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1/2)
这京畿里头谁都知道,凤倾竹虽然依旧居住在凤阳王府,但是实际上已经跟凤阳王府分了家,他住他的楼外楼,不许人进,也不许人出,哪怕他凤振晓是凤倾竹他的亲爹,也不敢随随便便的就去楼外楼跟凤倾竹见面,大家向来都这样的相安无事,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很是和谐,这事其实安陵帝也是深深知道的,凤振晓不知道安陵帝这次为什么还因为凤倾竹生病的事而针对他!
安陵帝没时间也没什么心思在凤振晓的一杆亲人面前周旋,直接去了楼外楼。
安陵帝一到,楼外楼的人该出来的都出来了,跪了一地,安陵帝命令他们起身,连忙问道:“凤凰呢?”
秋安低着头,一点也不敢看安陵帝的回复道:“回陛下的话,世子正在他的寝室里。”
“嗯。”安陵帝点了点头,便立刻前往凤倾竹的所在地,刚一进门,屋内的热气扑面而至,犹如炎夏。
一线天是宫中秘毒,安陵帝当然知道当人中了一线天之后,应该如何自保,他心中叹道:这凤倾竹这次毒发的不轻啊……
春都与苏莺歌一见安陵帝,哐当的一声跪在地上,给他跪地磕头请安。
“奴才得知陛下降临,未曾出门迎接,还望陛下恕罪。”
安陵帝也知道他们俩个人只是为了照顾凤倾竹罢了,情有可原,况且也只是两个下人罢了,并不跟他们斤斤计较。
“行了,起吧,朕知道了。”
“谢陛下。”
俩个人起了身,安陵帝即刻走到凤倾竹的面前看他。
这屋内热气腾腾闷的让人觉得有些喘不上气了,凤倾竹的周围空气,到很是凉爽,但越是这样,越证明凤倾竹这次毒发的十分严重,安陵帝一看假死状态的凤倾竹那如同死人一般的脸色,唉声叹气了一声,不过他想的是,这凤倾竹要是有个什么好歹,他那倾风明月楼可该怎么办?凤倾竹是他从小看到大,培养到大的,自己人,换成别人,一是他不放心,二是也不知道到底应该换谁。
苏含玉?
不行,苏含玉在边关为将,已经拥有了自己的一番实力,西京国内的兵权几乎都掌握在端瑞王,豫南王,南宁王与恭康王与自己的手中,苏含玉在外,一是可以钳制,二是能为皇权增加兵力,哪怕将来四大王中有谁谋反了,起码兵力相同,也不会吃的败仗。
这苏含玉万万不能从现在的位置上出走啊。
安陵帝回头问道:“凤凰现如今怎么样?”
春都与苏莺歌俩人一起垂下了头,轻轻的传来几分啜泣之声。
苏莺歌小声抽泣道:“回陛下的话,世子高烧未退,寒毒发作,自从病倒之后,一直都未曾恢复倾明过。”
凤倾竹常常毒发,虽说每次生病,但还没这次生的那么重,安陵帝拉过凤倾竹的手,给他把了把脉。
安陵帝虽说是不懂医术。
可起码也身藏功夫,如若不然,当初谋夺皇位的时候,他也不会那么顺利。
他仔细的把了凤倾竹的脉,却察觉不到一丝内力,奇怪,以前毒发之所以能活命,都是因为他的炎天神功的内功所保啊。
安陵帝问道:“凤凰怎么内力全失?”
春都拿着孙太医早就告诫的说辞道:“回陛下的话,孙太医说世子的寒毒,一日比一日深入,世子爷的内功这次的内力全失,也是因为一线天之祸,若是能熬得过这几天便也罢了,内力也会逐渐恢复,若是熬不过……”
春都不再说话了。
安陵帝心思已明,道:“你们多多照顾凤凰吧,只要凤凰的病能好,花费多少贵重的药材都没关系。”
“是……”
安陵帝在凤倾竹的房间待了片刻,便不再多留,离去之前只是说让他们好好的照顾凤倾竹。
安陵帝一脸沉重的走了,苏莺歌却觉得他不单单的只是关心凤倾竹的身体状况。
自古君心难测啊,与其说他们君臣之间,情同父子,到不如说是利益相伴罢了,若是凤倾竹再也无法为安陵帝所用,他的那些所谓的隆盛皇宠,便也会跟着消失无踪罢了。
…………
水高街,原易大将军府邸,春闱将至,庹嘉仪打算从今天到春闱开始都留在这里读书,至少稍微的牵挂了一下苏莺歌。
据说凤倾竹生了重病,倒在府内昏迷不治,整个凤阳王府的楼外楼,忙的连吃饭的功夫都没有,苏莺歌身为凤倾竹的贴身丫头,这段时间没来,大概就是在忙着照顾凤倾竹吧。
庹嘉仪看着手中的书页微微一笑,这凤倾竹什么时候生病不好,偏偏趁着春闱这段时间生病,实在是让人浮想联翩啊,哪怕就算不是他这么想,有些人大概也会这么想。
不过,安陵帝亲自到了凤阳王府去探凤倾竹病,他这病大概是真的,如若不然,安陵帝也不至于一点动作都没有。
庹嘉仪喃喃出口:“这天……总归是要变得。”
“庹兄此言差矣!”
