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冒犯(2/2)
她见那笑容里透着涵养,但是什么意思,至今也没想明白。
是觉得钱太少了,还是太多了?现在每个月竟收入五十两,他是否还满足?富贵险中求,听馨香的意思,京华书坊还在开着,他得知她其实不是要养活一家人的寡妇,还会来,还敢来这凤凰茶楼么?
沈暖玉放下茶杯,轻捏着那一包牛皮纸包的白糖,暗暗下定决心,如果今日他敢来,她就把他当做开白糖铺子的合作伙伴,前提是他愿意和她冒这份筚路蓝缕的风险。
“奶奶,都这个时辰了,华老板不会来了吧。”馨香在旁温声试问。
“等到酉时,酉时一到,咱们就回去。”沈暖玉回过神来,抓起馨香买回来的不知道什么吃食,分散注意力的剥了皮,黄棕色的皮儿,里面是白色的果肉,像是水果,又像是蔬菜,从来没吃过这样的东西。
分给馨香和禾儿也都尝尝。
禾儿说:“好吃,又甜又脆的!”
馨香在旁说:“一会拿回去,也给二老爷和二夫人尝尝。”
初冬黄昏的阳光格外柔和,要上马车回沈二老爷家时,听后面有人喊:“沈娘子,请留步!”
顺着声音看去,见是华永惟身边的那个小厮在喊。
一主一仆走在朱雀街大街上。华永惟还是那身月白色的袍子,和上次见面时不同的只是在袍子里夹了棉花。
不知是吊桥效应还是怎样,沈暖玉看见他来,竟然觉得他比第一次见的时候好看多了,沉静的性格,谦和的行事风格,或许还有她自己联想出来刻书练字时的认真执着。
“我家公子一在医馆针灸回来,就往中城赶了,还好赶上了!”
“华老板楼上请。”沈暖玉笑着引起他进先时的包间。
……
站在凤凰茶楼门口,目送着马车的离开。
秋生看向自家公子问:“公子又不打算回鄞州了么?家中老爷、夫人又要来信催了。”
华永惟目光停留在马车消失不见的远处,“这街上的每一个都在努力挣扎的生活着。”
秋生见自家公子答非所问,便发牢骚道:“我倒看这位沈娘子绝非什么良善之辈,半年前,在城西糕点铺子,她明明是扮作丫鬟打扮,伶牙俐齿的,想买那牛舌糕,最后又领着个小姑娘跑了,公子明明知道她在说谎,为什么还和她做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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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人没在家的日子,高凛西下了衙后,被人撺掇着到郡王府上宴饮,席间有家姬伴舞,伶官奏乐。
不知是哪个爱挑事的,在他耳边来一句:“听这曲子熟不熟,嫂夫人在家常常弹给你解闷听?”
喝了酒,就觉得心烧耳热,听那伶官唱的什么:相思、闲愁,无计消除,上了眉头,又上心头,怎么都是头,听着一点也不熟悉。
“想来嫂夫人真是才女,这填的词,谱的曲,传到宫里大娘娘那儿,都点头说词填得好呢。”
小女人谱的曲,她还会抚琴?怎么从没在他面前给他弹过。高凛西想想他自己现今怎么一点男子气概也没有了,几日不见她,倒还牵肠挂肚上了,那日倒不应该说那么重的话,让她在众丫鬟面前下不来台,最后赌气回了娘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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