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1/2）

蒋晔因为昨日的事确实正在难过，闷闷不乐地待在疏桐院里喂鱼，却忽然得到了这个好消息，当即鱼也不喂了，拉着蒋晨就要出门去见宋祁，连忙被蒋晨拦住：“你别想再让我带你出门，大哥就因为这件事刚把我骂了个狗血淋头，若是让他知道我昨天放你去了京兆府，我怕他一生气能把我腿打断。”

蒋晔闻言一阵失落，不过如今御史台参了陈文康，大哥又答应了帮忙，宋祁应该会高兴一点吧。

蒋晔不能出门，蒋晨却是可以自由出入的，告诉了她这个好消息后便直接从疏桐院去了宋祁的住处，却不想宋祁并不在，扑了个空，蒋晨也并不觉得失望，因为心中高兴，索性叫上章冼去钟楼喝两杯。

章冼与蒋晨正是一般大的年纪，也是爱玩爱闹的性子，蒋晨一叫，他没有不答应的。

两人一见面，章冼便觉得蒋晨面带喜色，挑眉调侃道：“怎么？你母亲给你找到媳妇了？”

蒋晨一个瓜子丢过去：“行了，知道你要娶媳妇了。”娶的还是自家姐姐，哎，想起来蒋晨便觉得一阵气闷，眼前这个吊儿郎当的家伙哪里配得上二姐呢？也不知道大伯母和母亲怎么想的，竟然把二姐许配给了他。

偏偏章冼十分厚脸皮地看着他调侃道：“哎，叫声姐夫听听？”

蒋晨瞪他一眼，无奈地翻了白眼，此事不止二姐姐亏了，连他都亏了，本来两人一样大，他生日还大了几天，如今倒好，反倒要叫他姐夫了。不过他今日高兴，懒得与他计较，便倒了一杯花雕一饮而尽，提醒道：“我可告诉你啊，你若是对不起我二姐，别说我了，我大哥就饶不了你。”

“放心吧，谁敢欺负你家的人啊。”章冼无奈道。

“这还差不多。”蒋晨满意地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虽然不能告诉章冼是为何事高兴，但是有个人陪自己喝酒，便也是分享了自己这份高兴了。

两人正热热闹闹地喝着酒说着闲话，忽然听到楼下吵了起来，蒋晨皱眉，走出房门，隔着楼梯往下一看。嘿，好巧不巧，正是陈文康的独子，陈楚，不知道为了什么，正与人争吵呢。

蒋晨一看是他，不愿多事便打算回屋，奈何章冼是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主，当即拉住他靠着栏杆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

正好有一个小伙计从楼下上来，章冼顺手拦住了他，一扬眉问道：“下面这是怎么了？”

章冼这种经常来钟楼喝酒的公子哥，整个钟楼没有不认识他的，当即打了个千，说道：“哎，是陈公子，要上二楼吃饭，只是不巧，雅间都已经满了，不知为何，不知为何便闹了起来。”说到后面，这小伙计还低声加了一句：“要说这陈公子气性也太大了些。”钟楼做得是开门迎客的生意，没有为了一个人将旁人赶出去的道理，何况这雅间里坐的也大多不是寻常人，若是换了旁人，要么不吃了，要么就在一楼用也是一样的，偏偏今日陈楚闹了起来，也难怪这小伙计多了一句嘴。

章冼听完好笑地挑了挑眉，对蒋晨笑道：“哎，你说陈楚今天怎么气性这么大？”

蒋晨心知他为何这么容易生气，不过笑了笑，却并未道破，只转了身说道：“好了，热闹也看了，回去吧，再不吃，菜都要凉了。”

章冼却有些惊异道：‘往日有什么热闹，你可比我凑得还快，今日这是怎么了？”

蒋晨并不理他，径直回了房间，章冼有些惊异地看了看蒋晨又忍不住往下面看了一眼，却看到陈文康身边的人已经动手了，连忙叫道：“蒋晨！快出来！下面打起来了。”完全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语气，甚至还带着莫名的激动。

要说陈家在京城的名声着实不是太好，陈文康为官不作为，陈楚作为陈家独子，却胸无点墨，反而嚣张跋扈，真正的世家之子也没人愿意与他交往，也只有那些想通过他巴结三皇子的人才愿意捧着他。而章冼作为京城一等一的纨绔，自然对他十分不屑，如今有热闹可看，怎么肯放过，不等蒋晨出来便已经迫不及待地下楼去了。

蒋晨出来便只见到章冼下楼的背影，当即暗道一声糟，连忙去追他。

奈何章冼看热闹倒是十分赶紧，蒋晨愣是没能及时拦住他，眼睁睁看着他施施然走到了两队人面前，用十分欠揍的语气说道：“哎呦！我当是谁呢，原来是陈大公子啊，这是怎么了？”

蒋晨看得一阵无奈，这家伙，方才刚问了事情原委，这会儿倒是很会装模作样。

陈楚今日是在家中被痛骂了一顿出来的，心中正憋着一口气，来这钟楼喝酒解闷，却竟然没有雅间，让自己坐在大堂上，心中的火自然更盛，吵了半天没有结果，已经打算让身后的人动手了，谁知道冷不丁冒出个章冼，他倒是楞了一下。往日陈楚也并不把章冼看在眼里，不过他听家中老太太教导，虽然嚣张，却并不与他们这些人产生冲突，不过欺负欺负那些不敢对陈家怎么样的人而已。今日这口气被他这么一打岔没出来，陈楚说话也十分不客气：“哟，章小公子，今日不当值啊？”他出口便是讽刺。

实在是陈家总是被人诟病守城门的出身，而章冼如今做的恰恰就是守城门的活儿，今日正撞在枪口上，陈楚开口便带了刺。

奈何章冼不按常理出牌，闻言丝毫不见恼怒，依然笑得十分灿烂：“今日不当值，约了朋友来这里喝酒。怎么，陈大公子也来喝酒？哎，不对啊，陈公子怎么会在大堂喝酒呢？这钟楼的掌柜也太没有眼色了，陈大公子是因为这个生气吗？”章冼明知故问，一张笑脸看得陈楚想打人。

围观众人一听已经明白，章小公子这是故意讽刺他呢，顿时身后起了悉悉索索的笑声，听在陈楚耳中，便仿佛在嘲笑自己一般，怒火更盛，狠狠瞪了章冼一眼，倒是忍住了没有冲他发火，只说道：“章小公子说笑了，我来这里只是找个朋友，不喝酒。”

“哦。”故意拖得长长的尾音，带着明显的调侃，章冼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道：“原来是找人啊，找到了吗？我怎么瞧着陈公子不大高兴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