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就当我没来过(2/2)
走了大约两百米吧,我看到前面有个叫“卖茶”的,还挺多人排队的来着,我就赶紧往队伍那里凑去,我刚刚站稳脚跟,后面有个男的就抱怨道:“什么人,直接撞到我面前去,等不起就别喝。”
听着这声音有些耳熟,我下意识回头望了望。
让我万万没想到,这个死活吐槽着我的人,居然是大金!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孟笑笑那番描述在那里,我先一步在大脑里形成固有的形象,我还真的觉得眼前的大金,他比起四年前,真的是多了一股萎靡气,他那双曾经亮晶晶的眼睛,也浑浊了不少。
也不知道是我变化太大,还是大金的眼睛变得不太好使了,他连着瞪了我两眼,他才视线发直,他抬起手比划着,他嘴巴张大大着老半天,他才想起似的:“嫂子!”
这个时间差,足够我从这场偶遇带来的愣滞里抽离出来,我带着淡淡笑容:“你喊我陈十就好,嫂子这个称呼,不太合适。”
有些儿尴尬,大金干巴巴的嘿笑了两声,他手搔着后脑勺抓了一阵子:“嫂…。。陈十,你怎么会在这边?太意外了,我刚刚都不敢相信,我竟然碰着你。”
停了停,大金问我:“陈十,你怎么在这边?”
这时队伍缓慢移动着前进了一点点,我跟着上前一步,说:“我家里人在这边。”
也跟着我走,大金改而搓着手:“嘿嘿,原来是这样。我都好些年没见你啦,刚刚差点没认出,你以前就挺瘦的,现在比之前还瘦,而且你那些穿衣服风格都变了,不仔细看还真没认出来。”
淡淡笑着,我也就是没话找话的:“那大金你咋跑这边来了,我记着你之前的活动地点,大多数在罗湖福田那一带。”
笑容慢慢呈现出浅浅苦涩,大金把他戴着的帽子摘了下来:“我是在那边没错。是黄妮楠说她要喝卖茶的抹茶奶绿,她还指定非这家门店的不喝,我就从罗湖开了俩小时车赶过来的。这不,我晚饭还没吃上一口。”
可能是我的关注点比较奇葩,我记得以前大金喊黄妮楠,不是喊妮楠就是喊小宝贝小心肝啥的,现在他是连名带姓的直呼着黄妮楠,他甚至在提及这个名字时,混夹着一缕淡淡无奈。
脑海里再冒出不久前孟笑笑对我的吐槽,我再看面前早已经被时间消磨掉意气风发的潇洒的大金,我没忍住叭叭了两句晦气话:“大金,我觉得吧,男人要疼爱跟在自己身边的女人,是没错儿的,但凡事总得有个度吧。像奶茶这类东西,其实就是喝个嘴爽,一杯两杯的喝到肚子里,一阵子就忘了是什么味,你这开车来回跑四小时,就为买一杯奶茶,这事干的太黏糊了,直白点说,就是闲得长毛没事找抽。我说话比较直接,你随便听着哈,能听进去听进去,听不进去拉倒。”
鬼知道这个可怜的宝宝,这几年都是咋的给黄妮楠换着法子摧残的,大金将帽子边边捏得贼紧,他用手来回搓着,他垂着眉眼眶有些红:“嫂子…。不是,陈十,你说的这些道理我都懂。但是黄妮楠,我完全跟她讲不得道理,我给她大声点,她就指责我变了,我是不是玩腻了她就变得不知道珍惜,她还说没两句就死劲的哭,她一边哭还要一边砸东西,她砸碎的那些玩意我回头要打扫,还得重新买好的添上。我拿她没辙的,我还不如按照她说的去做,她要喝我就来买,我这样还省事点。我要跟她讲道理,那没完没了的劲,我顶不住。”
卧槽,全天下的女人死光了,就剩她黄妮楠一个?这样作天作地的,就不能给条绳子让她就地上吊?
当然虽然这几年我嘴巴变得越来越损,可我对大金还保留着些许好印象,我忍着没把这话说出来,我稍稍拿捏了一下,说:“人生短短就几十年,少跟自己过不去吧。”
仍然团着那帽子各种搓,大金抬起头来望向对面街道那些璀璨灯火,他语气幽幽:“我是还没办法放下她,我就是犯贱,哪天等我彻底受不住,我彻底崩溃,才能一拍两散。我这算是自作自受,我就先受着吧。想想我以前渣过那么多女的,黄妮楠大概是上天分派给我的报应。”
我这回真不知道该说啥了,就只得沉默。
幸好这时轮到我点单了,我点了个素的绿茶,我掏出钱包之际,我看了看大金:“你看看你一起点吧,我请…。”
说时迟那时快,大金迅速递出一百块钱,他说:“没有让女人掏钱的习惯,陈十你别坏我规矩。”
这后面还排着七八个人,我不好跟大金左右拉锯着影响到后面的人,我就随便他了。
反正一杯素茶,也就七块钱,没那么多讲究了。
还挺考究的,大金点好那茶之后,他让柜台小妹给他装了一杯布丁和半杯寒天,另外还有一小半杯珍珠,他自己装着,很是细致。
买好茶出来,大金执意要送送我吧,我拗不过他那些牛一样的脾气,就同意让他跟着我走一茬吧。
还真的是事无例外,走没几步,大金冷不丁的:“陈十,你这阵子见着我岩哥了没有?”
我情绪不高:“别提他行吧。”
大金就慢下步子:“陈十,那个,你和我岩哥,到底怎么一回事,这没声没响的就在一起,又是没声没响的就散了。前两年我还经常和孟笑笑玩,我们也暗地里讨论过你们是干嘛了都,但我们猜来猜去,总觉得都不太对。还有你晓得吧,岩哥这几年脾气变得更爆了,他特别凶,还不准我们在他面前提你,谁提他就跟谁急眼,他这几年也没找别的女人,还有他那个…。。。”
呵呵,李岩那个渣渣。他怎么好让人提我呢,他大约是只要有人提起我,他就会想起他当初的禽兽行径,这必定是与他道貌岸然的好人设定相悖的,他能不急眼吗?
烦躁漫上心口,我压制着轻描淡写道:“合则聚不合则散,这就豆毛大的事,也好让你和孟笑笑反复八卦。以后别跟我提他了,都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了。我一直觉得,最好的分手状态是,分手之后双方就该在各自朋友圈死掉,我就当李岩是死的,我不想再提起一个死人。”
步伐变得更慢,大金的脸上忽然流露出淡淡的愧色,他有些试探着说:“陈十,我其实一直有些忐忑,我之前也有暗自琢磨过岩哥和你分手这事,我有没有出过力使过坏。我总觉得,我也有份促使你们分手的,我总觉得我在无知里,充当过促使你们分手的帮凶。”
尽管我是极度不愿意再沉湎在有关于李岩的话题里,可我听到大金这些仿佛蕴含着巨大信息量的话,我还是循着本能反问:“大金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你是因为什么事生出这样的想法?给我详细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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