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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风起青萍末 第一百五十六章 安得两全法(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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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来顽皮的云归,难得乖巧听了回话,不哭不闹地应了声好,转头走出大堂,去往后院的房间了。在经过那位自称爹的拜把子兄弟的年轻剑仙时,孩子笑着朝他挥手告别。温年也微笑挥手,予以回应,心里却怎么都不是个滋味。

在孩子走后,妇人终于可以毫无顾忌地说些心里话了,多年以来没能打开的话匣子,在得知夫君再也回不来后的今夜,面对这位夫君的袍泽,毫无保留地倾诉着。

妇人从与云飞自幼相识,到如何走到今天的过程,都讲了个遍。

好似只要她牢牢记住这一切,他就始终活着。哪怕只是活在她的回忆中。

“成亲当晚,我看见,他身上伤痕累累。那时候我就知道,这个百夫长得来不易。而这间将军府,是云飞用鲜血给我们母子换来的,我一直很珍惜这一切。每一次战事结束,城中的女子站在桥上等待她们的夫君回归时,我都在想,希望以后还有机会站在这里等他,希望每一次等他,都不是最后一次。我看着许多人没有等到她们的夫君回来,就无可避免地想象到会不会有那么一天,我也是她们中的一员。我一直很害怕,害怕那一天的到来。可这一天还是来了。”她面无表情地说着。

温年接不上话,只能将头低得比妇人还低,不断点头,表示自己都听着呢。

年轻剑仙也许不是一个很好的倾诉者,却是一个难得的倾听者。用心听他人说话,其实远没有这件事看起来那样简单。

其实世间许多事事,基本都是要做,容易,可当要用心做的时候,就难了。

温年从怀中摸出一块名牌,他缓缓上前,将那块从云飞不成型尸体上扯下的名牌交给哀莫大于心死的妇人,缓缓开口说道:“嫂子,这是云飞大哥的遗物,本来是要被朝廷回收的,我自作主张把它带回来,你也好······也好留个念想。”

妇人从年轻剑仙手中接过那块名牌,手为微微颤抖。

名牌之上,篆刻有云飞二字。

她将名牌轻轻举起,闭上眼凑近闻了闻。

如同雨后放晴的天空。

女子笑了。

是他的味道。

————

温年没有在夫归城那座将军府停留太晚,尚且需要照顾到一位寡妇的名声,所以在将云飞的名牌交给他口中的大嫂之后,他便告辞离去。

临走时,他不动声色地放下三十枚惊蛰钱,藏在小家伙云归的床底下。

三十枚惊蛰钱,对扶摇天下任何一位炼气士来说,都是天价数目,更别提一位山下女子了。

这是温年的全部家当。

可他欠那座将军府的,远非三十枚惊蛰钱可以弥补。

可能需要年轻剑仙用一辈子去偿还。

温年御剑赶路,来到夫归城外一座山脚。

大煊王朝会替死去的将士们建立同葬陵。会将这场战事中所有牺牲的人葬在一起。本来云飞的墓也会和其余的袍泽们建在一起,建在大煊京城外最好的那片山脉

然而温年主动要求,云飞的那块墓碑,他亲自来立,不劳朝廷费心。

年轻剑仙希望那位把一生都献给了朝廷的常胜将军,能够在死后,离妻儿近一些。

世间安得两全法,能够家国皆不负?

夜凉如水,一袭黑衫不断挥舞着锄头,在夫归城城郊处挖了个坑。

他从袖里乾坤中取出一块巴掌大小的衣物,那是他竭尽所能从那头魔物口中扯下的东西,与之前那块名牌一起,被他保存在袖里乾坤当中。

温年要为云飞,立一座衣冠冢。

将那块巴掌大小的破布埋进土里,重新将坑填平,留下一个小小的凸起,再从袖里乾坤中取出一块事先准备好的石碑。

年轻剑仙以指作剑,在石碑上以剑气刻下端正整齐的小楷。

无愧扶摇,常胜云飞之墓。

一袭黑衫朝墓碑拜了三拜。

然后取下腰间藏剑葫,独饮一口仙家酒酿,想起云飞在临终前那一幕。

自己冲动地想要前去救人,却不敌那魔物,鏖战上百回合后逐渐落入下风,眼看着即将陷入重围,那个武夫手持银枪,踏马飞出,挡在自己身前,提枪迎战高他两境的魔物。

温年当时被类似捆仙绳一般的法宝牢牢锁住,本命飞剑也被死死压制在窍穴中,无法替他解围。

云飞选择掷出手中银枪,替他刺穿那根绳子,赤手空拳身陷敌阵。

当他脱围之后,魔罗天下的大军已经逐渐对二人形成包围圈。

温年还想与云飞并肩作战。

对方却趁温年不注意,一拳把他送走,脱离敌阵,回到守陵人钟余的剑气庇护当中。

在身体倒飞出去的途中,只能以拳迎敌的云飞爽朗大笑。

他的声音还回荡在年轻剑仙脑海中。

云飞临死前,只有一句话。

“你是剑仙,不是匹夫,你得活着啊。”

