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1/2)
“你胡说!”
“我胡说?你自己想想我所说的是真是假?”
“是真是假自有陛下论断,容不得你在陛下面前巧言令色,搬弄是非!”
“哈!哈!哈!”于向东哈哈几声,笑道:“我搬弄是非?你别忘了,当初我一得知春闱的考题泄露,便直接去了你府内找你,当时你是怎么说的?当春闱当天,陛下的试题送往贡院的时候,你见到试题与外面泄露的一样,你又是如何反应?现在你说,是你故意收买的?谁信啊?师大人!您干脆不要当官了,去戏台上演戏算了!”
“你!”
“别吵了!”安陵帝大叫道,那俩个人才终于乖乖的闭上了嘴。
先不说他这里早就有了人证物证,更何况于向东说的也确实如此,弃车保帅,古今有之。师青林把所有的责任都往他的身上揽,绝对的为了保护别人,那个人,除了恭康王之外,还会有谁?!
恭康王自知不好,于向东又在那里咄咄逼人,他又舍不得自己的亲弟弟,便进言道:“陛下,微臣有事禀奏,请容其他人等退避,微臣慢慢与陛下商谈。”
安陵帝头痛的点了点头:“好,你们暂且退下。”
“是。”
殿内再也没了其他的人,恭康王这才把话全部说了出来,事已至此,已经不再瞒着了,便实话实说的连端瑞王也给捅出来了。
“常子琪?!”安陵王一听,原来罪魁祸首就是端瑞王常子琪,好哇,那个老匹夫,端瑞王府在西京几大世家之中已经算的上是权倾朝野了,没想到,他竟然还打着今年科举的心思!
恭康王虔诚的跪拜在安陵王的面前道:“陛下,微臣所言句句属实,毫无半句虚言,这事确实也有微臣的不对,可那端瑞王他用如此手段逼微臣与微臣的弟弟……还望陛下做主啊!”
其实安陵帝一直以来也知道这恭康王以端瑞王马首是瞻,却怎么想不明白,以前他们俩个人好像也没什么太多交集的,怎么这几年来,恭康王跟端瑞王俩个人之间的关系那么亲密了?
在安陵帝的一番追问之下,恭康王终于把这么多年来,为什么听从端瑞王的话的理由给说出来了,安陵帝这才明白!
恭康王说完话就乖乖的跪在地上等候发落了,安陵帝却长久都没说话,过了好一会儿安陵帝这才道:“你下去吧,朕已经知道了。”
“陛下……”
安陵帝瞪了他一眼,硬生生的把恭康王的话给堵死在嗓子眼里了。
恭康王叹了一口气,最终失魂落魄的走了。
今夜,安陵王一晚上没睡觉,也没说话,只是孤零零的坐在太极殿内的龙案上,提着笔,对着一个字都没有的黄绸静默了一夜。
巳时了,安陵帝依旧没有下诏的意思,总管太监顺喜,跟了安陵王几十年的老太监,一直都在给他磨墨,墨干了继续墨,来来回回几十次了,安陵帝依旧没下笔。
天已经逐渐亮了,顺喜担忧安陵帝的身体,劝解道:“陛下,天亮了,休息一会儿把。”
安陵帝长吁了一口气,又再次提起笔来:“磨墨。”
“是。”
顺喜磨完了墨,安陵帝用笔沾了墨水,终于写下了诏书。
为此,这次春闱试题提前泄露之事,就在安陵帝的一夜沉默之中结束了。
安陵帝的诏书刚下,立刻又由宫中派遣人去,复制了几张,贴往京畿城中的各大城门口,上面写着的内容,则是这次春闱事变的决断。
安陵帝的诏书内容如下,此次春闱试题提前泄露,被人贩卖民间传播,是乃宫中一内侍为了赚取私银所至,诏书上并未写明到底有没有人主使他,只是把一切泄露试题的罪名都让那倒霉的小太监一个人顶着了。
至于这次春闱的主考官师青林,身为主考官,不密切的跟进春闱之事,对下属的疑问妄问,对这次春闱事变造成了严重的恶劣影响,渎职之罪,罪名当诛,故判处三日后午时三刻由安陵帝亲自在菜市口监斩。
安陵帝的诏书一下,被安陵帝一直软禁的师青林颓败的跪地领旨,随后被大理寺与刑部联合送入刑部待斩死囚的牢房,恭康王师永宁听闻,立刻前往师青林的府邸,迎接他的并没有早就已经被人提走了的师青林,只剩下师家二十几口人的跪地痛哭。
师青林的嫡子儿媳,闺名欢儿也因师青林的判决动了胎气,当着恭康王师永宁的面前昏迷不醒,落了一大片的红,经过大夫与产婆几个时辰的努力,依旧无能为力,那八月大的胎儿最终滑胎致死,并且,此次欢儿伤了身体,这辈子都无法再生育了。
恭康王一瞬间像是老了几十岁,脸色灰败,双目失神,盯着怀中那早就已经咽了气的师青林唯一的孙子一言不发。
此次春闱事变最后的判决,有心人一看就知道安陵帝的决断有不圣明之处,真正的关键人物根本就没有被安陵帝连根拔起,但这起事件表面上的关键人物已经被判处斩,即使是蔡虹瑜也知道适可而止,不便深挖,事情已结。
