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那条河 第三十四集（1/2）

岁月那条河34集徐小鸥

这两天，高敏总是满面愁云。中午下班时，夏雯雯忍不住问道：“高敏，你什么情况啊，一脸的旧社会。”

“唉，别问了，不想说！”高敏郁闷地摇摇头。

“得，还不想说，就你这表情我一看就知道了，和顾长风吵架了吧？”夏雯雯眨眨眼睛说。

“嗨，要只是吵架就好了。”高敏伤感地摇摇头。

“什么意思，你们分手了，不是吧？”夏雯雯惊讶地问。

“是真的，这次真的分了!”高敏低声说。

“哎哟，还真分了，那这次是为什么，谁提出来的呢？”夏雯雯又问。

“你别问了，我不想说。”

“不想说是吧，那我也不问了，我就是觉得高敏当初你不顾一切地要和顾长风在一起，现在又突然分了，我替你不值。既然你不想说，那就算了，走了哈。”夏雯雯说完，转身要走。

“他和别的女人上床被我撞见了，能不分吗？”高敏突然说。

“什么，他和别的女人，这到底是咋回事，高敏，我们找个地坐会儿，你把事情都告诉我，成吗？”夏雯雯说。

高敏点点头，两人骑车往街心花园走去。来到街心花园，她们在一条长椅上坐下来，高敏便将她和顾长风最近的纠葛说了一遍。夏雯雯听完之后便诧异地说：“高敏，这事我听着不对啊，再怎么说他是你男朋友，他进了派出所你都不管不顾，没道理呀，除非你想和他分手。还有，他和别的女人睡觉你妈咋会知道呢，我咋听都像是别人给你们设的圈套，难道你就一点没怀疑吗？”

“我问过我妈，她说她去找过董刚，给了他两百块钱，跟他说顾长风这边要有什么事及时告诉她。那晚，董刚见顾长风带了一个女人回去，就打电话告诉我妈了，这没什么问题吧？”高敏也很疑惑。

“有没有问题我说不好，我虽说和顾长风没见过几次，但凭直觉告诉我，他不是个那么随便的人，你才离开他几天，他就和别的女人搞在一起，这似乎不该是他的作为。高敏，其实，我特别佩服你，我出生在一个很普通的家庭里，父母都是普通的农工，从小到大都过着普通平凡的生活，所以，我做梦都想改变自己，改变这一切。我找男朋友一定得有房有车还有钱，象你这样不顾一切都去爱一个一无所有保安，我是绝对做不到的。但是，顾长风的确很帅，看见他这样的男人我同样也喜欢，只是没勇气去说爱。这就是我佩服你的原因。不过，现在看来你也没那么爱顾长风，不然，怎么会这么轻易的就和他分手呢！”夏雯雯很是感慨。

“其实，我也舍不得和他分手，那不是发生这么多事，气昏了，说的气话吗！”高敏痛苦地说。

“那你打算怎么办？”夏雯雯问。

“我也不知道，他都和别的女人上床了，我也打了他，说了和他分手，他又不来给我解释道歉，不管怎样我都不可能主动去找他吧！”高敏好忧郁。

“你可以去找下董刚呀，顾长风和那女的到底怎么回事，有可能他会知道呢。”夏雯雯又说。

“对呀，你说得对，我是该去找下董刚，搞清楚到底怎么回事。顾长风今天是早班，这会不在家，董刚每天中午都回家吃饭，这会在家，我不和你说了哈，我现在就去。”高敏说完，两人便匆匆离去了。

高敏来到出租屋时，董刚正在下挂面。见她进来，董刚愧疚地说：“高敏姐，我对不起你，都是我的错，我就是个小人，我贪钱，才做了对不起你们的事！你想打就打，想骂就骂吧，反正顾哥早就打过我了！”

“什么，你说顾长风打你，为什么呀？”高敏不解地问。

董刚愣了一下，说：“高敏姐，难道顾长风没告诉你吗？他这人还真够义气，那还是我来说吧。其实，在你和顾哥住在一起之后，黄明杰就找到我，说每月给我两千块钱，我就成了他的内线，所以，你们在一起的一切情况，他全都知道。你们这次分开之后，他给了我五千，要我找个女人和顾哥上床。那个女的叫肖丽丽，是我去酒吧找来的。顾哥这段心情不好，老喝酒，我们把他灌醉后扶到床上，肖丽丽脱光衣服和他睡在一起，我便打电话告诉了黄明杰，事情就是这样！”董刚低下头，不敢看高敏。

