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初露锋芒（1/1）

“云丫头，你可是瞒得我好惨啊，你竟然是那侯都的丫头，先是娶了草原第一美女，现如今又有了个这么厉害的丫头，那侯都这小子真是走大运了。”刚从王将军府离开的呼延瑜一边埋怨着乌乐，一边感叹着。乌乐笑道：“呼延叔叔，我也是见到赤那汗了才知道的。”“哈哈哈哈，走，到八方会馆聚聚？”呼延瑜也不管乌乐说了什么，就把乌乐拉到了八方会馆。呼延瑜给乌乐在八方会馆专门腾了间屋子，反正闲来无事，乌乐也打算在黎阳多呆两日，弄清楚这批假冒赤那汗手下的戎族骑兵的庐山真面目。

说来也巧，就在乌乐回到黎阳的第二日傍晚，戎族骑兵再次叩城，所打的名义依旧是赤那汗。乌乐登上城头，看到远处数百人的骑兵向这方而来，见识过赤那汗练兵的乌乐从他们行进的气势看出，这绝对不是赤那汗的手下。“弓箭手准备！”看着戎族骑兵快到了射程内王将军指挥着士兵们进入了战斗状态。呼延瑜见此，叹了口气，对着身旁的乌乐道：“走，云丫头，咱们下去吧。”

城楼上看到两军对峙着的乌乐盘算了下时间，心生一计，没有理会呼延瑜，转而对着王将军道：“城下之兵绝非赤那汗手下，王将军是否信我，我愿领一支骑兵从西门而出，绕其后方，打出赤那汗的旗帜，与城门守军形成先后夹击之势。”王将军听了乌乐的话，当年柳绩任黎阳守将时，他便是他的副将，清楚乌乐的胆识，略作思忖，道：“这个主意倒是不错，只是营中兵士们都已汇聚至此，一时怕难以调出这样一支骑兵。”“王将军，你只需借我百匹战马，八方会馆的戎族勇士们亦是十分乐意为了和平而战。”

“八方会馆顶多只能凑出百人，平日里并无操练，如此仓促出击，且对方近十倍与你，这无异于狼入虎口啊！”王将军道。“将军不是还在城上吗？且戎族以猎为生，汉子们个个都是上得了战场的勇士，平时虽未操练，但骨子里的东西是不会变的。”乌乐自信一笑，对一旁的呼延瑜道：“呼延叔叔，您的身形和我阿爸差不多，麻烦您待会儿扮成赤那汗。”紧接着她又转而对着王大诚，“戎族骑兵见真正的赤那汗带兵而来，必然惊慌，就趁此时，将军可率部与我方前后夹击，痛击敌人。”

毕竟赤那汗在草原上也是威名赫赫的，况且对方是假扮，诈一瞧见赤那汗的队伍必然心虚，乌乐想要利用的正是这一点。真的赤那汗出兵同天汉人一起攻打侵略者，那么有心人的谎言便不攻而破了，正好可以借此为赤那汗证明，消除天汉人的误会。尽管，乌乐这群人也是冒牌的，但那又如何呢？王大诚没想到乌乐的计划竟然如此周密，连“赤那汗”都来了，毕竟在军前，确实只认得身形瞧不清样貌的，他当然自信能够配合好乌乐的行动，旋即命令手下速去备马。呼延瑜一听，自己要扮赤那汗？那侯都可是自己的拜把子兄弟，再熟悉不过了，更是满口应下。

且说那戎族骑兵同黎阳守军交战正酣，忽然不知道哪个率先瞧见身后一群同自己服饰旗帜相同的人马正冲这边杀来，为首的一骑身形高大，气势威猛，“天哪，赤那汗来了！”一小兵认出了来兵，惊呼出声，他身侧的百夫长，一拍其脑门，怒道：“什么赤那汗来了，咱们就是赤那汗手下，小子竟说胡话！”“不不，是真，真的。”百夫长向后看去，只见来人高大威猛，身着棕褐色战袍，气势汹汹“我天，真是赤那汗。”“赤那汗来了”，“赤那汗来了”叫声一时在戎族骑兵之间不绝于耳，原本一心攻城的戎族骑兵，一下子乱成了一锅粥。就是现在，在城墙上将下方局势看的一清二楚的王大诚，立刻大开城门，率领守军倾城而出。只半个时辰，便全歼了来犯骑兵，俘虏了近半戎族人。

王大诚回到军营，卸下头盔，随手向案几上一仍，“奶奶的，痛快！”竟报出了一声脏话。“哈哈哈，痛快痛快，老汉我好久没有这么痛快了，打仗的感觉还是贼娘的好啊！”呼延瑜携众人回到八方会馆后，笑道，“来人，摆宴，今儿个晚上要和兄弟们大醉一场。”“好嘞！”众戎族汉子们笑着应道，竟然没有丝毫把自己作为刚刚打了败仗的戎族人同伴的自觉。

这些人在黎阳平日里并没有受到任何不公的待遇，呆的久了，反倒对中原生出了情谊，对于那些力图破坏戎汉和亲的，早就恨到了骨子里。今儿个一听到乌乐的提议，众人立刻便有了响应。

黎阳边城的这座八方会馆今夜格外热闹，尽管月已高升，但众人丝毫没有睡意。尽管久居中原，但是习俗依然没有改变，此时众人皆已喝得不少，数碗酒下肚，醉态尽现，便开始围着桌子跳了起来。有的手握酒壶嚷嚷着同伴要继续拼酒，有的则边跳表嚷着“篝火，篝火”，有的竟拉着身边人撒起了酒疯，“我要回家”“要回家”武净子，这个久居八方会馆的精瘦汉子，正拉着乌乐醉醺醺的谈起了理想。“兄弟，你知道吗？我，这辈子最大的理想是啥，就是当咱戎族的百夫长，然后讨个老婆，美滋滋的。嘿嘿。”或许是刚刚喝得太多了，武净子打了个隔，溅出一身酒气，接着道：“谁知道他丫的，这一来黎阳就是八年，八年啊。”说着手中还比划着，显得十分不甘心。

乌乐将在场众人的举动一一看在眼里，原本是庆功宴，却喝出了许多伤感。“阿云，你，好样的。”卢管事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想要拉上乌乐的手臂，却放弃了，比出了一个大拇指，道：“你这次可立了大功了，放心，王将军不会贪功，你就等着京城的封赏吧。”似乎是意识到了有人抢走了自己的倾诉对象，武净子身手要将卢管事拉走，却不料一个趔趄，自己险些摔倒。卢管事发觉后，看着武净子呆呆的竟笑了起来。“老武，瞧你醉的，哈哈哈哈”“滚蛋，你说谁醉了？”武净子边说还边比划着。“老武，我说的是老武，哈哈哈”“老武没醉，你眼瞎啊。”见两个人竟这样当着乌乐的面吵闹了起来，乌乐摇了摇头，表示很无奈，渐渐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