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1/2）

“咳咳！”覃自惜轻咳两声，“这个玩法，是很考验人的！曲有误，周郎顾。而这个游戏嘛，我弹琴，你吹箫，我们用声乐来下棋。你黑子，我白子。”

晏拾生忽而有了一种不详的预感，看着她期待的小眼神，还是迟疑地点了点头。

用声乐下棋，听起来更像是天方夜谭，可晏拾生却有一种理所当然的感觉。仿佛生来如此，他们俩的默契便是难舍难分。

“胜负怎论？”晏拾生问道。

覃自惜蹙眉想了想，笑道：“胜者为王，败者……暖床？”

晏拾生愣了愣，耳根发烫，却一本正经地训斥：“大家闺秀，怎可如此孟浪？”

“开个玩笑嘛，无伤大雅。”覃自惜俏皮地吐了吐粉舌，“败者要喊胜者一声爷爷或是奶奶，如何？”

晏拾生抿了抿嘴唇，见她挑衅的眼神，头脑发热便应下了。

覃自惜扣动琴弦，弹的是梅花三弄。泠泠琴音叮咚作响，晏拾生依稀辨别着她的轻重缓急，来思虑棋局。

白子顺着琴音“啪嗒”一下落在了棋盘上，稳稳当当的。

晏拾生接着覃自惜停下的曲子，立即吹起了玉箫，黑子便顺着箫声落下。

下棋讲究计谋策略，难免深思熟虑。可曲子不能断，这便基本上完全没有思考的时间了。除非根据另一人吹奏时，便能辨别他的心思与想法。这游戏考验的东西不少，默契便是其中之一。

夜最深，万物沉睡，覃自惜屋里的灯仍旧亮如白昼。

“你快下！怎么弹那么长一段？别想糊弄过去！”

“你怎的好意思这般说我？你这段吹得时间比起我来也不遑多让。”

“诶？你做什么呢！方才都落子了，落棋无悔，怎能悔棋呢！”

“你一个大男人好意思与我斤斤计较？不就是一子吗？让让我又何妨嘛！”

“战场无父子，何况是你？你这般耍诈，怎么称得上是光明磊落的君子？”

“兵不厌诈，我是女子又不是君子。”

“你又是作甚？”

“哈！我赢了！我赢了！快叫奶奶！”

“你！若不是你三番五次耍赖悔棋，我又怎会落得如此境地？”

“愿赌服输，你可莫要赖账啊？”

晏拾生按了按眉心，看了她一眼，“自惜……”

“不要叫我自惜，孤芳自赏，顾影自怜，自我怜惜。这个名字本是想让我乐观坚强，可是寓意一点都不好。”覃自惜垮了小脸。

自惜自惜，原主可不就是这般嘛。怜惜她的人都死了，连她自己都未曾疼惜过自己。

“那我叫你什么？尚香？我可不想和他叫一样的。”晏拾生说的他是谁，不言而喻。

覃自惜倾听雪落的声音，仿佛是他贴着她叫卿卿。

她突发奇想，“卿卿，好不好？这兴许是奶娘私底下唤我的乳名，我还朦朦胧胧地记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