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道别（1/2）

司南玉笙走进摘星楼大殿。

东方无衍正在翻阅书籍，旁边还有一些司南玉笙写的竹简。

“无衍哥哥，你找我有事吗？”司南玉笙走过去蹲下。

东方无衍把她喜欢的糕点端到她面前，“出去一天，该饿了，先吃点东西。”

司南玉笙也不客气，她今天还真的没有吃饭，她拿起糕点两口一个。

东方无衍又把倒好的茶端过去，放到她手边，“慢点吃，又没人和你抢。”

司南玉笙拿起来喝了一口。

“丐帮没饭吃吗？”东方无衍问道。

司南玉笙不惊讶他知道自己去了丐帮，“人家留我了，我没留下，想回来吃。”

东方无衍问道，“和沈老大谈的怎么样？”

他总是有那种，别人什么都不说他却也能什么都知道的能力。

司南玉笙说道，“他说要考虑一下。”

“沈老大为人谨慎，他可能会考虑很长时间。”东方无衍说道。

“哦。”司南玉笙应了一声，“不要紧！”

“不过沈老大这个人，还算可以！倒是可以打交道！”东方无衍说道。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司南玉笙说道。

东方无衍看她一副人小鬼大的样子，揉了揉她的头发，“你这孩子，能不能有点孩子的样子。”

司南玉笙眼角抽了抽，“我又不是孩子，我都十三岁了，你知道我这个年纪已经要谈婚论嫁了么？正常人家的女孩子及笄就要嫁人。”

东方无衍当然知道这个道理，可是司南玉笙在他眼里就是个小女孩啊，嫁什么人？

“小孩子家家的，别张口闭口就嫁人。”他说道。

“我再说一次，我不是小孩子。”司南玉笙没好气的说道，“你没看见摘星楼门口想进来说媒的人排队了吗？我这已经是到了婚配的年纪！”

东方无衍啧了一声，“你上次和萧景元可不是这么说的，我看你对那些人也没兴趣啊。”

司南玉笙是对那些人没兴趣，可是不代表将来不会嫁人，虽然她真的不知道自己会嫁给谁，她感觉自己嫁给谁都会害了别人，所以她也只是偶尔会想想这个问题，不敢当真。

“别说这个了。”越说越难过，她感觉自己要孤独终老。

东方无衍没再说话。

司南玉笙看他不说话，看向了他，只见他看着前方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喊我来就为了问这几个问题？”司南玉笙问道。

东方无衍迎上她的目光，嘴角勾了勾，“我想和你道别。”

这个消息太突然，以至于司南玉笙不想相信。

也太令人难以接受，以至于她也不想听。

说实话，她这么长时间以来已经习惯了他在身边，也从来没有想过他会离开。

但是，震惊过后，她又觉得这是理所当然，毕竟对方和她毫无干系，不过是遵循家训才来保护她，又怎么可能一直陪着她保护她呢？

饶是她此刻心中不舍，却也开不了口挽留。

“我知道了。”司南玉笙目光暗淡了下来。

她这样子落在他眼里，就像是一个被抛弃了的小可怜。

他有些心疼，这感觉就好像是心脏被人掐着一样有些疼。

东方无衍说道，“我要回归月阁处理一些事情。”

司南玉笙开始安慰自己，她虽然现在还羽翼未满，可保护自己不在话下，更何况还有萧景元保护她呢，哪怕她和萧景元不会走的太近，那还有罗小北和周尘野他们在身边，她终究是和东方无衍不是一路人，她和周家还有罗小北他们才是一家人。

所以，总有一天她会和东方无衍分开，只不过这一天比她想象中要来的早。

“嗯。”她轻描淡写的回应了一句，掩饰了内心也同样难过的酸涩。

东方无衍欲言又止，最后选择了沉默。

司南玉笙想问他为什么要走，可是最后也选择了沉默。

司南玉笙从大殿中出来，像丢了魂。她觉得自己看着挺勇敢的，可实际上她就是一只乌龟，什么都不敢说什么都不敢做，现在连想留住他甚至是问他一句，你为什么要走？也不敢问！她甚至不愿意去想，自己为什么会有这么多想法，她只敷衍的告诉自己，她大概是习惯了，大概是把他当朋友。

今夜，又是注定一夜无眠。

司南玉笙是后半夜睡得，睡得晚就起得晚，她起身来洗漱穿戴，然后才从屋子里出来。

侍从见她出来，才迈着小碎步走过来说道，“国师，东方国师走了。”

！！

好过分！

这人走的时候，连通知一声都没有吗？

就昨天下午给她说了要道别就走了。

说走就走，连让她送送都不要么？

她不问，他就一句话都不说。

司南玉笙像是不相信，跑去东方无衍的房前敲门，“无衍哥哥！”

没人应答。

司南玉笙就又跑去大殿，空无一人，她又跑到大门前，然后发现不单单是东方无衍不在了，连寒煞都不见踪影。

再仔细一看，别说寒煞了，就连归月阁的人都一个没有了。

好气！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生气，可就是好生气。

但在愤怒中，也夹杂着令她难过和伤心的东西，她从来没有对一个人有这么大的情绪。

罗小北巡逻到大门口，看她在门口发呆，面无表情可眼神却复杂的一瞬转一瞬，一会儿是愤怒一会儿是难过，到后来甚至是红了眼眶。

他赶紧走过去，“少主！”

司南玉笙回过神来，看了一眼罗小北，这个眼前熟悉又陌生的少年，熟悉的是他是周尘野带来的，那是对周家的信任。陌生的是，她其实和这个少年接触并不多。

“嗯。”司南玉笙应了一声，本不打算多说，可还是问道，“寒煞他们什么时候走的？”

“今早天不亮就走了，东方阁主说怕把您吵醒，让您好好睡，就没有让我们去喊您。”罗小北说道。

“好。”司南玉笙声音极低，她想淡声说出来这个字，可发出声才觉重的犹如千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