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2/2)
“我又不是大小姐,天天让你这么伺候着,那怎么行?”
莯曦只是笑笑也没说话,这凤倾竹把她叫来,不就是拿她当丫鬟,伺候着苏莺歌吗?就她自己不懂。
“我看公子是真的要把你当成大小姐一样的养着的,这不挺好的吗?像我们这样的人啊,想要学什么琴棋书画,还没那种命呢,你呀,身在福中不知福。”
苏莺歌歪着头想了想,确实也是,其实这些东西,她要是想要装出来的话,认谁见了都会把她当成真正的大小姐看待的,只是就是不理解,出门在外也就算了,在府内,凤倾竹为什么还非要盯着她。
“好了,梳好了,你回去吧。”
“嗯。”
苏莺歌整理的干干净净,又跑回书房准备下棋去了。
第二天,凤倾竹没有上早朝,只是派人出去,说自己又生病了,安陵帝第一次没有在朝堂之上提起凤倾竹,整个朝堂瞬间转了风向,纷纷猜测,这是凤倾竹已经失宠了吗?
与此同时,安陵帝下令,这次的春闱主考官为恭康王的嫡亲弟弟师青林担任,副考官由南宁王的侄子于向东担任。
下朝之后,众臣纷纷贺喜师青林,因于向东的职位低微,没有资格上朝议论朝事,被任命为副考官的事还是别人通知于他。
相比师青林的高兴,于向东明显就冷静多了,还很是不解。
他自从得罪了安陵帝之后,没被安陵帝踢出官籍就不错了,冷落了他这么多年,忽然安排他为副考官,这不让他觉得纳闷才怪呢!
第三天上朝,凤倾竹依旧请病假没来,比先前一天的无视,安陵帝今日到是显得有些想念了,微微叹息着。
后,宫内传出消息,今年的春闱主考官到底选谁,安陵帝本来是打算跟凤倾竹商量的,结果凤倾竹选了于向东,安陵帝则选了师青林,俩个人的意见向左,没有达成共识,安陵帝与凤倾竹第一次争吵起来。
凤倾竹之所以请假,并不是因为生病,而是因为跟安陵帝置气。
这年头,敢当面跟皇上刚的,不给他面子的,还真少。
至于为什么凤倾竹认为师青林不能担任,又传出了好几个版本,要么就是说,师青林这个人就是不行,要么就是因为当初恭康王那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小舅舅,调戏了凤倾竹前些日子已死的爱妾,凤倾竹记恨着,连同恭康王的全家上下也都看不上眼了。安陵帝一提起师青林,凤倾竹当然也就跟着反对了。
这事无论是真还是假,当事人听了,心里头当然也就没忍住的嘀咕着了。恭康王一辈的人还好,能忍,又是实实在在的墙头草,凤倾竹风华正茂,谁敢跟他斗?年纪轻的,尤其是跟凤倾竹的岁数不相上下的,心里头也就对凤倾竹记恨着了。
当然,其中最不满的,便是于向东,因为宫中传言,凤倾竹之所以选他,全都是看在八公主司马乐平的关系,毕竟当初在宫宴之中,凤倾竹跟司马乐平的那件,谁也没发现的关系,被司马乐平给捅出去了。
于向东一听,就不爽了,如果只是因为自己的才华,让凤倾竹赏识了也就算了,结果却因为八公主司马乐平的关系,这叫什么?这叫妥妥的裙带关系啊!他一个大男人,好意思因为自己的外甥女而捞着一个职位吗?
南宁王于明克一听这风声,立马就知道他那侄子想要干什么了,所以一听到风声后,立马就跑到于向东的家里头去了。
一去还真赶巧,于向东已经穿上了朝服,准备进宫跟皇上说,拒绝副考官的职位。
南宁王一看,立马就把他给揪回座位上按着不动了,按照年纪,南宁王可算是老人了,力气到还是有的,于向东挣脱了大半天也没挣脱的了。
“叔你干嘛呢?!”
“你干嘛呢?!”南宁王差点没吼。
“我要进宫去!”于向东索性也不挣脱了,反正他也挣脱不了,不甘心的吼:“我要告诉皇上,我不干!副考官谁爱当谁当,我不当!要我蒙着外甥女的福荫,我死也不敢!”
“得得得!你可给我安生着点吧你!”南宁王找人驾着于向东,让他不许动:“当年,殿试的时候,让你乖乖的当榜眼你就当好了!非要跟皇上争辩,要不是皇上看在你是南宁王府的人的份上,你脖子顶上的脑袋早就没了!浑浑噩噩了这么多年,也就算了,好不容易被人举荐了,你就规规矩矩的当你的副考官得了!一天天的又瞎搅合什么呢?!”
“我本来是探花的,凭什么苏含玉觉得榜眼不好听,就把我探花给抢走啊?!我没错!这次又因为凤倾竹那小子觉得对八公主有愧,就让我当副考官,这明显就是对我实力以及为人的侮辱!”
“上次皇上饶你一命,这次你还敢抗旨,你是不想要你的脑袋吗?”
于向东冷冷一哼:“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要是我得罪了皇上,皇上想要砍掉我的脑袋,那就砍掉好了!”
“呸!”南宁王愤愤不平的啐了他一个口:“你一个人死无所谓,你是想拉着我们南宁王府跟着你一起掉脑袋吗?!”
