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节 摘星(1/2)
沈牧双手合十,道:“贫道谢过时堡主赏饭之恩。”
时帅微微一怔,知道他这话实则在讥诮自己昨日不敬神灵之意。
“道长言中了,近日堡中俗事繁多,时某一时忙的焦头烂额,若有怠慢之处,还请道长海涵。”转头又冲时腾喝道:“道长还没用过餐点么?你作为伙房支事,这事是怎么办的。”
时腾慌道:“叔,我哪敢怠慢了道长。将才就是来送早点的。”
沈牧见好就收,道:“时堡主多心了,贫道并无他意。贫道乃是化外之人,喜怒哀愁早已抛却身后去了,若非群玉山头见,又怎能开的天眼识乾坤。”
时帅道:“道长说的是!道长,请上座。”他说话间自己坐到客房正堂太师椅上,请沈牧坐在上位。
待人坐定,时帅又道:“道长真乃神人也,昨日之言,我以令人前去验证,果然件件都如道长所言。只不过……只不过我那下属办事不利,大半夜的燃着火把追人,早早暴露了行踪,被那伙人瞧着,又逃往他去了。”
沈牧心中有数,“嗯”一声,没有搭话。
时帅以为他在生气,忙道:“道长别见怪,昨日咱们初次见面,时某有防备之心乃是人之常情,望道长谅解。”
沈牧道:“贫道之时在想,时堡主乃是火之命数,对方若是能桃之夭夭,定是借了火遁。”
时帅心中一惊,道:“道长说的没错,他们正是放火烧了林子,才得以逃跑。”
沈牧道:“火借风势,怕是他们已经不在那山林之中了。若是昨日时堡主信得过贫道,多派些人,或者找人帮忙的话。此时又何必再劳心伤神了呢。”
时帅一拍大腿,懊恼道:“悔不该当初不信道长神断……唉……”
沈牧故意激他懊悔,好叫他对自己言听计从:“事已至此,如何气恼已是无用。堡主倒不如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
时帅道:“道长不知,时某的那对头可是有些来路,眼前有好几波弟兄都栽在他们手中。听说都是那个叫沈牧的人在谋划一切,这个人足智多谋,时某怕不是他的对手,故而一直不敢轻举妄动,以免遭了算计。”
沈牧心中一乐,你现在不就是在我算计之中么。当然,这话是说不得的。
沈牧喃喃道:“沈牧……”他掐指乱算,忽道:“怪不得……时堡主,这沈牧的名字天生带水,于堡主天生相克。水克火,这本是天地命里所致,时堡主于他对阵,落於下风也是情有可原。”
时帅道:“如此说来,我是不能与之为战了?”
沈牧道:“非也,非也。这只是表面的命数,但若时堡主借的是天火,那情况就不同了。天火跳出五行之外,凡间之水是灭不了的。”
时帅若有所思:“道长,那这天火该怎么借?”
沈牧笑道:“即是天火,当然要问天去借了。借得天命所归,任他是牛鬼蛇神,统统都没了能耐。”
时帅听的玄乎,这火就是火,怎么还有天火一说。但见这道长说的真切,面容之上毫无波澜,不由得他不信。
沈牧何许人也,大客户经理,专业的忽悠人才。莫说这等小事,就是对方是个皇帝老子,他也照样可以娓娓而谈。
时帅道:“道长这么说,可是知晓如何借到天火?”
沈牧道:“贫道自然懂得。不过……”
时帅道:“不过甚么?”
沈牧道:“既然要问天借势,那首要做的便是祭天。贫道需要两只猪头,十九只乌鸡,二十九条鱼,二十九只羊,一百零八支香烛。猪头必须是炎炎夏日出生的猪,必须割成九十九斤,不能多不能少。鸡是公鸡,鱼是雄鱼,羊则需要找一年的新生公羊,不能有过后代,至于香烛,是越大越好……”
沈牧边说,时腾边算,因为他知道只要涉及厨余之物,肯定都由他去采办。待沈牧说完,时腾倒吸了口凉气。这些东西值不了多少银子,可是想要全依着这描述去找,一时之间哪里能找齐全。
时帅听了,沉吟片刻,道:“好,这些东西好办,只要道长能随了时某心愿,事成之后,时某定呈百金答谢。”
什么鸡鱼猪羊,真的买来也没什么用。沈牧本是乱说一起,故意用来迷糊时帅。他知道,自己说的越玄乎,时帅就会越信任自己。若是告诉他,你去弄条鱼,弄完猪血来,那岂不是显得太没道行了么?
沈牧道:“那些是祭天用的牲口,贫道还需要两车木炭、两车干柴,另外需要找个空地,将干柴堆成祷祝祭台,以木炭填充其内。届时贫道会以此火为引,借天火来庇佑时家堡万年兴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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