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莫哭（1/2）

当白明秋意识到自己无法摆脱宿命的时候，他产生了随波逐流的消极想法，把发生的一切都当成一场戏，自己只不过是其中的役者罢了。

因此而产生的，就是第三世的天凤冠军侯白舞阳。

第三世的白舞阳按照世人所需要的那样，做到了最完美的程——品质优良，实力高超，威服三军，还是个盖世英雄，一切都是那样的完美，这场戏也就这样谢幕了。

白舞阳欺骗了所有人，撒了一个弥天大谎，然后乐在其中，他对待那一世所有人的态都是假的，都是谎言与欺骗。那个二十五年是白明秋最为堕落的二十五年，也是他最不愿想起的回忆。

又经历了两次轮回，白明秋终于大彻大悟，可他因为过的痛苦，下意识地就开始把那一世的回忆封存起来，因而不管是音还是白映，他几次三番地看到了那时候最熟悉的东西，脑海中就是想不起来。

第三世对于他来，是最痛苦，最受伤的回忆，不是因为他自己受到了什么痛苦，而是因为他欺骗了所有人，因为这一份欺骗，他到现在都不肯原谅自己。

他更难面对白映，因为他那时对白映可能抱着一份真实的感情，正是这种亦真亦假，真真假假的纠缠，让他更加痛苦。

本以为轮回间的事都会随风而去，不留尘埃。但他没想到，他留在大唐的两份羁绊无一不在坚守着。慧音成长为神兽白泽，而白映成为四季映姬，千年来都在不知疲倦地寻找他。

白映穿上他们最后一面时候穿的服饰，擦上白舞阳喜欢闻的桂花香粉，亲口出白舞阳三个字，终于彻底唤醒了他的回忆。

可他不知道该什么，对于被自己欺骗，却为自己付出一切，甘愿赌上一生来寻找自己的阿姐，他不知道该什么。

再强大的力量都无法让白明秋低头屈服，可是白明秋无法容忍自己的行为，他自己打垮了自己。

白映温柔地揽着他，可她越温柔，他就越心如刀绞。

白明秋无力地靠在白映肩上，白映的肩撑起白明秋，两人就这么依偎着。

“舞阳。”

白明秋耳边传来白映的声音，那声音里透着历经千年的沧桑。

“阿姐答应过你，不论到哪里都要把你找回来，我做到了。”

“…”白明秋沉默不语。

“看你的反应，就知道你是我的弟了。”白映温声道，“舞阳做坏事被我戳破的时候，神情就是这个样子。你笑起来的样子，和舞阳笑起来一模一样。皱眉头的时候，和舞阳相同的都是眉角先抬。还有，这世间独一无二的…凤凰。”

白映伸出手，轻轻抚摸着白明秋的后背。

随着白映的纤手轻抚，白明秋背后的凤凰图腾一点点热了起来，至显露出它完全的形状。

“青冠冕，赤凤啄，妖异无比，这是舞阳的胎记。不，现在想来，不是什么胎记，你是因为它，才不断转生的。”

白明秋身子微颤，嘴唇张合，想什么。

一根葱指竖在了白明秋唇上，他微微仰头，看到白映宛如精灵般的面容。

“嘘，不用话。”

白映跪坐着，把白明秋扶到自己的双膝，给他枕着，然后像时候一样，伸出一只手，捂住他的眼。

白明秋仿佛失去了浑身的力气，任由白映施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