那句话打消了温年御剑回去与他并肩对敌的想法。

因为在进入夜叉山时,二人便有过关于“匹夫”的一番言论。

早先经历那场压胜之战时,云飞亲眼见过拜剑阁那边的妖,在战场之上不择手段,狡诈诡谲,常以虐杀人族修士的手段激怒故意激怒同袍。

为此,云飞提醒过温年,让他不要轻易被魔罗天下的魔物给激怒。

云飞笑言匹夫一怒,无非血溅五步而已。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血流千里。

可是温剑仙,你是剑仙啊,你的愤怒不能这么不值钱,浪费在一两头魔物身上。

剑仙一怒,不能仅仅如此而已。

当时他好奇问道,那么云飞将军眼中的剑仙之怒,该当如何?

那个甚至都没有提起过长剑,唯独钟爱手中银枪的沙场武夫,忽然眼中闪过一丝向往的光芒,看着年轻剑仙身后那柄剑鞘,轻声吐出四个字。

泾渭分明。

剑仙一怒,应让这五座天下,泾渭分明。

————

飞雪客栈。

一头笑面虎双手负后,站在客栈楼下,微笑仰头看着上面的四字匾额。

中年掌柜没来由地打开门,面无表情地问道:“客人在门外站了这么久,不知在瞧什么?”

说完,他走到门外,站在那头绵里藏针笑面虎的身边,与他并肩而立,一起抬头看着飞雪客栈匾额。

有这么好看么?

童寺微微侧过身子,朝这位飞雪客栈的主人微微作揖,神情恭敬地说道:“鄙人童寺,见过财······见过柴老爷。”

面对此人,哪怕是这头笑面虎,也不敢造次。

毕竟区区凡人,如何能与神灵掰手腕?

与普通的炼气士、山上仙师完全不同,眼前这人,可是财神庙里有金身,享受人间香火的真神仙啊。

郑国半国财运,可都寄托在眼前这个不可貌相的胖男人身上。在这座郑国,得罪了谁都成,唯独不能得罪这间飞雪客栈的掌柜老爷。

知晓此中秘辛的,放眼整座郑国也不超过一指之数。

童寺很庆幸,自己恰好是那一指之数的其中一位。

中年男人没精打采地嗯了一声,斜瞥那头笑面虎一眼,“姓童的?郑国好像就只有个玲珑城童家吧,据说玲珑城的人,工于心计,蛰伏在无数藩属小国的庙堂之中,暗地里掌控着这些藩属小国的国祚,素有‘半个阴阳家’之称。该不会这么巧,客人便是玲珑城人士?”

面对一尊被郑国正式封诰过的正神,童寺不敢有丝毫隐瞒,而且他也不认为自己能够在这尊财神爷面前耍什么小把戏,便再度朝他作揖,连连点头,如实告知道:“回柴老爷的话,鄙人的确是玲珑城人士。”

“那你可以滚了。”说罢,中年男子一只脚迈入门槛,打算闭门谢客。

他想来对玲珑城那群老鼠嗤之以鼻,整个扶摇天下,就没有几个人喜欢这群过街老鼠的。它们便是“一颗老鼠屎糟蹋一锅粥”里面的老鼠屎,将一座天下的各个藩属小国搅成一团乱麻。害群之马,便是对玲珑城最好的写照。

童寺紧张地喊了声:“财神老爷留步!”

中年掌柜身形一闪,下一刻,门口之人,与半只脚迈入门槛之人,都瞬间出现在远处街角巷弄之中。

那位飞雪客栈的中年掌柜,一只手死死捏着那头绵里藏针笑面虎的脖子,将其高高举起,按压在巷弄中的墙壁之上,把墙壁都给砸出一个凹面。他的眼神仿佛看待一具尸体,语气冰冷地说道:“想死?”

