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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八章 枯木能逢春(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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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当剑修的心境与环境恰到好处的相融,而这样的融入,是必须自然而然发生、进入、收尾的。

任何来自外界的干扰,都会破坏掉这样的状态。

可能是一只鸿雁飞过时,展翅发出的声响。

可能是阳光拨开云层时,骤然绽放的光亮。

可能是一阵本无恶意的风,可能是一粒被风吹起的沙子。

可能还是一只蝴蝶,一只麻雀,一只蚂蚁。

只要在进入忘我境界的过程中,碰上了这些东西的干扰,那么炼气士就将功亏一篑,瞬间被破坏掉那种天人合一的状态。

几乎在李子衿进入“忘我”状态的一瞬间,苏翰采便倾力出手,以金丹境剑仙的十成修为,运转金丹内的所有灵气,将整间木屋完全笼罩。

无关乎于那少年腰间的不夜玉牌。

只关乎于,苏翰采铭记的那句门规。

与人为善。

他要替那个有望从一场春雨中,领悟到那种天人合一,独一无二剑意的少年剑客,遮掩天机。

护道一程!

————

这一日,扶摇天下之南,鸿鹄州的天上,下起了一场绵绵细雨。

在细雨的更上方,却有淡绿色光晕隐约浮现。那淡绿色光晕之中,蕴含着无数剑修梦寐以求的“天人合一”的剑意。

这些剑意,独一无二,被一人领悟以后,便会离开“忘我之境”,再没有第二个人,能够领悟那份独特的剑意,偷也偷不来,夺也夺不去。

如同剑意认主,一生只跟一人。哪怕是以后那位剑修主人死了,那份剑意也会跟他一起消散于天地间。

它们宁可玉碎人间。

有数十双眼睛,远隔千万里,却好似能够破开天地空间,破开规矩方圆,拨开云雾,去往那扶摇角落最不起眼的鸿鹄州。

他们差一点点,就可以找到那座山崖,那个少年,那个造成一场春雨经久不息的罪魁祸首。

区区金丹地仙的十成功力,难以抵挡住这些山巅大修士的窥探。

然而就在他们的视线即将落在那座山谷之时,有一道充斥着苍凉古意的嗓音,神威赫赫,以不可触犯的神灵之力将那些山巅大修士们的目光呵退。

哪怕是他们掠过皇城,掠过那些山上仙宗,掠过长生秘境,掠过洞天福地,掠过山水禁地,掠过上古战场。

那位远古神灵都没有选择站出来制止他们肆无忌惮的窥探,然而只在众人无限接近于真相的前一瞬,只在一个小小的山谷外,他们的视线陷入了黑暗深渊,只能无奈放弃掌观山河的神通。

岑天池晃荡着双腿,坐在云端之上,同时为了两个倒霉催地家伙护道。

一位,是个走了狗屎运,即将领悟春雨剑意的青衫少年剑客。

另一位,则是个脑子里进水放着神灵不当,要去人间行走江湖,还把自己打扮成了个青衫少年剑客的妙龄女子。

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那位女子掌柜,坐在一朵彩云上,打了个哈欠,而后当她低下头的那一瞬。

雨停了。

————

细雨绵绵,悠长不歇。整整连下了七日七夜。

直到最后一日清晨之际,伴随着最后一滴春雨砸落在少年掌心,这一场雨和这一场剑,才最终落下了帷幕。

那个青衫少年剑客,就那么伸直了手,挺直了腰,眼珠子一动不动,站在木屋门口,接着雨点。

这么一站就是七日七夜。

直到最后一滴春雨所溅起的水花也消散在他手心,少年才“睁开了眼”。

好像此时此刻,他才“回过神来”。

李子衿恢复神智的第一瞬,便听见一声“莫名其妙”的道贺。

“恭喜你,闷葫芦,已经是一位板上钉钉的九境剑仙胚子了。”

苏翰采随手拂去笼罩在木屋外的灵气屏障,从一只锦盒中取出一粒散发着难闻味道的黝黑丹药,将其服入口中。

李子衿没有问他何出此言。而是关切问道:“你怎么了?”

因为那位金丹境的布衣剑仙,七日七夜一直在此为少年护道,不曾休息片刻,哪怕是一位地仙,也不得不一直依靠着丹药来维持灵气的大量消耗。

即便如此,苏翰采此刻依然是脸色苍白,面容憔悴,嘴皮干裂,四肢软弱无力,金丹被榨干得一滴灵气也不剩,体内那些洞府窍穴同样是“油尽灯枯”,就好像重新回到了修道之前,回到了还是凡夫俗子的那段时光,整个人顿时毫无“灵气”。

锦盒里是他身上最后一粒“九转聚气丹”,在服下这里灵丹之后,苏翰采的脸上稍微有了一点血色,金丹之内也开始缓缓恢复灵气,只是他脸色仍不好看,有气无力地说道:“闷葫芦,老子我为你护道了七日七夜,还不快感恩戴德地给老子跪下,这份恩情,你小子说什么都得用个千八百枚惊蛰钱来还······”

