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5 远走他乡（1/2）

医院的走廊上，程振云低垂着头走着，刚办完手续，他心情也很差，毕竟去世的是他的父亲，但是他也确实没有要通知程思怡的意思，直到他感觉到一个人拦住了他的去路，这才不耐烦地抬起头来。

看到程思怡的一瞬间，程振云心口颤了一下，“小怡？你怎么来了？”

程思怡忍着胸腔里翻涌的难受，出声道，“爷爷呢，不是说好今晚我来陪护的吗？”

程振云身子僵了一下，手中的东西攥得紧了些，不知道该怎么跟程思怡说。

而就在这时，何梦梅的声音传了过来，“振云，你办好了吗？嘉熙已经在车里等着了，那个车也已经……”

何梦梅说着，突然看到了程思怡，立刻就噤了声，脸色也瞬间就变了，“你怎么在这里？”

“爸，你是要回家吗？那爷爷怎么办，不需要人陪了？”程思怡看着程振云，在何梦梅说出那番话的时候，一颗心早就已经降到了谷底，却还是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道。

“你爷爷有护工陪着呢，你爸也不是机器人，还能没日没夜陪在这里不成？”何梦梅看着程思怡不耐烦地说道，“你也不看看现在几点了，还来医院里闹，还不赶紧回去。”

程思怡没有理会何梦梅，只是看着程振云，“爷爷呢？程振云，我问你爷爷呢，爷爷在哪？”

程思怡说着，就有些声嘶力竭起来，一把拽住了程振云的衣服，“程振云，你究竟还是人吗？为了钱，女儿，父亲，你都可以用来交易出卖吗？是不是为了让我安心留在顾蔺畴身边，你都没打算把爷爷的死讯告诉我？”

程思怡已经绝望到情绪失控了，她揪着程振云，所有的痛苦委屈都在这一刻发泄了出来。

爷爷都不在了，那她还有什么好忍的？

“小怡，这里是医院，你别在这里闹，你爷爷在下面，我带你去见他。”程振云看着自己女儿，知道这件事情是瞒不过去了，叹了口气说道。

“程振云，”何梦梅一把抓住了程振云的手，“你胡说什么呢？”

程振云轻轻挣开了何梦梅的手，“小怡，走吧，你爷爷一定也想见你最后一面。”

程振云的这句话一出口，程思怡脑中最后的一根弦绷断了，痛哭出声，整个身子突然一歪，向后倒去。

顾蔺畴赶到的时候正好看到这一幕，一颗心就像被人狠狠捏着一般，快步上前，一把抱住了程思怡。

*

程思怡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大悲之后，她反而平静了下来，守在冰棺旁，不言不语，对过来吊唁安慰的人视若无睹，就这么静静地守着。

顾蔺畴期间来看过几次，她都像不曾看到他一般，冷漠以待。

这样的状态一直持续到了程老爷子入葬之后。

程老爷子入葬的那一夜，程思怡守在公墓面前，无论谁劝她都不肯离开，顾蔺畴则一直站在不远处守着她，生怕她做什么傻事，天亮之后，顾蔺畴被顾母的一个电话催回了顾家老宅，理由是她身体不舒服，一个顾蔺畴无法不回去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