“你，你你你，你怎么可以这样！你可把我害死了！呜——”高敏伤心地哭着，抓住董刚的胸襟，用力撕扯着。

董刚任随他撕扯，却一声不吭。

突然，锅里的面条溢出来流了一地，董刚忙去关了煤气。高敏急忙来到顾长风的房间，只见里面只有一张空床，她立刻愣住了。“怎么回事，顾长风呢？”

“这还用问吗，他当晚就搬走啦，出了这种事，他怎么可能还和我住在一起！”董刚低声说。

“董刚，你这个小人，我鄙视你！哼！”高敏狠狠地瞪了董刚一眼冲出门去。

来到门外，她拨通了黄明杰的手机：“哎哟，高敏你怎么舍得给我打电话了，激动！”黄明杰嘻笑道。

“黄明杰！你卑鄙，你无耻！这样下作的勾当你都干得出来，我鄙视你！就算天下只有你一个男人，我也决不会和你在一起，你就死了这条心吧！哼！”高敏愤怒地骂着，随后挂了电话，又焦急地一次次拨打顾长风的手机，但却一直听见提示对方已关机。她便匆匆赶到荣盛大酒店，走进王伟的办公室。

“高敏，你来了。”王伟招呼道。

“王伟，顾长风在哪，我要找他？”高敏急切地说。

“顾长风啊，他已经走了。”王伟说。

“什么，走了，他去哪了？”高敏更是惊讶。

“他没说，只是说他不能一辈子做保安，要去寻求更好的发展，这有他留给你的一封信，你自己看吧。”王伟说着，从抽屉里拿出一封信，递给高敏。高敏迫不及待地撕开信看起来：

高敏你好！

当你看见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离开了，此时此刻，我有很多话想和你说，但又不知从何说起，想了想，还是从头说起吧。至于那天晚上的事，我不想解释，因为真相你迟早都会明白的，即便没有那件事发生，我们依然会是今天这样的结局，因为我对我们的相恋，从来都没有自信。

我的老家在陕西的一个小山村里，我的母亲是一个平常的农家女，她二十岁那年，在山里遇见一个画家，那会儿天上突然暴雨倾盆，我妈急忙将那画家带回家躲雨。画家英俊潇洒，令我妈爱慕之极，说只想和他相爱一次今生就满足了，画家沉思片刻后点了点头，两人在一起缠绵两天之后，画家便离去了。后来，我妈便有了我，她不顾家人反对一定要把我生下来，为了我，她不得不嫁给了我的父亲—一个老实巴交不能生育的农民。我上高一那年，我妈患胃癌去世了，家里欠了不少钱，我就报名参了军。复员后，我不想呆在那个小山村，便来到这里，希望可以闯出一片新天地。可是，现实却万分残酷，象我这样没学历没文凭，却又没有一技之长的人，尽管长得很帅，也只能做建筑，搬运，服务这些工作，相比之下，我选择了保安，虽然工资很低，但工作还算轻松，也还稍显体面。要是没有你的出现，我自己也还算满意的，和在那个小山村里生活相比，这已经是上天了。

然而，命运让我遇见了你，一切都变了，在这之前，也有不少喜欢我的女人，但却都不是我喜欢的。你是唯一一个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的女孩，我们应该是两情相悦，照理说应该幸福的相爱在一起，可当这爱火在我心里升腾的时候，我却不得不仔细的审视自己，每月两千元工资，不管怎么省最多也只能攒一千元，绿洲市最便宜的楼房也得二十多万，要攒够不得二十多年啊，即便可以贷款，首付我也得攒很多年，难道能和你一起住出租屋吗？即使你愿意，我心里也会有负担。我和你相爱，一起出游谁买单，高档衣服，高档化妆品，我买得起吗？想到这些，我退却了。

却没想到你会赌气假装和王伟恋爱来刺激我，看见你两在一起，我真的很嫉妒，而且已经无法忍受。我想，打工仔和大学生相恋也并非新鲜事，你爱我，我也是爱你的，我怎么就不能不顾一切大胆的去爱你呢！所以，我们相爱了。可是，现实往往比我们想象的还要残酷得太多。首先在你家人这一关就过不去，你家的所有人都反对我们在一起。你的朋友和同事也完全不看好我们。每当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他们向我投来的目光，都像是一把把利剑刺透我的心，让我感到愤懑，憋屈。好在你一直很坚定的跟我在一起，甚至不顾家人反对，执意地搬出家门和我住在一起，真的让我好感动，我真的好想就这样永远和你在一起，永不分离。然而，现实就象一场暴雨，很快就将我心中燃起的这团爱火浇灭。