诏书全民通知的第三日,安陵帝浩浩荡荡的带了一大群的人,摆驾于京畿菜市口,随行人员不但包括安陵帝的子嗣,满朝的文武百官,甚至连现七大世家的王爷与世子,除了在家养病的凤倾竹之外,全部到场。
安陵帝还破天荒的下派一人为这次师青林监斩的副监斩官,那人正是当今太子殿下的亲外公,民间号称的七大世家之首端瑞王常子琪。
常子琪得知之后,便知安陵帝的用意,让他当副监斩官为假,杀鸡儆猴给他看为真,暗自的把恭康王给记下了。
当日,京畿城中闻名的菜市口还是第一次挤进这么多人来,人头密密麻麻,不算被安陵帝命令前来的文武百官,皇子,王爷,竟也达数千人之多,人潮拥挤到,光是人群聚集而来的热气,都在行邢台上升起了薄薄的雾气。
午时已到,押解人犯师青林。
师青林双手被人扣在背后用绳子绑着,背后插着一根木条,上面写着他的名字,被人押解到行邢台上,跪在一干人等面前。
恭康王不敢抬起头去看自己亲生兄弟的惨状,紧闭着眼睛一言不发,只是紧紧攒着的拳头,显示他的不甘与悲痛。
安陵帝见状,到也于心不忍了起来,让恭康王与恭康王世子师枫景背地而坐。
时间过的很快,仿佛一瞬间就到了午时三刻一样。
安陵帝对自己的贴身太监顺喜使了一记眼神,将早就已经拟好了的判决书递给端瑞王。
端瑞王恭敬接下,当着数千人的面前说起了师青林的罪责,象征仪式的问了一下师青林知不知罪,师青林回复之后,端瑞王将判决书合上,将斩杀令恭敬的递给安陵帝。
安陵帝重重往地上一扔,沉声叫道:“斩!”
刽子手手拿大刀,含了一口烈酒喷洒于斩首刀之上,拔掉了师青林背后的牌子,手起刀落,师青林的项上人头瞬间离开了他的脖子,整个滚在地上好几圈。
端瑞王也算的上是征战无数,在战场上就算由他亲自动手也斩杀过不少敌人,各式各样的惨状他都见过不少,却从未犹如此时,
师青林算是被含冤错杀,死前更是死不瞑目,双眼睁的很大,那早就已经与身体分家了的脑袋,滚了几圈之后,正脸冒了出来,那含冤受苦的眼睛正巧与端瑞王四目相对。
端瑞王心下一泠,竟被师青林的人头骇的一身的冷汗,退后了几步双腿一软,却及时的被他身后的端瑞王世子常浩成扶住。
“爷爷。”常浩成低声叫道:“他已经死了。”
“……”啊,是啊,师青林已经死了,死了就是死了,什么鬼神之说,他一杀伐决断的,掌握一方兵权的人,岂能怕他?!
若是每个含冤而死的人都来找他报仇的话,他也不至于活了这么大岁数,依旧精神抖擞,无病无痛!
师青林处斩已毕,安陵帝摆驾回宫,回宫之前叫到恭康王到身边。
“恭康王,好好的安葬你弟弟吧。”
丧弟之痛犹在眼前,面前这个就是推出他的亲弟弟,隐藏真相的罪魁祸首!
而他……却不能对安陵帝做些什么,反而还要跪在安陵帝的面前,为了他的‘大发慈悲’而跪首谢恩!
安陵帝领着一群人浩浩荡荡的来了,又浩浩荡荡的走了,人群看完热闹的该散了也都散了,只剩下恭康王父子,依旧跪在原处,顶着烈日的阳光,与师青林分离的尸身许久许久。
苏莺歌从头看到尾,最后缓缓的将目光从跪地不走的恭康王父子的面前转移到了那身脑分家的师青林身上。
看的够了,她一按下头顶上带着的斗笠,把自己的容貌压的更深一些的转身离去了。
这就是权谋。
没有什么是非对错,只有你赢没赢。
凤倾竹倾醒第七日,今日是他复功的最后一道关卡,从早上醒来到现在,他已经在自己的练功房里闭关修炼了七个时辰。
夜晚,凤倾竹这才复功成功,收了势。
他重新又以内功,功行三十六周天,便张开目来,功力全部恢复成功不说,反而还增长许多,原先冰冷而如冷水一般的体温,也没以前那么阴寒了,也许只是心里作用,他只觉得自己的体温有微微的上升,不再像是以前一样的活死人般的温度。
炎天神功本就是至刚至阳的功夫,未修炼至顶层,都可以抑制寒毒,更何况大功告成之日?多年来他饱受寒毒之苦,生来到现在,几乎连一滴汗都未曾落下,及时身处于烈日酷暑之下,他也未曾身着热气之时,虽现在只算的上是成功了三分之一,便也不由得心下大喜。
置之死地而后生,这步险棋,他走的虽是惊险万分,却对极了!
凤倾竹心情很是愉悦的出了关,门外并未见到苏莺歌,而是由夏维,冬寒俩个人在守着。
他问道:“莺歌呢?”
冬寒答道:“回公子的话,莺歌姑娘正在书房练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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