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戎族人来了（1/1）

日子一天天的过着，眼看着柳夫人生产的日子就要到来，将军府也渐渐地热闹了起来，李妈妈请来的两个稳婆这几日也都被安排住进了主院的厢房，随时准备接生。“老爷，大家都说肚子里这个小家伙是个男孩呢，你可想好这个小家伙的名字了吗？”柳夫人一脸慈爱的抚摸着自己的小腹，好像早已经迫不及待地希望着孩子出生。可是柳绩此时的心情并不是很好，叹了一声：“这孩子来得不是时候啊！”此时正值夏秋交替，所谓七月流火，天气渐渐转凉，秋风早已吹遍了整个草原。冬日的草原是刺骨的寒冷，常常大雪纷飞，使得以打猎生存的戎族人最为难熬，为了顺利过冬，他们常常在秋日集结大军南下，在边城大肆掠夺。戎族老王汗虽非雄主，但在他治理下草原尚算治世，黎阳这座边城倒是安享了几年太平，此时老王汗一朝崩殂，草原四分五裂，狼烟四起，战事频仍，这个冬日将变得更为难熬，没了统一的管制，柳绩几乎可以断定，这个秋天戎族人一定会来侵犯，只是数量多寡罢了。柳绩作为黎阳城守将，十几年来大小战事也经历了不少，虽然尚无败绩，但眼看着又要有战事发生，要说没有压力那是决不可能的，尽管已经做好了周密的部署，是战争，就会有胜负，戎族大兵压境，一旦抵挡不住，城破了那将带来无法想象的损失，柳绩不得不时刻思考着如何应对这场不期的战争，此时更是容不得他有半刻的分心，而自己的妻子却要临盆在即，作为一个爱护妻子的丈夫他又如何不忧愁呢？多年的夫妻，柳夫人也深刻的明白柳绩此时的压力，见柳绩陷入了沉思，便不再打扰。

三天后，傍晚，柳夫人忽感不适，已生过两胎的她知道，怕是要生了，李妈妈赶紧叫来接生婆，院子里的丫鬟婆子也都纷纷忙碌地准备起来，“夫人，夫人，使劲儿呀。”已经两个时辰了，暖房里除了不停地传来婆子们的声音和柳夫人痛苦的叫喊，未见任何其他动静，柳绩、柳如青、柳如君、云儿等在院子里焦急地等待着。忽然，一名兵士急匆匆地赶来，再柳绩耳边说了什么，听罢，柳绩不由得脸色变了连变，“暴雨将至啊”，他深深看了一眼暖房，“如青，速随我离去！”为了不让大家担心，柳绩并没有说发生了什么，但是柳如君和云儿确实隐隐感觉到了一丝不安。就好像冥冥之中自有一种感应，柳夫人下腹疼痛地愈加厉害，叫喊声更加嘶声裂肺。“这个小弟弟怎么还不出来？”柳如君不由得越来越担心，“阿妈当年生乌莎的时候也没有这么难呀”云儿也不由自主的紧张了起来。

突然，像一声惊雷，喊杀声、马嘶声，乒乓叮当刀箭碰撞，将军府本就离城墙比较近，此时听得更是格外真切，戎族人开始攻城了，柳如君和云儿此时就像两只受了惊的小猫，想赶紧找个地方躲起来，这是云儿第一次近距离地面对战争，之前在草原虽然也见过杀戮，都是单方面的，像这种双方奋力搏杀的战场，云儿之前确是从未见过。耳畔不停地传来厮杀的声音，隐隐能看到城墙上的火光。“咚！咚！咚！”低沉而有节奏的撞击城门声。一下下，就好像撞击在了自己的心肺之上，惧意不断袭上心头。作为边城儿女，柳如君之前虽然也经历过不少次戎族的攻城，但是如此大的规模和气势确是第一次所见，虽然人在城内，但感觉城都在摇晃，城门时刻就要被攻克，令她丝毫没有安全感。但她很快镇定了下来，因为母亲还在生产，她迅速走到了暖房外，对着屋内几个婆子道：“各位妈妈们，虽然现在城外战声滔天，但是城内还是安全的，如君拜托各位妈妈，保我母亲和弟弟平安。”说罢，柳如君对着几个接生婆便是深深一躬。城外如此大的动静，暖房内的妈妈们自然是听到了，一时之间不知所措，此时听了大小姐的声音，是啊，城外虽然厮杀震天，但毕竟城还未破，现在最要紧的是夫人顺利生产，也都继续想着办法，进行着手中的工作。云儿一直跟在柳如君身边，她也调整了过来，眼神望着院外喊杀声传来的地方，心中默念，一定要保证夫人顺利生产。