我们在我那小小的合租屋里住下了，可我们什么时候能买得起房子，我们可以在这出租屋里结婚，生孩子吗？即便你愿意，我都不忍，你是个大学生，那得多委屈你呀！我以前自己总是买馒头，下挂面，你来了我也不敢去买鸡鱼海鲜，如果那样我每月就一分钱也没法攒了，结果，都是你去花钱买。我们出去逛街，吃饭，看电影，也基本都是你买单。我倒是很想我来买单，在你面前装得象个男人，可要那样，我这点工资都撑不到月底。每想起这些，我心里都很悲哀，感觉这样在一起时间长了，你对这种生活也开始厌倦了。我从你的眼神里看出了你的迷茫。我也很矛盾，很痛苦，不知道我们是否还能继续走下去。在这矛盾的心情下，我很爱发火，几乎是一点就着，我看见那些瞧不起我的人，心里就诅咒他们快去死！所以你不让我去参加你的同学聚会我非要去，去了还和他们打架，进了派出所还不反思自己的错，反而怪你不去看我。每当我们吵架的时候，我都把是你追的我，这个事当王牌来说，我知道这对你伤得很深。其实，我早就知道这都是我的错，在这里，我深深的给你道一句，对不起！在最后的那段时间里，我心里倍受煎熬，即不想和你分开，又觉得不能这样和你在一起，我的心一直在痛苦和矛盾中挣扎，遇见事情就会走极端。通过我们这段相处，我深深的懂得了，虽然我也不赞成门当户对这个观念，但要结婚的男女，学历地位是不该相差太远，相距太远就象骆驼旁边跑着一只兔子，终究是要分开的。要改变这种处境，只有使自己强大起来，才有可能让世人都高看你。我有个战友去影视圈做替身演员了，据说待遇还不错，我也想去试试，毕竟我也不想一辈子只做保安。好了，罗罗嗦嗦的说了这么多，最后说一句，高敏，谢谢你那么真情地爱过我，你是我的初恋，我们在一起的美好时光，我会永远铭记在心中！我祝你永远幸福快乐！再见了！

爱你的顾长风

10月18日

看完信，高敏禁不住泪流满面，她急切地问王伟：“他到底去哪里了，你真的不知道吗？”“我真的不知道，他没说，我也没问，我当时心情也很复杂，其实我也舍不得他走，但我也明白他也真不能一辈子做保安，出去闯闯是对的，即便没闯出来，大不了再做保安了，总不至于连保安都做不了吧。所以，我什么都没说，把他送到大门口，就看着他离开了。”

“那你怎么不给我打电话呢，王伟，亏我还把你当朋友，我恨死你了！”高敏哭着说。

“怎么，你后悔了，不是你要和他分手的吗？你们都分手了，我还告诉你做什么？”王伟淡淡地问。

“那都是黄明杰给我们下的套，我也是气昏了头，才说的气话，其实，我根本离不开他，我真的很爱他，我知道是我错了！可是，现在，现在我去哪里找他啊！呜——”说到这里，高敏忍不住失声痛哭......

王伟默默地看着她，不知该说什么好，停了一会，他才缓缓地说：“高敏，你听我说两句，其实，我很理解顾长风，你们的事他基本都和我说过。在没和你好之前，他是个很孤傲的人，因为人家长得帅，功夫又好，但也因为这样，他没什么朋友，也就和我还算近一点。你们相爱是我促成的，但是你们能走多远，我也并不看好。毕竟一个大学生和一个保安是划不了等号的，他的自尊心又那么强，不然，你们之间也不会有那么多的摩擦。要说恋爱中的男女闹点矛盾也很正常，可你和顾长风在经济和地位上的差异却会成为你们之间永远的问题，根本无法克服，除非他让他自己变得强大。因此，你们走到这一步是必然的，他的抉择也是对的。你就想开些，忘了他吧，你们真的不合适。你看，我现在的对象，也是个打工妹，我们在一起就没事，谁看着都很般配，她还觉得高攀我了呢。好了，高敏，别哭了，回去吧。”王伟说着递给她一张纸巾。