苏翰采虽然是用玩笑的语气说这话,然而他所言非虚。

要知道,那可是就连许多十境剑仙,都未必能够领悟的“忘我之境”的剑意,世间万物,都只有这么独一份。

李子衿将“春雨”领悟走了,那么世间春雨,便不会再有任何一层深奥剑意传达给其余炼气士了。

莫说是千八百枚惊蛰钱,就是数以万计的惊蛰钱,就是拿一座仙宗来换,也换不来一次进入忘我之境,并且还从中领悟到剑意的机会。

李子衿笑了笑,自然不可能真跪,不过少年却也知道,对方此举,的确是不能够更厚道了,他再度朝那布衣剑仙做了一揖,微笑道:“好,就依你。一千枚惊蛰钱,我暂且欠下。日后存够了神仙钱,第一时间还给你。”

苏翰采愣了愣,忽然傻笑起来,他没想到那少年竟然当真了。

千八百枚惊蛰钱,无非就是他随口说说而已。要知道即便是喊鸿鹄州一座一流宗门一时之间要拿出千八百枚的惊蛰钱,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

倒不是说鸿鹄州的一流宗门拿不出这么多惊蛰钱了,只是那几个宗门想要一次性往外掏出这么些惊蛰钱,怎么也得卖卖山头,置换置换法宝什么的。否则这钱就算真能给他们硬着头皮掏出来,那么一座宗门日后的正常维护与运转,也会成为问题。

每个仙宗的山水法阵运转和维持,都需要时时刻刻消耗大量的神仙钱。

更不必说有些宗门还包揽了一座洞天或是福地,洞天福地可比山水法阵烧钱多了,那一草一木,一云一雨可都是实打实的惊蛰钱!

连一座宗门都无法轻易掏出的数目,一个如今只是培元境的剑修少年,承诺会“还”自己一千枚惊蛰钱。

哪怕知道对方领悟春雨剑意之后,前途大好,可苏翰采依旧是把这句话当做个笑话听听。

布衣剑仙笑了笑,没有符合李子衿说的话,显然没有当真。

可李子衿确已经开始琢磨起来,自己还需要凑多少枚惊蛰钱,才凑得够还这份人情的。

苏斛那几十枚惊蛰钱自然是不能动的,那是人家的东西。

而少年自己,就连一枚惊蛰钱都没有,还剩下卖掉金甲龟的十几枚霜降钱,省吃俭用养着小师妹,这得何年何月才赚得到一千枚惊蛰钱啊······

可言必行,行必果的少年郎,依然是打算从今日起,就当一个财迷了,早日赚够一千枚惊蛰钱,找到这位苏剑仙,将这份天大的人情补上。

苏翰采忽然好奇问道:“对了,闷葫芦,我替你护道七日七夜,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介不介意告诉告诉我,领悟了什么样的剑意?”

原本也就是随便问问,毕竟这种压箱底的绝招,一般来说是不可能告诉别人的。

不曾想那少年郎,答应的很是爽快。

李子衿笑道:“好。”

李子衿率先走出屋子,进入山谷,仰头望向离地数十丈的山壁,在那处山壁缝隙之中,夹着一柄碧绿长剑。

苏翰采知道即将大开眼界,乐呵着,“差点儿忘了,稍等啊,我来帮你······”

那句“拿下来”,还没开口。

只见站在他前头那位少年,气势陡然一变,饶是金丹境的苏翰采,都不由自主面容凝重,如临大敌。

苏翰采屏住呼吸,聚精会神地看着身前那不可思议的一幕。

翩翩少年一袭青衫,微微抬起手,作握剑状。

一阵杀气与锐气并存的春风,以难以察觉的方式,不知不觉间便出现在山崖谷底。

它无声无息到甚至连金丹境的苏翰采都没有发现这股微风。

或者说这阵风,起得太邪,太快,太悄然。

只在李子衿一念之间,便有春风从山崖谷底刮起。

与此同时,在两人上头的山壁缝隙中,那柄翠渠剑剑身开始剧烈抖动,发出震耳欲聋的颤鸣声。

下一刻,它竟然“自行”从山壁中拔出,径直“落”如山崖谷底,最终被那青衫少年剑客,轻轻握在手中。

更令苏翰采难以忘怀的是,他感到脸颊有一丝疼痛,伸手摸了摸,低头看了看,竟然是一线血迹。

这位金丹境剑仙,竟然不知何时,被何物割伤了脸颊。

等等······是刚才那阵轻飘飘的微风?!

后知后觉的苏翰采心有余悸地看了前头那个青衫少年一眼。他转过头来,微笑道:“晚辈的剑意,可还如得了剑仙前辈法眼?”

苏翰采咽了口唾沫。这何止是入不入得了法眼的问题。

这简直是,若非深知通过忘我之境领悟的剑意无法教给他人的话,苏翰采都快跪下磕头拜师了。

一阵风,就能伤人于无形之中,这样的剑意,试问天底下哪个剑修他娘的不想学?

他几乎就要流出口水来了。

然而,更令苏翰采震惊的,还在后头。

以一阵春风,轻轻唤来那柄翠渠剑的李子衿,缓缓拔剑出鞘。

天地间。

下起了一场春雨。

山崖谷底的许多枯草,那些连树根都烂透了的老树,竟然在此刻被那场春雨唤醒,焕发生机。

它们重新活了过来。

枯草重绿,枯木逢春。

一如那缕唤醒了碧绿长剑的春风。

又来一场能够唤醒大地的春雨。

前者是杀机与锐气。

后者是生机与灵气。

在云层之中打了个哈欠的绝色女子,眸子里倒映出三种风华绝代。

春风,春雨,青衫。

一个少年。

两种剑意。

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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