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7章 分别在即（2/2）

五更早已看明白拓跋文此人，在他心中，国家、百姓永远是放在第一位的。

五更眼中的透彻忽然点醒了拓跋文，他眼神中的失控和执拗慢慢隐下去，只是，却仍带着一抹痛意。

他缓缓放开五更，嘴角涌上一抹苦笑：“是啊，利害关系！利害关系！从小到大，我便被这几个字困着，不知要困到何年何月？”从小便对皇兄隐忍，以为自己当上皇帝便可以自在一些，可是，就算当了这皇上又如何，不还是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得不到吗？

五更看着拓跋文脸上的凄楚，有些不忍：“拓跋文，你会幸福的，只要你自己能想明白，便一定会看清的。”拓跋文对自己的情意，这么多年了，五更不是不懂，却什么也给不了他！

“是么？呵，好，那我问你..”拓跋文眼神忽然迸射出一股凛冽：“五更，我问你，你不给我回去，除了从大局出发考虑，还有别的原因吗？”

“什么意思？”

拓跋文伸手，抓起五更鬓边的一缕碎发轻轻把玩，口气却有些阴暗：“难道，你就没有一些自己的私心吗？”

拓跋文忽然放开手，退后几步：“其实就如楼三金所说的那样，你心里的确是喜欢他的，对吗？”拓跋文灼灼的看着五更，眼角带着一抹凄凉：“而且，是很早很早以前，你便喜欢上他了，对吗？”

说出这些话时，拓跋文觉得自己的心痛的都揪了起来。这几年的相处，他实在太过了解五更，也知道她心里所想。只是，心里却一直有抹期盼，也许，哪天，五更可以回心转意，来到自己身边...

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五更的心却如磐石一样，没有丝毫变化。

拓跋文定定的看着五更，想撬开她的嘴，听她说一句否认，可是，得到的却是五更的沉默。

这个沉默，想来便是默认。

拓跋文忽然笑了，却比哭还难看：“怎么办呢？明明应该因为你的默认而让自己的自责少一些，可是，我的心却还是好疼..”语调带着颤音，终是化成了一滴泪，从拓跋文的眼眶滑落，沁在寒冷的空气中，瞬间冰凉。

五更内心有万千情绪翻涌，最终却什么也为说出口，只是看着拓跋文扭身离去，再也不曾回来。

好像，又伤害他了...可是，长痛不如短痛，不是吗？

既然给不了他所想要的，又何必拖着他？五更忽然有些疲累，在椅子上缓缓坐下，屈膝将头埋了起来。

明知道小福和元儿就要走了，五更觉得自己应该去看看他们。可是，想了想，却还是不忍心去！

若去了，只会又惹他们哭泣，那声声哭泣，像刀子一般在五更的心上划过。

等到入夜，五更便让兰因去找翠娘，将两个孩子安抚睡着后，才敢去看他们一眼。

拓跋文不知道去哪里了，也许是因为知道五更要来，所以故意躲了起来。

五更坐在床前，贪恋的看着两个孩子熟睡的面容，若可以，她多想和他们永远在一起！这世界上，最残忍的事情，莫过于将母子生生分离开来！

翠娘在一旁掉着眼泪，不住安慰五更，自己会将两个孩子照顾好的，事到如今，翠娘也知道不可挽回，五更是断断不可能再回封国的了。

“只是，可怜了两个孩子。”翠娘说着，眼泪又簌簌的掉了下来，惹得五更也伤心起来，再也压抑不住悲伤的情绪，跟着落下泪来。

翠娘见此，又连忙换上笑容，哄着五更，可是五更知道，待天亮后，小福和元儿一走，下次再见不知又要等到什么时候，哪里能不伤心？

就这样，五更坐到天快蒙蒙亮，两个孩子快醒来时，才起身离开。

离开屋子时，五更虽是不舍，却也没办法，两个孩子若是醒来看见自己，又不知道会怎么哭了。

翠娘看着五更失魂落魄的背影，想安慰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无奈的叹了口气。

回到东苑，心事重重的五更并没有注意到兰因欲言又止的表情，更没看见她冲着屋子使眼色，只是抬脚走进屋子，待进去关上门后才发现，楼三金正在屋子中间坐着，姿势有些僵硬，好像在那坐了很久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