赤红，猛然觉得心中有一种——嗜血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