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亦敌亦友（1/2）

就算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江夜雨每每想起来，心里还是恨的不行。

“巫月族有祖训，凡租人幽闭深山不问朝中世事，可败给灵眠之后，心高气傲的桀墨根本就不甘心，妄想立下千秋霸业，”说到这，江夜雨的声音更冷了，眼神里也染上了杀气，“所以桀墨便暗自勾结了想要收复巫月族势力的古兰国皇帝，当上了古兰国的国师。”

赫连绥看出了江夜雨对桀墨的怨恨，听着他说的话，突然眼神一顿，“我如果没有记错的话，灵眠是你的哥哥对吧？”

江夜雨被赫连绥突如其来问的这一句一怔，然后微微点了点头，心里渐渐蔓延上了酸涩，“你竟然还记得这些……”

赫连绥沉吟半晌，终是没有继续接下去。

赫连绥的沉默，让江夜雨回过了神，于是不再去纠结心里那些悲痛，继续说着：“当年如果不是桀墨从中作梗，那么我哥哥灵眠也不会死，巫月族也不会亡族，他是巫月族的千古罪人……”

经过刚刚赫连绥那么一打岔，江夜雨也没了继续详细说下去的兴致，只大概交代了个因果，毕竟往事如烟，已不可追忆。

江夜雨的悲痛与怨恨都是内敛的，所有的情绪全都被他压在这副清秀白净的外表之下，旁人全然看不出来。

赫连绥叹了口气，眼神认真且专注的盯着江夜雨，半晌之后问道：“你为何不报仇？”

“呵，”江夜雨惨然一笑，眼里闪过一抹幽光，“向谁报仇？向你么？我虽然恨你的铁骑踏破了平安祥和的古兰国，但是我也记得，当年巫月族被灭族那夜，是你把我救了出来。”

多么好笑，他的仇人，也是他的恩人，两人亦敌亦友多年，现在他竟然问自己想要复仇吗？

虽然他心里清楚巫月族并不是被赫连绥给灭的，但是说到底赫连绥攻打古兰国也间接导致了他们的灭族，所以这些年，他表面上看上去风轻云淡游山玩水，可心中的悲痛却一日未减。

“对于巫月族被灭族一事，我知道我脱不了干系。”赫连绥脑海中又回忆起当年那场惨剧，心情也有些沉重起来。

江夜雨看着赫连绥，片刻后突然端起茶盏又喝了一口茶，茶香四溢，沁人心脾，他这才觉得心绪正常了些。

“当年我哥哥临终前曾对我说过一句话，”江夜雨明亮的眼睛里隐约闪着泪光，“他让我不要为死人活着，这是他的夙愿也是对我的期盼。”

他的哥哥，不想让他这辈子都活在仇恨当中，背负着巫月族一族的仇恨活着。

赫连绥闻言看向江夜雨的眼神微动，沉重的表情也有些放松了下来。

两人相视而笑，都熟知彼此的心思，一切尽在不言中。

翌日，又是一个秋高气爽的好天气。

赵婳一早就清醒了过来，只不过因为雪疥虫病发，对她的身体虚耗过度，加上她的身上本来就有许多的小伤口，所以虽然她清醒了过来，但是还是不能下床。

萧惊风和江夜雨都过来看了他一眼，表示了慰问与歉意，赵婳这时候才知道原来这个清秀公子江夜雨竟然是萧惊风名声在外的小师叔，想起在潭底时自己对人家不客气的那样子，一时感到有些尴尬脸红。

没想到这人年纪挺小，辈分倒挺大。

但是江夜雨并没有要和她多交谈的样子，估计是在潭底玉寒宫给问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