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穷途末路（1/2）

话说战争来临，何副官已经被派去了前线，对李家的盯梢也放松了很多，李家终于度过了危机。老百姓们都忙着躲祸。

1951年，轰炸机轰隆隆地在上海的上空飞过，连带着白龙镇也进入到抗战中去，白龙镇的进步青年都加入了战斗。淑月一家逃到了农村。

白龙镇郊外的一处屋舍中，林妈正在准备午饭。到了乡下，一切从简，他们不再是昔日的老爷和夫人。他们穿着平民的衣服，只是干净整洁，望着比乡下人还爱干净。

梅儿也有些变了，变得不爱干活，一天到晚坐在屋舍前面嗑瓜子，鹅也不赶，鸡也不喂。林妈拍了拍自己的衣服，系上围裙，走了出来。说：“梅儿，快去厨房看看火是不是太小了，再添点柴火。”梅儿没有答应。林妈以为她没听到，上前就拧了她的耳朵，说：“你到底有没有听见。”梅儿哎哟了一声说：“现在是新社会，没有什么奴隶了。你凭什么吩咐我做事。”

“你说你这样丫头，一日不见哪里来那么多新思想。”林妈没好气地说。

李淑月自从出了牢房，安生了不少。“林妈你就别怪她了，我们李家现在是钱没了，又沦落到乡下，不是主人家了。”李淑月说。“什么，少奶奶，我们现在虽然落魄了，但是我林妈是跟定你了。”林妈一副豪言壮语，说得跟唱的一样。

“切。”梅儿没好气地说，嗑了把瓜子，狠狠地将瓜子壳吐在地上。

几近黄昏，天色渐渐暗了。煤油灯下，映出了母女俩，轮廓清晰，线条流畅，只是粗布衣服，但是掩盖不了雍容华贵的气质。

“娘，我想去上海。”淑月拉着李夫人的手说。“不行的现在上海闹翻天了，娘不准你去这么乱的地方。”李夫人显然不同意，拉着她的手一阵猛拍。“娘，怕什么，同梅儿所说，现在是新社会，都闹革命，上海是发源地不一样，我想出去见识见识。”李淑月不依不饶。

李夫人最终还是没能劝说住她，次日，李淑月便出发去了上海。

次日清晨，淑月就带了梅儿，其他丫鬟仆从一概不带。李夫人略带不舍地说：“女儿，到了上海，给我们写信报平安。”李淑月说：“娘，知道了，还有梅儿在，不怕。”林妈有些不放心，毕竟她这番言论在先，恐误了小姐。“夫人，还是带我去吧，梅儿照顾小姐，我可不放心。”林妈说。“我们要去新社会，你这个旧社会的还是不要跟来了。”梅儿句句带刺。

“好了，好了，梅儿，到了上海记得照顾好你家小姐。”李夫人发话了。梅儿没好气地点了点头，说：“是，夫人。”二人天蒙蒙亮就出发了，一路上还算顺遂。

“小姐，这是到哪里了？”梅儿问道。“别急，还没到上海呢，急什么，刚出了李庄。” 李淑月说。“二位小姐你们要紧不？”车夫问道。“这一路上颠簸，你们可要要紧了自己的身子。”车夫说。“就你话多，小姐有我照顾。”说完她从包袱里拿了一些干饼出来。“梅儿，可有水喝？”李淑月问道。

“小姐，我们一路上天气炎热，喝的水所剩不多了。”梅儿如实相告。

“到了前面的庄子，停一停找户人家讨些水喝，再走也不迟。”李淑月对车夫说。“啊哟，我说小姐，现在兵荒马乱，去哪里要水。”他说，“要是半路遇到土匪，怕是连命都没了。”车夫不同意下车。

他赶车赶得又快了些。淑月执意不肯，自己跳下了车，“车夫，快下车。”梅儿呼喊道，车夫没法，只得停了车。“早晚被你们害死。”他没好气地说。

李淑月接近了一户人家，一个老奶奶正在井水边舀水喝。“老人家，能不能给我们一些水，路途遥远，我们的水剩下不多了。”老奶奶望了他们一眼，说：“姑娘，想要水喝必须留下一些银两，不然不给。”老奶奶将盛满水的碗藏在自己的袖子内。

“我说你这老家伙，我们只不过讨口水喝，况且这井水还不一定是你的。”梅儿有些气不过。“梅儿，不许放肆。”李淑月命令道，说完抽出自己的玉镯子，便奉上前说：“老人家，行个方便。”

“这还差不多，看在你的面子上，你们可以灌水了。”老奶奶说。车夫下车，去灌了水袋子，灌足了才起身。“你是坐地起价。”梅儿指责道。“现在是乱世，容得下你这老匹夫。”梅儿越说越生气。

不远处，来了几个壮汉，来了劲头，说：“此地是我开，你们要交保护费。”李淑月一看这些人都是普通农户家的子弟，出来收保护费，吓得不敢出声。“你们想要干什么？”梅儿呵斥道。“小娘子，这是规矩。”大汉说。“我们已经没有钱了。“李淑月说。“没钱就把人留下。”大汉们咄咄逼人。

说时迟那时快，一个男子手执剑出现在他们面前，他一个快手打退了好几个大汉。大汉们纷纷求饶。“敢问侠士大名。”淑月问道。“以后叫我小昭就好了，在下赵昭。”男子手握剑说道。“幸亏有你，我们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快走，他是练家子。”大汉们跑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