听了他的话，高敏抬起头，看了看王伟，接过纸巾擦干眼泪说：“王伟，谢谢你给我说这些，可是，我爱他，我忘不了他！呜——”高敏悲伤的哭着跑出门去。

高海玲回到病房，林振华疑惑地问：“妈，我怎么觉得郭家伟的外公外婆怪怪的，郭家伟撞了我，他们感到愧疚，我能够理解，说明他们心地善良，是好人，但也不至于一把鼻涕一把泪哭得那么伤心吧。我真是被搞晕了！”

“儿子，你晕什么呀，有些人感情就是脆弱，爱哭，爱掉眼泪，这很正常，你别瞎想。”高海玲说。

“是吗，”林振华想了想又说：“妈，我怎么觉得你也不太对，他们俩这么大岁数，你赶人家就象赶羊，是不是也有点过了！”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我这不都是因为你吗，他孙子伤害了你，我还能对他们有好脸吗。你什么意思，难道你是想原谅他们吗？”高海玲试探着问。

“我原谅他，郭家伟，妈，你有没有搞错，那孙子就是个变态，我是在他和婉婷分手之后，才和婉婷好的。你说我招他惹他了，他竟然恶毒的骑摩托车来撞我，真不是个玩意！让我原谅他，不可能，我既要他坐牢，还得让他赔偿，就让法院判好了，我相信法院一定会公正判决。”林振华愤愤地说。

“儿子，我理解你的心情，我是你妈，我也恨他们，不想原谅郭家伟。可你知道你爸这两天怎么没来医院吗，他心里纠结，你不知道，郭家伟的外公和你爷爷是战友。当年在038团12连，他外公是连长你爷爷是副连长。你爷爷75年得胃癌去世后，他外公一直都很关照你爸。他当政委之后就把你爸提拔到团保卫科当了副科长，只是最近这些年离得远，他们也都退休了，两家才没来往。你说，这样的关系，他们老两口苦苦哀求你爸，让他劝你原谅郭家伟，你说，你爸该怎么办。他在家里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我看着都着急！”高海玲一脸忧虑。

“妈，怎么会这样，那你的意思也是想让我原谅郭家伟？”林振华疑惑地问。

“是啊，你爸也是这个意思，他就是开不了这个口，才叫我来和你说的。你要是不答应他还是会来求你的，他都答应他们说要尽力了，你爸那个人你还不知道吗，他答应的事是一定要做的。”高海玲无可奈何地说。

“妈，你们怎么这样，没和我商量就答应，这不是来逼我吗！我不同意，我就不想原谅他，我要让他去坐牢！”林振华很是不满。

在旁边病床边照顾儿子的一位大妈接话说：“孩子，你妈和你说的话，我也听明白了，我来多一句嘴哈，老话说，冤家宜解不宜结，人家的父母，外公外婆都来看你，求你，孩子，你就原谅人家，得饶人处且饶人嘛，你说是不是。”

“妈，人家的事你多什么嘴呀。”她儿子埋怨道。

高海玲忙笑着对她儿子说：“没事，你妈说得对，冤家宜解不宜结，得饶人处且饶人吗。振华你说呢？”她把目光转向林振华。

“妈，你这不是要逼着我原谅郭家伟吗，真是的！”林振华不满的扭过脸去。

这时，周婉婷提着一袋苹果从门外走进来，看见林振华板着脸，便关切地问：“振华，你怎么啦，谁惹你生气了？”

林振华转过脸看了看周婉婷，想了想说：“婉婷，既然你也来了，我也想听听你的意见，现在所有人都希望我原谅郭家伟，你呢，你怎么看？”

“哦，你说这个吗，”周婉婷沉思了一会，其实，这件事发生之后她一直很纠结：郭家伟出于嫉恨将林振华撞伤，她也觉得他可恨，但她并不希望他去坐牢，她知道，郭家伟如果去坐牢，这辈子就给毁了。虽然她恨郭家伟没有主见，不象个男人，可他们毕竟相爱过，她也不想看见他陷入这种困境。不过，要是让她直接说让林振华原谅郭家伟，林振华会不会认为她和郭家伟余情未了呢？这让她有些担忧。她想了想说：“振华，这事还是要看你自己，受伤害的是你，要怎么做还是你自己拿主意最好。”