“……”于向东一听,便不敢回嘴了。
见他稍微冷静了,南宁王便放开了他,然后把所有人都给支出去了,坐在他的旁边,好模好样的对他说。
“向东,你听叔跟你说。”
“好吧,。”于向东也不冲动了,冷静的听他说。
“宫里头,能够跟太子打擂台的,也就只有六皇子一个人了,今后这天下说白了,不是太子的,就是六皇子的,当年西京创立之时,太祖皇帝之所以分封我们八大世家,也是顾念着我们当初的好的,但时间过的越久,人心这东西也就变了。好端端原本是四大王,怎么忽然就变成八家了?那不就是因为坐高位的,顾及着我们的么?后来又让我们每年从番地,举家带口到这京畿来,不也就是为了怕我们谋反吗?若是我们其中谁不来,那就是明显的造反,皇上当然可以有明目消灭我们。”
“现在的情况,你也是知道的,我们南宁王府宫里头也就只有你堂妹碧玲一个人在,你堂妹当年生了八公主,伤了身子,这辈子除了乐平之外,再也就没有子嗣了,更何况宫中年轻的美女很多,我们南宁王府已经失势了。当然,我到也不是非要争什么,只想着好好的过着也就算了,不管到时候是太子当皇上,还是六皇子当皇上,我们继续当臣子,尽力的辅佐便是了,叔知道你,性子耿直,讨厌裙带关系,你说说,你当了这么多年的编书的,叔说过你,让你讨好上司,跟陛下道歉,认错没有?还是暗地里买通你的上司,给你每年的考核多评几个甲?”
南宁王这么一反问,于向东没了其他的什么话,摇了摇头,还真没有,导致每次喝醉的时候,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明明是南宁王府的人,没给南宁王府争什么面也就算了,还差点让皇上借题发挥的连南宁王府也给灭了。
南宁王又说:“安庆王的事就在眼前,还没消散不久呢,你也是知道的,安庆王还掌管着陛下的小金库呢,结果呢?说抄家就抄家,说收爵就收爵,是不是?”
“那还不是因为安庆王自讨苦吃?”
“错!”南宁王道:“南滇外戚掌权,东辽也有不少的异族王,每个国家都有这档子事,所以大家现在才太平,因为触一发而动全身。开国是如何,我们不想管,也管不了,但我是知道的,皇上这是有意削藩呢。”
“削……”于向东震惊一喊,还没说完,立马让南宁王堵住了嘴。
“小声点!”
于向东点了点头,南宁王这才松开他。
“所以我们绝对不能做任何让皇上不高兴的事,安庆王只是个头,他是想要连锅一起端。”
“这……”
“也怪我。”南宁王叹了口气:“一直因为当初殿试的事跟你生气,这事也没跟你说。这次我也不气了,一股脑全都跟你说了也好,事实上,南宁王府其实我不在乎,削藩而已,这王爷不当就不当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身为一族的族长,最重要的就是族人的安全,现在皇上没有明面的说,所以我还不好动手,他只要一有了苗头,我第一个上前请辞。”
“叔,你这是……”
“哎!”南宁王拦着他,继续说:“你也不用觉得可惜,我们富贵了那么多年,我也认了,说实话,与其天天提心吊胆的活着,到不如置之死地而后生。”
“那我……”
“应承着,再说了皇上只是让你当副考官,又不是让你当主考官,你紧张什么?”
“侄儿不是紧张,而是……”
“八公主嘛!”
于向东不说话了,反正他只要一提个头,南宁王就把他的话给堵住了,说多了干嘛呀?浪费口舌!
“你不知道,宫里头早就传出消息了,乐平说,让你乖乖的把这副考官的位置给应承下来,平时是什么样,当副考官的时候依旧是什么样就好,再说那凤倾竹,哪还能真的给你人情?你是谁啊?也只是我的侄子而已,要是选人的话,选谁不行?怎么?我南宁王府,也就只有你个于向东在京畿里头做官吗?”
于向东点了点头,他那牛角尖顶着脑袋,这次南宁王一跟他说完,到也不觉得郁闷了。
“我想凤倾竹选你,也是因为当日同窗的时候,对你的行为举止,做人方面也很是满意罢了,只是没想到,只能给你应承个副考官,主考官让师青林那小子给抢了罢了。”
于向东瘫在椅子上,重重的喘了一口气。
“事情的利与弊,我已经跟你说倾楚了,你听明白了没有?”
于向东看了一眼南宁王点了点头:“侄儿明白了。”
“这几天你该干什么就干什么,谁人来了也不许见。”
“侄儿知道。”
“唉……”南宁王叹了口气,这家伙总算是把他的话给听进去了,又很郁闷的说:“我们南宁王府啊,子嗣实在是少,男子便更少了,乐平是个好的,可惜身为女儿身啊……”
要是司马乐平是个皇子而不是公主的话,他早就跟常子琪,况奉仪这来老匹夫干上了!还容得太子跟六皇子俩个人在那里嚣张?!
不过,万般皆是命,司马乐平是女儿身不容改变的事实,他想那么多也没用,还是老老实实的过着云淡风轻的日子得了。
“我也不跟你说太多了,这次当了副考官,就好好干,不指望你出头,起码要中规中矩,别给咱南宁王府丢了脸面。”
“是。”于向东乖乖承诺,南宁王这才安心的走了。
…………
因为在府内,苏莺歌并不知道外头发生的事,只知道凤倾竹装病请假在家,然后每天想着的是怎么虐待她!
原本定下来看书与下棋的时间,被凤倾竹削断了一个时辰,毕竟这方面苏莺歌有天赋,不用太浪费时间花在这上面去,所以,多出来的时间,被凤倾竹抽出来,在楼外楼的针织坊找了个绣娘,天天教苏莺歌绣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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