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6章 别让我想起你（1/2）

清晨八点，某间病房内，雪白的病床上，银魂十九睁开了眼睛，他看到了风吹过的痕迹，天板上，有一张薄薄的墙纸脱落掉悬，被风吹得颤抖着，他顺着风的痕迹看过去，看到一扇干净的窗子敞开着，开满了茉莉的窗帘被风吹得轻轻飘扬起来。金色的晨光柔和地照射进来，空气里都充满了清新的味道，一切宛若新生。

他定定地看着那扇窗子，窗帘，良久，他又收回视线，这才看到一个白的老者正趴扶在他的病床旁边，已然熟睡了。

或许是感觉到了他的动静，石头管家从梦中惊醒，立即抬起头，对上银魂十九明亮的眼睛，他看懂了银魂十九与他的对视，少爷醒了，少爷的眼睛又恢复了，他激动得老泪纵横，颤抖地站起来，“少，少爷，你终于醒了，太好了！老天爷显灵了！祖先显灵了，少爷！”

对于他的激动，银魂十九熟视无睹，一点反应都没有……这让石头管家有些担忧，还以为他的眼睛没有恢复，伸手在他的面前晃了晃，担忧地问道，“少爷，您能看得见吗？”

“能！”银魂十九简短地答道。

石头管家这才长松了一口气，连忙给他掖好被子，“这就好，我还以为你的眼睛没有恢复呢。这下好了，医生说过了，只要你的眼睛能够恢复，就说明手术非常成功，完全将血管瘤切除了，只要不刺激的话，三年之内不会有什么大事情。”

“血管瘤？”银魂十九将这三个字在嘴里嚼咀着，仿佛是在斟酌这几个字眼是否合适。

“少爷，医生说了，以后你要静心安神，在医院里呆完一个星期之后，我们就可以出院了，回到美杜萨城堡里，你就得好好养着，不能再像以前风里来雨里去的奔波了，找唐小姐的事情就交给我来做好了……”石头管家激动地交握着双手，在旁边语无伦次地说着。与银魂十九的主仆关第，对于他来说更像是父子关系，他的全部人生希望都寄托在银魂十九身上。

“美杜萨？”银魂十九又问了一句，脸上都是疑惑。

石头管家怔了怔，“少爷？你这是什么意思？”

银魂十九缓缓转过头，抬头看向他，双眸都是迷茫，“你是谁？”

石头管家张着嘴再也收不拢了，他隐约记得那主刀的医生说过，脑部手术是有后遗症的，后遗症有轻有重，轻则终生会患间隙头疼，重则半身瘫焕，失去智力，甚至脑死亡……其中有一项好像就是失忆，毕竟大脑那边神经太多，稍微不小心阻隔了一段就会造成记忆的缺失。眼下这个情形，这到底是失忆了还是变傻了？

石头管家伸手两根手指头在银魂十九的眼前晃了晃，“这是几？”

银魂十九盯着那两根手指头，沉吟了一会，“我什么也想不起来了，你说我是得血管瘤吗？别老用你的手指头在我眼前晃，你的指甲该剪了。”

石头管家讪讪地收回手指，的确，这半个月都日夜兼程地照顾着少爷，自然也没有时间去剪指甲之类的。

“少爷，你真的连我都想不起来了吗？我是石头，我是你的管家，我是银魂世家的御用管家……”

银魂十九闭上眼睛，脸色痛苦，似乎是在努力地想要去回忆什么来，但是他失败了。

“我什么也想不起来了，石头……我，是不是成了一个废人了？我连自己是谁居然都想不起来了。”银魂十九痛苦地用手抱住了自己的脑袋，想要往床头上撞。

石头管家连忙拦住了他，拉开了他的手，“想不起来没事，真的没事，医生说了，你的身体好了，短暂性的失忆是正常的。过一段就好了，好了，你现在不要为难自己了，好好躺着养病，这才刚动手术，不要乱折腾。”

在石头管家的安慰下，银魂十九这才平静下来，良久，他才想起了什么，“你说，唐姑娘是谁？”

石头管家怔了怔，不知道要怎么说了。

“告诉我，她是我的恋人还是妻子？她为什么没有来看我？”

面对着银魂十九一连续的反问，石头管家心里压格外大……自从唐清雪失踪以后，少爷这一段时间过得是生不如死，成天风里来雨里去的，满世界里寻找着唐清雪。夜里，每天喝得烂醉，喝醉了一个人又哭又笑，有时候还自残，如果不是这样作贱自己，那病又怎么会如此快速地复发上来。这一次好不容易动了手术，医生又反复地交待要健康地静养，否则的话性命难保。也好，既然少爷这一次失忆了，也将那段痛苦的感情忘了吧！这对他也是一种解脱，反正唐清雪也永远回不来了。

石头管家艰难地一笑，“唐姑娘是少爷的前任医生，她以前帮少爷治病的，后来离开了。”

“哦，那我……没有妻子吗？”

银魂十九听到这样的答案，非常失望，因为唐姑娘这三个字听起来好耳熟，而且念起来也好顺嘴，原来竟然是没有关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