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是我太天真了（2/2）

“当初我因为小烨刚走太伤心，后来又怕触景生情，所以在你为小烨检查死因的时候没有出现，全权交给了你和叔，现在我要你老实的告诉我，小烨到底是病变死亡还是人为谋杀？”

厉子衍的脸色早在南知夏问出南知烨的死因时就已经变得极其难看了，现在看着南知夏冷冰冰的脸色时，更心阴沉得可怕。

“说啊？怎么不说话？小烨的死你应该最有资格说话的，毕竟是你给他检查的死因，我就只要你老实的回答我，他真正的死因，有这么难回答吗？”

最后一句南知夏问得近乎歇斯底里。

犹豫，说明了孟雨柔所说的是真的。

南知夏多希望厉子衍可以大声肯定的告诉她，小烨的死因只是单纯的病变所引起的，跟旁人无关，可是厉子衍却犹豫了，这一刹那的犹豫就说明了很多事情。

他们做医生的习惯了实话实说，是不擅长也不能说谎的，南知夏相信厉子衍是因为这个原因没有办法欺骗她而犹豫的。

“我——他——”

厉子衍难以开口。

他要怎么跟南知夏说呢？

说是他的父亲他的奶奶合谋害死南知烨的？如果真这样说了，南知夏会用什么样的眼光看他？

只怕到时候他们连这最基本的朋友关系都不存在了。

厉子衍不想那样。

他只要在远处看着南知夏跟三叔过得幸福，时不时的能出现在他的面前就够了。

比起让南知夏仇视来，厉子衍更愿意看到她得到幸福。

而且厉子衍还有另一层的用意。

凶手毕竟是厉仲天，他的父亲，虽然苏明兰已经畏罪自杀了，把所有的罪名都承担了下来，但那只是欺骗外人的障眼法而已，如果真追究起来，厉仲天不可能逃脱得了法律的制裁。

然而厉子衍没有想到的是，他的犹豫已然全被南知夏看破。

“你之所以不说，是因为害死小烨的人就是你父亲厉仲天对不对？你怕告诉了我实情，会害了你爸对不对？”

南知夏再次咄咄逼人的逼问他，“厉子衍，我本来以为你是厉家大宅里唯一一个我可以相信，值得相交的朋友，现在看来，是我太天真了。”

人都是自私的，厉子衍想保护他的家人南知夏可以理解，然而却还是失望。

在南知夏的心里，自从厉子衍开着玩笑的叫她小三婶的那天起，她就对厉子衍莫名的好感。

那个时候除了叔，厉家大宅里没有一个人认可她跟叔的关系，只有厉子衍。

再后来厉子衍能放下手头的工作陪着南知烨一起去美国求医，南知夏在心里对厉子衍就更感激了，也是从那时候起她就把这个人当成了值得信赖的朋友。

可是南知夏没有想到有一天她跟厉子衍之间会陷入这样的境地。

如果父亲和小烨的死都是因为厉仲天所害死的，南知夏不可能会原谅得厉仲天，也不可能再跟厉子衍再当朋友。

她没有那么大肚，可以跟仇人的儿子做朋友。

“夏夏，对不起，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也无事于补，可是请你相信我，当时我真的完全不知道这件事情。如果我当时知道他们要做这样的事，说什么我也不会让他们伤害小烨的。”

厉子衍在南知夏的一连串质问中闭了闭眼，面色阴鸷。

他很痛苦，无法面对南知夏。

厉子衍很清楚，一旦他把实情跟南知夏说了，他们连朋友都做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