林振华点了点头，说：“妈，你别说了，这事我不同意，起码是现在不能同意！”

听了他的话，高海玲摇摇头说：“那就先这样吧，这事以后再说。”

林振华没有出声，他总觉得眼前这些事并不象妈说的那么简单，他隐约地感到父母一定还有事瞒着他，是什么呢，他想不明白。

周婉婷见屋里的气氛有些尴尬，便笑着说：“振华，吃个苹果，我来给你削。”林振华这才笑了。

晚上回到家，林东问：“怎么样，振华同意原谅郭家伟吗？”

“唉！”高海玲无奈地摇摇头。

“其实，我知道是这样，振华不可能这么轻易就原谅郭家伟，这事对他的伤害实在是太大了。只是这个结果怎么跟杨政委他们说啊，他们也一定还会来苦苦哀求，你说我们该怎么办，真是愁死人了！”林东很焦急。

“你急，我比你还急呢，振华不同意我有什么办法，其实，振华原谅不原谅郭家伟，我倒不担心。我只是担心杨政委和夏美兰再来找振华，你没看夏美兰那样，一见振华就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振华都已经在怀疑了。再这么下去，这件事早晚得让他知道。”高海玲心里更是烦躁。

话刚落音，林东的手机响了，他一看是杨镇山打来的，便对高海玲说：“你看，来了吧。”

“哎呀，来就来吧，你就说我儿子没答应。”高海玲厌恶地说。

“诶，杨政委吗，你好。”林东说。

“哎，林东啊，不好意思，又打扰你，是你夏阿姨，她急得不得了，非要催我给你打电话，想问问海玲跟振华说了没，振华答应了没。”杨镇山忐忑不安地问。

“唉，真对不起你啊，老场长，海玲刚回来，我就问了，振华他，他没答应，实在是不好意思啊！。”林东抱歉地说。

“没事，还是要谢谢你，谢谢海玲，我也知道没那么容易，是我们家伟伤害了振华，要人家原谅哪有那么容易。不过，林东啊，我还是要请求你，千万别放弃，一定要继续给我们帮忙哈，家伟是我外孙，我们绝不能看着他去坐牢的。”杨镇山接着说。

林东：“杨政委，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尽力的，不过，这事也不能急，给我们一点时间，也给振华一点时间，他也是个明事理的孩子，慢慢的他一定会想明白的。”

这时，夏美兰一把夺过杨镇山的手机，急切地说：“林东，阿姨求求你们了，赶紧劝振华原谅我们家伟吧，他从小娇生惯养的，什么时候受过这种罪呀，想着他被关在监狱里，我就受不了。林东啊，海玲可是答应了我们的，要实在不行，我可真要去告诉振华，家伟是他表弟，我们是他亲爷爷奶奶，我们去跪着求他，我就不信他还能狠心不答应！”

“夏美兰，你想干嘛，你想威胁我们吗？真没见过你这样的人，求我们原谅嘴还这么硬，告诉你，你爱咋咋，这事我不管了，你们家的人谁也别再来找我们，我们不见！”高海玲凑到林东跟前吼着，随后抢过手机挂了。

“海玲，你干嘛啊，杨政委对我不薄，人家年纪都这么大了，不能这么说话！”林东很不满地。

“你还说我，你没听见她说什么吗，她要把真相告诉振华，我能不气吗！这事让振华知道了，你让我怎么说，是让我把那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告诉他吗？你不知道这是我的隐痛吗？振华，他又可以接受吗？林东，我倒是奇怪，你最近怎么老是向着他们说话？”高海玲非常不满地盯着林东。

“你看你，说的什么话，我们是一家人，不管你让不让他们认振华，振华都是他们的亲孙子。看着亲孙子在眼前却不能相认，是一种什么心情，我想不用我说吧。我知道你不想提及那段伤心的往事，可是，事情已经摆在这里了，他们已经知道振华是他们的亲孙子，你却不让他们相认。你阻止得了吗，你不说我不说，你还能保证他们不说，他们的家人不说吗？”。

看着林东凝重的神情，高海玲沉思了一会，说：“这也是我最担心的事情，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很简单，顺其自然，坦然面对，该来的总是要来，开始，一定会很痛苦，但是慢慢就会好的，风雨过后才能见彩虹嘛。”林东微微一笑。

“不是你的事，你当然说得轻巧，你们男人就这样，没心没肺！”高海玲无可奈何的嘟噜着，却已经不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