门外忽而一人前来,庹嘉仪一听到那个人的声音,便知晓他这破地方,到底来了什么贵客。
庹嘉仪立刻站起来,放下书本,对着来人笑道:“原来是蔡兄大驾光临啊。”他拱手道:“未出远迎,还望蔡兄不要见外。”
蔡虹瑜一手持着折扇,一手捧着女儿红,款款走来:“庹兄这是什么话,明明是我不请自来嘛。”他一手将装有女儿红的酒罐,扔到庹嘉仪的面前,庹嘉仪双手接下,看着酒罐上写着的字:“女儿红?”
“正是,偶得好酒,但好酒也得与知音共享,我便不请自来的找庹兄喝酒来了。”
庹嘉仪一脸的无奈:“蔡兄,明日便是春闱啊。”
临考之前喝酒,也真是……
蔡虹瑜笑道:“那又如何?庹兄才高八斗,还怕这小小的春闱不成?”
“是有点怕。”
庹嘉仪的这番话,并不是自谦,他是有些学问,在那些才子之间也小名气,但是他的才学却与蔡虹瑜不同,蔡虹瑜是个天才,而他只是勤能补拙的庸才,例如这次春闱,无论他再怎么努力,只要不出什么意外,这状元绝对非蔡虹瑜不可。
当然,他也有他的长处,而蔡虹瑜也有他的短处。
论学问,他比不上蔡虹瑜,但论做人,蔡虹瑜比不上他。
说起来他与蔡虹瑜的相遇,相知,其实很简单,他祖籍乐合,蔡虹瑜祖籍隆隽,本来就是八竿子打不到的关系,去年农历二十九,三年一度的乡试,他在乐合乡试第一名,蔡虹瑜不出意外的隆隽乡试第一,这考试一考了第一名,名气也就跟着传开了,而且也不知道怎么搞的,蔡虹瑜看到他考试的文章,便升起想要跟他交朋友的兴致来了,不辞辛苦的跑到乐合,在庹嘉仪准备上京赶考的前一天,蔡虹瑜来了。
他跟他俩个人谈古论今,又说起西京国事,蔡虹瑜对他好感倍增,非要跟他称兄道弟不可,甚至还给了一百两银子让他充当上京赶考的路费,庹嘉仪可不想欠人情,尤其还是蔡虹瑜这样的人的人情,说了大半天,蔡虹瑜才终于没了给他银子的事,但这俩个人之间的交情,却跟着根深蒂固了。
这次到了京畿准备春闱,蔡虹瑜的呼声很高,天天都有忙不完的事,即使如此也有三番两次的找他,谈谈这个,谈谈那个,就连苏莺歌也跟蔡虹瑜见了几次面。
其实,平日里也就算了,可明明明日就是春闱了,这蔡虹瑜又带着女儿红过来,说实话,庹嘉仪也觉得挺头痛的。
毕竟蔡虹瑜是天才,就算喝醉了也依旧能写的一手好字好文章,他可不同。
他只是个普通人罢了。
“明日春闱,蔡兄见谅,我实在是不敢喝多。”
蔡虹瑜向来自我感觉良好惯了,到也不是真的不通情理的人,笑道:“庹兄不用担忧,我只是把这女儿红放在你这里而已,等到春闱结束之后,再与庹兄大罪个三天三夜。”
“呵呵……”庹嘉仪皮笑肉不笑的笑了笑。
蔡虹瑜问:“刚才进来,听闻庹兄说这天要变了,是何解?”
庹嘉仪只用四个字解释:“推陈出新。”
究竟什么理解,那就要靠蔡虹瑜自己了。
蔡虹瑜自己的理解就是,经历过这次春闱,朝廷大概会大量使用新人。
“原来如此。”
“呵呵……”
“庹兄。”蔡虹瑜忽而一改原本看似风流的表情,严肃道:“可知最近京畿发生了什么大事?”
一见蔡虹瑜改了脸色,庹嘉仪便知道蔡虹瑜所知道的事情不小了,他敛下眼,想了一会儿:“你是说凤世子病重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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