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隰大夫入临淄王宫(2/2)
这齐王简公尚且是田常所立,简公尚有可能朝不保夕,何况隰斯弥是继承世族的大夫,这稍有不恻,将会是如沉船覆没一般。
“大丈夫应该直抒胸襟,岂可如如妇人之柔弱,我看隰大夫不同乃寻常之人,表面看似愚拙,其实有吞天地之才也!”
御鞅稍微凝思片刻,捋须察言观色于隰斯弥。
“大人真是过奖了,我真乃一池中小鲵,经不住大浪拍击,只能玩泥浅游而已!”
隰斯弥说完遂在御鞅的府上廷堂饮完樽中之酒。
不时马车已入齐国朝廷城墙之内,这方形大砖整齐一平,互相间不容发,宫殿里的雕栏玉砌辉煌夺目,那廊檐屋脊如同云中矗立,蔚为壮观。
“将王出入此宫城,丹心一抱谁可知。齐之风华犹有在,只惜今朝莫从前。不复往日安可平,胸襟郁闷又奈何。田氏一族上百年,司马穰苴就此始。……襄王大业莜徘徊,吾之高洁修心怀。”
在车上隰斯弥心中默念其即兴诗歌,以发腹中郁闷。
拾宫殿石阶而上,至宫殿正门处,有一个侍卫便随隰斯弥而行,往御鞅大人的议室堂而去。
“隰大夫,请慢走,这里就是御鞅上大夫之所也,小的暂且告退。”
隰斯弥点头示意,便进入这雄伟气势的办公殿堂。
“有失远迎啊!真的是不好意思,刚才那监止右臣相来找我,一时疏忽,所以才致我不能相迎于隰斯弥大夫啊!”
这一脸端笑可谓和风细雨,又如沐春风。
御鞅上大夫城府极其深厚,其位虽然次于左臣相田常,但是也隐匿时沉时现,如光怪陆离,令人无法揣测。
“御大人真是客气了,我乃御大人之下官,岂可让上大夫亲自远迎呢?这岂不是有悖常理,如若是有悖常理、颠倒轻重之事,我隰斯弥是深恶痛绝的。”
“呵呵……,君子无法相戏乎?既然隰大夫如此高雅,那我就随心而行了,请……”
御鞅上大夫走在前面,隰斯弥紧随其后,不觉已到了宫殿内的一房廷之内,这里就是御鞅大人的议事之所也。
“隰大夫,请坐!”
这稀世大木制成的桌案上,还放着刚才客人的杯茶。
“呵呵……,这是刚才监止留下的左右快给隰大夫上茶,要齐国最有名的‘香韵万缕’的特级茗茶。”
“好的,御大人,小的这就去沏茶。”
廷堂内一丫鬟拘谨敛首而去。
“御大人,今日不知所谓何事,已各人相邀之见而会于此,我隰斯弥是入雾犹惊,请大人点拨于在下也!”
“客气了,隰大夫,你虽为我的下属,受我节制管束,但亦是肱股之交,情同手足而论的,怎可所言受惊,不必如此的,尽可抒情敞怀,畅所欲言。”
“请喝茶,隰大人”
不一会那丫鬟侍女已经沏茶而上,这茶可是刚泡的,看色泽清丽,就知一定是宫殿御用之茶,是採自齐峰高耸之中,云雾缭绕之处的。
“今日刚才那监止前来,跟你是前脚迈后脚的,就从后门而出的”
御鞅似乎心中有话要相叙于隰斯弥,不过心中似乎有所犹豫。
“御大人,隰某虽然智识愚钝,但却心若明镜,时常也鞭挞自己,在危难之中犹砥砺前行,此来我也深知御大人肯定有事相叙,现如今即为御大人之肱股下属,我一定心无旁骛,请御大人尽管示下,我隰斯弥一定提耳受命。”
“好,好,此言真催人泪下,感人肺腑,隰大人请先喝茶”
御鞅也提杯一饮,然后徐徐放下。
“那监止又名阚止,监止其实是其别名也!我估计朝中尚有人不知。自鲍叔弑杀齐悼公后,朝廷一时陷于纲常混乱,这齐国之局皆从此而起,当初晏婴臣相曾告诫于齐景公,一定要提防田氏家族,有朝一日必成祸害。”
“此结果现在已成定论,这晏臣相并非危言耸听,只可惜景公置若罔闻,唉!有贤臣,无奈君王不纳良言,以致如此。”
那御鞅上大夫不禁叹了一口气,似乎依然无法驱除心中抑郁。
“那田乞以大斗借出,小斗收之,收买齐地人心,将恩德布于百姓,则齐国之政必归于田氏也!”
“晏大人才智超群,岂会有陋见愚谏之为,当今之事,怎么可以出其左右,我等只能寄于檐下,受其行使,否则亦有危难也!这田常不是齐之孺子,可以诱骗愚弄,其兵甲林立,势力难撼,以后这高昭子和国惠子的事情必然亦会出现于当下,田乞之事便是其子田常之事也!”
“御大人所言极是,今后之事唯小心谨慎,如过之则不及,我观阚止尚好应付,其性贪财好色,并且见事迟缓,又色厉内荏,又忌讳田氏一族,虽曰为右相,其实已经是另立门户,将于田常分庭抗礼,不出时日,必将一见分晓”
隰斯弥此时已往其妻刘溱瑶的言语,在外一定要三缄其口,不可大抒言论。
“正是,正是,真是君子所见略同也!我也观察此人必败于田常氏也!其智其性皆输于田常,不过这也是对我们有利之处。”
“虽然如此,但王室必受惊吓矣,那简公以前是鲍息所立,而鲍息亦畏罪自亡,其背后也是受田常唆使,主谋亦不在鲍息,而鲍息弑杀君主,其罪当诛,但简公非一明理之君,致使田常有隙可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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