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子贡入田府(2/2)
“谁者,快让他进殿复命。”
鲁哀公有点迫不及待,心颜开悦。
“乃孔子也,不如游说于田恒,则必不战而屈兵,这上兵之策,善之善者也!”
而后哀公应允,擢季孙肥正卿去拜会孔府。
孔子收到此王令后,对他的府中所有学生说:“鲁国,是我们祖先的坟墓所处的地方,是我们的祖国,国家如此为难,你们为什么不采取行动呢?”
“先生,我欲前往之,必用三寸不烂之舌,让齐国偃旗息鼓而退。”
子路自告奋勇,言词相当激昂。
但这请求出使齐国而论,孔子却罢手阻止了他:“子路,你之言虽慷慨陈词,但你令有他事,这一繁琐事物还是交于你其他学兄罢了。”
府中学生面面相觑,精神开始有点紧张,这子路首先被拒,还是让他们甚感疑惑。
然而并未平静,子张、子石见缝插针,拱手屈背也请求前去,孔子亦没有答应。
“好了,不要再你言我语的了,我心中已有人选,就子贡,并且非子贡不可。”
最后子贡临危受命,准备一见齐之田恒。
子贡于是马不停蹄、朝发夕至,不日就到了齐国。
他直接入齐之田府,这田府果然气势雄伟,一点也不比宫殿逊色,站台高筑,金碧辉煌。在田府一会客堂里,子贡英姿纶巾,气度轩昂。
这田恒也敬有学之士的,礼贤下士之情还是斐然于心的。
“田臣相讨伐鲁国的决策是荒谬。鲁国,是很难讨伐的国家,它城墙又薄又矮,它的土地又小又洼,它的国君愚蠢不施仁政,它的大臣虚伪而且没有用处,它的军民又都讨厌战争,因此不能和鲁国作战。您不如去讨伐吴国。吴国,城墙又高又厚,土地又广又深,兵甲又硬又新,大臣既有才能又衣食丰盛,精良的武器和士兵都在吴国,又派贤明的大夫防守,因此容易讨伐。”
田恒一听则偏颇之言,不禁拍案一惊,勃然大怒:“汝言之困难的,是他人认为容易的;而你说的容易的,亦是别人认为困难的:你告诉我这些话颠倒黑白的话,是何居心,到底是何意思?为什么会如此之说?”
子贡见之,看激将法几乎已成。
“步出齐城门,遥望荡阴里。里中有三墓,累累正相似。问是谁家墓,田疆古冶子。力能排南山,文能绝地纪。一朝被谗言,二桃杀三士。谁能为此谋,国相齐晏子。”
这《梁甫吟》出自齐之府乐,后被有学之士引为权变经典之术,看来子贡是信手拈来,运用自如。
“鄙人不敢在田臣相面前妄言无据,现在我权衡齐国内外,是以对齐观察所致的。兵法云:若国内有忧患,就应该攻打强国,如国外有忧患,才可攻打弱国,如今臣相的忧虑在国内。鄙人又听说臣相亦有三次受封的机会都没有成功,是因为有国内大臣不拥护你,其原因是忌惮臣相你也!”
“难道果真如此?不过三次受封未成,正是如此,我心甚憋屈不快啊!”
“所以以臣相之智,定能辨明国内外之势,然后定夺谋略战策,不然受他人所制,反悔之晚矣。”
子贡言之灼灼,恢宏热忱,信步于这田府高堂之中,儒雅翩翩。
“如今臣相想打败鲁国来扩大齐国的国土,通过战争取胜来凌驾国君,通过打败鲁国来赢得大臣们的尊重,但是您的战功起不了作用的,而且只会更加招致国君疏远。”
“这又为之如何?为臣者应该扩僵开土,以征服它国为傲,怎可反言所忌,受国君愤懑抵触呢!”
“这正是功不可振主也!如若不适可而止,则反受其害,则臣辱君王,被诛者古之者亦枚举不胜也!”
“子贡言之有理,如拨云见日,让我茅塞顿开啊!”
田恒已然飘忽左右,开始想改变策略。
“因此臣相如对上凌驾国君,对下胁迫群臣,再求成大事,则如近难舍易,君王骄横就会胁迫下臣,下臣骄纵就威胁君主,因此臣相是对上和国君有隔阂,对下和大臣有争斗。这样,您在齐国立足就很危险了。”
“呵呵,正如我所料也!”
田恒突然兴奋发笑,这城府必隐匿自己之识,怎可随意被一游说者明确己意。
“子贡啊!你所言其实吾早已权衡几番矣,不过是窥探一下友邦鲁国的反应,今日你来此府中一叙鲁国之胸襟,于我所判如出一辙,真是琴瑟友之,高山流水啊!”
“原来臣相本无伐鲁之意啊!是反其道而行之,虚实相交,真是令子贡佩服于心,我之才识原是班门弄斧而已,见笑!见笑啦!”
“哪里,哪里,礼贤求才乃是我祖之常科授教,吾日夜三省于心,岂可怠慢乎?”
这高堂之中一下谈笑自如,鸿儒雅致。
“子贡刚才所言,国内有忧患的就攻打强国,国外有忧患的就去攻打弱国。我岂可不会明白,这纵横兵策之论我岂会荒诞愚拙。”
“那是,那是,臣相乃经天纬地之才,这些怎会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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