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动乱之期（2/2）

“还是瞒不过幽心的眼，给你。”子衿将回手背后的兔子递给了幽心，他笑道，“狩猎的时候发现了这小东西，大家也许是想着它咯牙，只记得逐鹿了。”

“你真爱开玩笑，围猎哪有那么多讲究。”幽心伸手接过，抱在怀里，垫了垫重量。“待得再长大一些，我就腊了给你吃。”

“腊了？”不期意之间，子衿双眸圆润，半晌未阖上。

“呵呵，是个冷笑话。早已吃惯山珍海味的你，我怎么敢随便给你吃什么。”幽心随口笑道，打乱了子衿的错愕。

“呵呵。”子衿想到了昨天的事，一时也没敢多话。触及了，又是疤痕。

“对了，你还没说呢。这么热闹的场面，怎么不去呀？”幽心怀抱着兔子，掩藏着怀中的东西。

“我向来不在乎这种场面，没了这头筹也就算了。”子衿听着身后马儿的呼吁，转身牵了牵马首。“我陪你走走吧。”

幽心但笑不语，顾自开了前头，裙摆拖动着落叶，感受着深秋的气息。树叶一片片落下，萧瑟地落满一地。怀抱中是被子衿处理干净的兔子，柔顺它的绒毛并不难。

察觉到身后追逐着的脚步声，“嗒”、“嗒嗒”、“嗒嗒嗒”。

“我们去山头吧，我带你去给小王爷助阵。”子衿的高个子，遮住了幽心所有的视线。

“我不去，子衿。”幽心细着心思，她想她明白了子衿是谁的幕后。伸手掏向怀中，幽心拿出了那方帕子，她本应该像宛惜一样圆润，最终还是没办法办到。“借了多日了，这时该还给你了。我看你一直矜贵着，藏在胸口的东西，应该很珍贵。”

她想转移话题，“子衿的帕子很容易沾染气息，所以幽心一直用佛香焚燃着，才有了你特有的味道。”

“对。”子衿想着幽心是个迷路的性子，就不禁而笑。“而且自小有关布料的东西，我都不会丢弃。小到一方锦帕，都留在身边。”

“为什么？”

“怕别人偷了去，生了病。”子衿任由幽心漫无方向地走着，笑着做了一回伴友。“我的衣服，男女莫辩，只为了儿时健康，应了古老的话，好养活。小时候，家里的小童偷拿了一件，分给了他指腹为婚的幼妻。后来，他的幼妻本就身子不好，又穿不上，将它给了发小。谁知衣服会沾病，不久就再也没有听到那名女孩的消息了。”

“我先前并不知道。”幽心听了，吓得失了魂魄。“子衿，我不知道。”

“我告诉你，也怕吓了你。”子衿看着幽心怀中灵动的双眼红，才平静着幽心的害怕。“只因为你说了，所以这些陈年往事也就告诉了你。”

子衿的微笑，平静地从两颊上弯成弧线，安抚渐渐成了舒心的笑容。不知几次，幽心都看到了子衿笑弯了眼，是对任何事的坦然。

围猎处，箭声潇潇。箭雨之中，是马蹄的咆哮声，是驾驭的围猎人声。

“屈离！”青城面上殷红，伸手拉开了弓箭，分心朝后一句。“跟上。”

箭声一处，林间一点红。

还来不及听屈离的哀怨声，青城驾驭着手中的缰绳，左侧身一箭，遂又旋转右后方发出弦末箭，箭无虚发。

“呵呵。宋青城。”景灏裂开了水滴般的笑容，切齿地围猎而上。“楚魏，出手！本王要夺得围猎之首。”

“遵命。”楚魏妖邪地侧跨出一个弧度，一箭而出，猎物倒地。

他满心欢笑，才伸出一箭，余光处是那抹熟悉的声音。箭矢已满，不得不发。楚魏嘴角妖冶着伤感的笑容。“我的哥哥。”

“嗖”地一声而出，霎时间，楚易感到背后的阴冷。他的箭矢被这声惊破长空的声音收回了半势，走了偏锋。

楚易一挥手，箭矢落在楚魏身边的雏鸡上。他回头一望，果然是楚魏挑衅的傲姿。他拉着缰绳，紧跟着大部队而上，飒爽之姿跨着脚下的马鞍，冲破重重障碍。

“我的了，哥哥。”楚魏脚下用力，快步而上。“驾！”

“楚魏，你做什么呢？”景灏不惜射出一箭，加快了他的脚程，马儿受惊后在楚魏的手中更快了速度。

“王爷，那头鹿可是好东西。”楚魏满脸讨笑，策马在景灏身边，话音才落，又围上一箭。“这样的场面，非王爷莫属。”

“走！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