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话 断羽（1/2）

那一刻，仿佛是上天的启示，殇戈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身为孙小武时只因出身原因受尽不公与怠慢，这人世被愚蠢无知之辈主宰终是没有希望的，还不如让自己的血脉来做主人，世世代代延续下去，偌大的凡界便是属于自己的。

有了这个想法殇戈便立刻着手。那时，负责天奉国的苍清崖刚刚撰好天命君主的人生轨迹，一位出身高贵的氏族女子将为天奉国诞下王位继承人。殇戈趁其不备，偷偷改动了这抹轨迹，将越姬带到了王储身边。当苍清崖察觉为时已晚，为顾全大局只能听之任之。于是，殇戈之子文兴君依苍清崖设置的轨迹继承天奉国王位，而后灭诸国，平天下成了一统之主。

纵然苍清崖心中百般怀疑，终究没有证据，甚至连动机也无从说起，苍清崖只得忍了这口气，从此与殇戈的嫌隙更深了。

凡界一统大业成就以后，日益繁荣兴盛，人口也快速增长，九天上便有了天机阁越来越不堪负重之说。后来，天帝下令弱化天机阁职能，放任凡界自主发展。再后来，苍清崖抓了个轮值的机会给了天奉国皇权一沉重打击，彻底断了殇戈的血脉，为此殇戈恨得牙根痒痒，却只能哑巴吃黄莲。

这件事也就随着殇戈梦想的破碎而终了了。只是，在殇戈心中始终埋着一些疑惑，他总是隐约觉得自己在做那些事的时候身后有一双眼睛在窥视他所做的一切，除了司剑他想不到其他可能。

巧的是，只因灵宝天尊一句“幻虚境还没有过仙胎出身的神仙”，司剑就这样被送进幻虚境，列位寒光殿，刚好在自己座下。

对于司剑，殇戈充满怀疑却又始终无法看透，她似乎也在防范着自己？这种感觉让他每每看到司剑心中就万分狰狞。司剑一路仙途顺风顺水，眼看着位列神坛指日可待，殇戈竟不自禁地产生了一丝恐惧。所以，当地府少主寒诺因追求司剑而重伤，殇戈毫不留情主张重办。

而今，司剑站在殇戈面前向他坦露内心，她知道，什么都知道，包括他和越姬的事，文兴君的事。

殇戈的脸颊抽搐了一下不知该做何表情。

司剑却直面他开口言道：“即便是神仙也并非不通人情，我知道什么叫情非得已，也能体谅情有可原。所以，我不多言亦不多事，千年如此，万年或是更久也愿如此。所以，司剑在此恳请仙君尊上以己推人，宽而代之。”

司剑的话字数不多，语气不重，却言词恳切，而且向来骄傲的她却用了恳请的态度，但殇戈依然能够体会到其中的严厉意味，司剑的恳请中亦有威胁。

殇戈沉思了一下，然后眉梢微微一挑，“司剑，不是我不通情理，只是化羽他毁损天帝与三位天尊的神像，此乃对天家的大不敬。纵然滥杀凡人之过可以不计，但对天家无礼却是更大的罪过，纵使我想法外开恩也实难为之。”

“尊上的意思是？”

“化羽之罪乃死罪。”

“我方才所说都是认真的，还请尊上手下留情。”

“哎，纵使死罪能逃，流放也是在所难免。”

“流放？”

“对，以化羽的身份锁妖塔是不配的。只能流放幽魔境。”

司剑知道，幽魔境没有回头路，里面困的非妖即魔，还有许多穷凶极恶的怪兽，一旦进去不是死便是永生永世生不如死。殇戈这是在气自己威胁他，看来自己必须低头，让他出了这口气。

想到这里，司剑说道：“尊上，要如何才能保住化羽性命，让他免受流放？只要我能做到。”

“你当真为了那小妖什么都豁的出去？”