“轰隆隆~~”大厦倾覆，城门倒塌，黎阳城，破！像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住在城墙附近的百姓，恐惧完全淹没了理智，拼了命地向内城跑。时隔多年，戎族人终于再次攻破了黎阳城，吹着口哨，把玩着弯刀，胜利的喜悦溢于言表，骑着战马冲入了城内，见人就砍，见物就夺。城墙上，柳绩早已杀红了眼，成为了一个血人，身上的衣袍早已瞧不出原色，他自信于自己的部署绝不会令戎族人得逞，但他却万万没想到，戎族此来的人马却数倍于己，是啊，守边数年，柳绩的赫赫战绩，早已被戎族人熟知，若没有必胜的把握，他们何来自讨苦吃。“怎么还没有生出来”将军府上下都开始了躁动。忽然，闯进来了2个戎族士兵，再次见到那熟悉的装束，云儿并没有丝毫地亲切感，眼神中不自觉地带上了一抹杀意。距离10步，8步，6步，眼看着戎族兵士一步步地逼近，云儿的恐惧忽然荡然无存，眼里只剩下了敌人，她仿佛看到了曾经与阿爸一起打猎时的猎物，5步，4步，3步，终于云儿动了，主动向着一个兵士的要害击去，顺势夺了那人手里的弯刀，士兵没想到会遇到抵抗，突然中招，愤怒不已，转势便要给云儿一重击，云儿堪堪躲过，此刻另一名手拿弯刀的戎族兵士也已赶到，欲要一刀将之毙命，但凭借着小巧的身形，云儿灵活地闪避着两个人戎族人的攻击，不时地用手里地武器劈向对手，这些戎族士兵都是近些日子感刚刚招募来的，只是被授予简单的杀戮方法，技巧上哪是自幼习武的云儿的对手，但云儿毕竟太小了，在二对一的情况下和成年男子厮杀，云儿几乎没有胜算，但是却硬生生地纠缠住了两人。

见云儿拦住了戎人，柳如君再也顾不得什么，冲进了暖房，加入了接生的队伍，为母亲鼓着劲儿，眼看着天就要亮了，儿子还没有出来，柳夫人现在一点力气都没有了，眼皮沉重如千斤，好想沉沉地睡去，正在此时她听到了女儿的声音“娘，加油啊，娘，不能睡啊，娘，再坚持一下娘，弟弟要出来了！”她心理明白，如果睡着了，恐怕再也醒不来了，狠咬了下舌头，再次清醒了过来。暖房外，云儿早已一筋疲力竭，她要保护好夫人和小姐，决不能让他们冲进暖房，好不容易，终于，云儿终于干掉了那两个冲进来的戎族人，回想起刚才的一幕幕生死较量，两腿不自觉地发软，欲要坐倒在地，忽然，一只大手搂住了云儿腰间，一个侧闪堪堪躲过了敌人的致命一击，原来在云儿愣神之际，又有一名戎族士兵冲进了院子欲要砍向云儿，恰被此时赶回来的柳如青撞见，柳如青抱着她闪转腾挪，很快便解决了眼前的敌人，云儿这才反应过来，在关键时刻是如青公子及时赶来救了自己。柳如青将云儿放下，来不及多说，便再次与冲上来的戎族人纠缠起来，云儿也毫不示弱，挥动着手中的战刀杀向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