童寺艰难地从嗓子眼里挤出三个字,纠正了自己刚才的“错误言语”。

“柴······老爷。”

他松手。

笑面虎瞬间摔落在地,背靠着巷弄的墙壁,脸色涨红,胸闷无比,不断地咳嗽。尽管如此,童寺脸上依然可以带着笑容,说道:“柴老爷见谅,是小人一时糊涂。还望柴老爷,大人不记小人过。”

他从怀中摸出一张金箔。

中年掌柜瞬间眯起眼。

这可不是寻常物件。

此物名为香火箔,其中承载着质量极高的凡人香火。唯有无比虔诚的信徒,由衷地点燃一支香火,才可以从中剥离出一份真正的“香火之力”,进入到他们所侍奉的神灵身体当中,成为那尊神灵的神力。

唯有被世俗王朝封正的山水正神,亦或是如中年掌柜一般,在百仙谱榜上有名,姓名被记录在谱牒之上的正神,才有资格享受凡人的香火之力。

而一些个山野村夫私自筹划搭建的淫祠,这些不被祀典记录在册的淫祠当中供奉的山精野怪,虽然也懂得术法,却走的是那“旁门左道”,亦被称之为“邪门歪道”。通常是被世俗王朝所严厉禁止的,一经发现,定然会严查建造淫祠之人,且罪加一等。

因为这些淫祠当中所供奉的山精野怪,往往所作所为见不得光,亦或是手段狠辣,为求香火,无所不用其极,害人不浅,并且还能够蛊惑人心。它们自有手段,将凡夫俗子玩弄于鼓掌之中。如这般淫祠中的山精野怪,不仅对这些世俗王朝没有半点帮助,反而时常使人们陷于水火之中,还会平白无故地分走那些被世俗王朝封诰过的山水正神的香火,小打小闹的,影响一地山水气运。严重一些的,甚至能够影响一国国祚。

也有善良的山精野怪,愿意在得到世人香火的同时予以回报,可这类精怪毕竟是少数,万中无一。

而眼下,这头笑面虎童寺所拿出的香火箔,便是提供给正神的“香火之力”,可不是寻常淫祠中的山精野怪能够见到的,它们更是无福消受此物。

中年掌柜眯眼凝视那个来自玲珑城的老鼠,语气难以琢磨地问道:“什么意思?”

童寺低着头,双手捧着那枚香火箔,瘫软在墙角,毕恭毕敬地将香火箔高高捧起,手举过头顶,微笑道:“来自玲珑城的一点见面礼,不成敬意,还望柴老爷能够笑纳。”

而那位哪怕是在百仙谱上,都排名不低的郑国财神爷,没有急于接过对他裨益极高的香火箔,而是微微弯腰,近距离看着童寺,以至高无上的神灵姿态,俯视一位凡夫俗子。

“无功不受禄,我怎么觉着你这见面礼,会是块烫手山芋呢?”他眯眼笑着。

那头绵里藏针笑面虎赶紧解释道:“小人的确有所求,但却绝对不会让柴老爷为难。小人是想向柴老爷打听一个人,只希望柴老爷能够替小人解惑,您说完,小人听过就走!”

“就只是这样?确定不会让我惹上一身腥?”中年掌柜微歪着头,看着童寺的眼睛。

“小人保证,一切后果都与柴老爷无关,我从来都没有来过这里,也没有见过柴老爷,更没有向您打听过什么。”笑面虎童寺疯狂摇头,此刻的眼神看起来真诚得不能更真诚了,就是现找一位纯情少女,照葫芦画圆地跟他学,恐怕都难以表现得更加天真无辜。

可像,不代表就好,过犹不及啊。

中年掌柜却还想玩玩,便故意问道:“好啊,你想打听谁,说来听听。”

童寺大喜,连滚带爬地起身,笑道:“是个少年剑客,喜欢穿青衫,对了,身边还带着个小姑娘,据小人所知,他们就住在柴老爷的店里,不知柴老爷能否告知一二?”

他站直身子,微笑点头道:“哦,是他啊。那告诉你也无妨。”

语毕,那头绵里藏针笑面虎掌心的香火箔瞬间消失。

童寺心中狂喜,因为这就代表着这位财神爷肯开口了,他满脸笑容,将一张脸都给笑出了褶皱,一脸谄媚地神情,做出洗耳恭听的姿态,静候佳音。

下一刻,中年掌柜回想起此前无意间在那青衫少年剑客身上见到过的那枚玉牌,上面写着“心灯不夜”、“道树长春”,那是扶摇天下十大仙宗之一的不夜山分发给门下各长老、宗主嫡传的不夜玉牌。

天下仅有十枚。

都不用去猜测那少年剑客的其他背景了,仅凭那一枚不夜玉牌,此人便不是小小郑国尚书府可以动的。

本着拿钱办事的作风,这位财神爷语气平淡地说道:“一个乔府惹不起的人,劝你最好别乱来。”

童寺仍不死心,打算追问下去,可是他的下一个问题还没有问出口,只是刚刚在心湖之上浮现,便被身前那位财神爷悄无声息地抹去。

“你的问题问了,我也回答了。现在,滚吧。”他不耐烦地一拂袖。

下一刻,那头笑面虎,发现自己已经被送到了千里之外的荒山野岭。

童寺脸色阴沉至极,嘴角抽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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