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二十四 烟雨（1/2）

北胤，沧澜。

城西，福泰茶楼。

嬴宣和洛寒章在福泰茶楼对面的一家客栈住下，因为这里距离沧澜的肖家很近，离陆明珏的王府也很近。已是午时，连续好多天吃客栈的饭菜，今天他们打算换换口味，于是他们来到了这家有名的茶楼。

他们坐在的大堂里靠窗的一边，洛寒章站在嬴宣身侧，认真地扮演仆人的角色，他看了一眼周围的人，低下头跟带着帷帽的嬴宣说道：“公子，您就坐这儿吗？”

他说话的声音并不小，周围的人都听得见，也听见了他话里对周围环境的嫌弃。只不过这些人对这种豪门公子的作风也是习以为常，只当他们是家境豪华因此看不上这样的环境。

嬴宣点头，假装教训他道：“子铭，毕竟是到了异国，一切从简，不要生事。”

“是。”

“叫小二来点几个菜，你也坐下。”嬴宣说道。

洛寒章这才坐在了嬴宣身侧，挥手叫来店小二，道：“你这里有什么有名的菜品？”

小二把茶楼的几个名菜说了一遍，道：“客官，您看这几个成吗？”

嬴宣点了头，洛寒章才道：“那就这些吧，我家公子喝不得酒，你这茶楼有什么好茶，挑最好的给我家公子上一壶就行。”

“好嘞，客官您请稍等一会儿！”

等小二离开，洛寒章才低下声跟嬴宣说道：“会不会太张扬了？”

嬴宣很轻微地摇摇头，反问道：“你在渝州肖家待了这么多天，难道不了解肖以涣吗？”

洛寒章想到了肖以涣的作风，只怕比这个更甚，用挑剔至极来说简直毫不为过。

菜还没上来，小二先把茶端了上来，洛寒章给嬴宣倒了一杯茶，嬴宣自己拿起茶杯，还没送到唇边，就听见后面有人说道：“这带着帷帽的人是谁？在北胤国都如此神神秘秘，怕不是敌国奸细吧？”

洛寒章回过头，看向穿着铠甲的说话的人，起身道：“非也，我家公子是来沧澜探望亲人的。”

“探望亲人还要带着帷帽吗？”那人不依不饶。

嬴宣起身转过来看了一眼那人，已经大概知晓了这人的身份。他开口道：“抱歉，让军爷误会了，在下南梁渝州肖以涣。此次来沧澜，是为了探望祖父，可真的不是什么奸细。”

此言一出，那人倒是不敢再提他带着帷帽的事情了，毕竟肖以涣声名在外，没人见过他的脸，他也不好冒着得罪南梁和北胤首富的风险继续追问，只是道：“原来是肖公子，是我有眼无珠，还望公子见谅。”

“哪里，军爷客气了，在下初来沧澜，军爷的确应该盘问一二。”嬴宣继续说道：“只是，我初来乍到，若是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好，就请军爷指明。”言下之意，我既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你就滚一边去不要来置喙。

那人也听出他的话外之意，讪讪地道：“哪里，肖公子自便，我军中还有事务，不奉陪了，告辞。”

嬴宣全了礼数，坐回去道：“子铭，坐下，吃饭吧。”

这么一会儿功夫，小二端着托盘在一旁站了半天，等嬴宣说了这句话，他才把菜一道一道摆在桌子上，道：“菜上齐了，肖公子慢用。”

“这个人，是谁？”洛寒章小声问他。

嬴宣低头夹菜，道：“应该是陆明珏的人。我记得，有一个在军中的叫王嘉，是陆明珏这些年一手提拔起来的。现在应该是京卫副统领。看年岁，跟刚才这个人差不多。”

“陆明珏应该早就知道我们进了沧澜才对，怎么才派人来试探？”

嬴宣摇摇头，“吃饭吧，回去再说。”

————

沧澜，与福泰茶楼仅一街之隔的摄政王府。

书房内，陆明珏手肘支着下巴倚在案上浅眠。等听见有人走近了，他睁开眸，不过片刻门外的人就开口道：“主上，微臣去试探过了，那人并未摘下帷帽。”

“依你看，那人是否真的是肖以涣？”陆明珏问道。

王嘉道：“回主上，应该是。微臣打听过，那主仆二人住在沧澜最好的客栈，吃的用的都是最好的，除了肖家，很少有人有这种财力。而且，微臣在与那位肖公子交谈之中，也感觉这位肖公子着实是骄纵矜贵，确实和传闻中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